绯歌不但心大,胆子也不小。放弃了‘我好怕’版嘤嘤嘤后,这位还真的拉着她还俗的御弟哥哥回舱房做人类最原始的‘沟通’去了。
许大公子的舱房就在绯歌隔壁,萝兰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绯歌的心声,竟然直接将给许颢备的水直接备到了绯歌的卧房里侧的小隔间里了。
水备好了,绯歌又给了萝兰一个你自己意会的眼神,就将萝兰等人关门外了。
小隔间跟卧室相连,有独立对外开的房门,平时都是锁着的。原来便是一间专给丫头们守夜的内舱角房,绯歌矫情成精,便直接做成了沐浴室。
此时那里隐隐传来温水的哗啦声,绯歌听在耳里,热在心里,身上的披风和厚实的大衣裳压根就穿不住了。
手有些发抖的将两件衣裳脱下来,随手丢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然后同手同脚的坐在梳妆台前。
脸上似火烧一般,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扑通,扑通~
坐在那里,绯歌有那么一瞬间的退缩。然而这点子退缩心思还没叫她有所行动,里间就传来一声明显出水的声音,然后里间的门便从里面推开了。
一件绯红色的长袍,松松夸夸的穿在许颢身上,衬着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显白晳。
抬头看去,四目相对。绯歌怔了片刻,便将头扭到一旁,小手在裙角上搓了两下,用一种自以为隐晦,但实际却非常笨拙的动作在鼻下和嘴角抹了一下。
某个男人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灯光阑珊下……太鲨人了。
还好,还好,没留鼻血,也没留口水。
“呵~”许颢轻笑一声,赤着脚走到绯歌身后,双手搭在绯歌肩上,和她同看一面镜子。
镜子里一双璧人,极是般配。
脉脉无言,正应了那句——情至无须明言语,心有灵犀化缠绵。
绯歌这辈子所有的羞涩情绪估计都在这一刻用上了,羞答答的看一眼镜子里的人,又眉眼含情的转开视线,不敢去看。
许颢深情的看了一回镜子中两人的身影,之后俯身亲了亲绯歌的发顶,用一种叫绯歌都觉得折磨的速度一样一样帮绯歌摘掉了发上饰品,将一头长发轻轻散开。
头发披散开的那一刻,绯歌心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
最后千种心情,万种情愁都化做一句——终于长发及腰了。
……
之后船在晃动,床在摇摆,水到渠成……
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有外面的滚筒洗衣机吸引泰半人的注意力,这边倒成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个小事件。
用绯歌的话说,那就不算事儿。
当然了,就算是事儿,也没谁敢对绯歌的行为说什么。不但没说什么,萝兰仿佛还收到了什么奇葩命令,绯歌的一日三餐都带着各种助孕的吃食。绯歌从许颢那里知道里面有助孕吃食的时候,许颢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绯歌好几眼,之后的每个晚上为了实现各方的期待,更加用心的耕耘。
哦,也没人敢说许颢什么话。
就算白天装得再慈悲为怀,也改变不了那夜浑身是血,杀进杀出的狠戾模样。
不过说起来这事最让绯歌觉得和谐的是某些人不再盯着她早起了。
因为自那日起绯歌熬夜的原因都非常的单一……
╮(╯▽╰)╭
绯歌的声控滚筒洗衣机,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在天亮前失去了实效。于是一群因为绯歌手下留情而留有一口气的匪盗们到是都在风停的瞬间跌进了河水里。
至于这之后能不能活着游上岸,那就真的只能靠人品了。
若非没造成实质的死亡事件,这些人绯歌都未必会留他们一条命。
当然了,若不是担心她这个来历有些不太好说的偷渡客手上太多人命会引来不必要的注目和麻烦,绯歌说不定就真的将滚筒洗衣机改装成绞肉机了。
他们这一行没有实质伤亡,不代表往日没有死在他们手上的冤死鬼。
绯歌想,这么多人总有人能活着回到自己的老巢,然后将这一夜的诡异事件传扬出去。
因为人类对未知事情总有几分好奇和忌惮。在没有确实把握的时候一般不会去冒险,以免成为黄雀在后的螳螂。
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些人稍有迟疑,绯歌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夜卷风的威慑力度确实不小,他们一行正经有数日不曾再遇到麻烦。再加上绯歌也怕路上再出事,每夜天一暗,便会站在甲板上吹一阵气哨,让强风推着船队急行。
就像之前带着黛玉回南那样。
这也对一路观望的各路匪盗们造成了一定困难。
都追不上人家了,还妄想打家劫舍?
做梦还比较快吧。
又有惊无险的走了数日,这一日林家的船队又被某地的朝.廷海兵拦了下来。说是收到检举,林家船队上藏有大量武器。
好嘛,这是要搜船的节奏了。
因事情发生在早膳前夕,那些海兵上船时,许颢在林家的船上为林如海治疗,绯歌还正睡得今夕不知何夕呢。
林如海一个‘过气’文官,已经不足为惧了。如今整艘船上,能拿出名号的也就贾琏一个。
贾琏当仁不让的上前与领队之人沟通,然而无论是抬出荣国府还是王子腾,领队之人都不买帐。
等贾琏在那群队伍中看到裘良的时候,便知道这批披着海兵披的人怕也不是当地的。
转身回舱房将自己的发现说与林如海听。林如海眯了眯眼,淡淡的点头,让贾琏带着人跟去查验一回。
主家的船,并未怎么检查。那些人检查的重点其实都在后面的几艘货船上。
不过为了做样子,林家的主船和绯歌的客船也都上了不少官兵。而裘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去了绯歌那一艘。
绯歌被突然的嘈杂声吵醒,整个人萌萌哒的嘟着嘴坐在床上。
萝兰迎上去,轻声将事情说与绯歌听。绯歌闻言嘟囔了一句什么,便掀被下床,套上衣服,又披了件披风便出了卧室。
坐在外间先喝了碗温水,然后便让人请了裘良进来。
一头长发只简单的用一根簪子松松挽住,些许碎发留在颊边,粉黛未施的样子,纯美极了。
“姑娘安好,裘某失礼了。”
绯歌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毫不客气的受了裘良半个礼。
“让丫头陪你们在船上查检,我的一应物件不许你们碰。”
“这是自然。”
听到裘良毫不迟疑的回答,绯歌面上终于多云转晴了。“裘大人高升啦。恭喜,恭喜。”
见绯歌笑了,裘良也不由扬起一抹笑来,“有些日子不曾见过姑娘了,下个月家母寿诞,还请姑娘……”不吝前来。
这个月末他们一行人就能入京,还真不耽误下个月参加裘家的寿宴。不过这种事情绯歌却不能答应他,“多谢抬爱,我们老太太最喜欢这样的热闹呢。”
裘良听明白了绯歌的言外之意,也知道这种事情她做不了主,便也不再强求。认真的打量了一回绯歌,见她如今娇艳更胜往昔,再想到荣国府的打算,裘良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感慨这件事情。
做为绯歌的终极颜粉,裘良对绯歌还有几分了解。想到没有任何秘密的荣国府,裘良张了张嘴,最后只对绯歌说了一句有需要可以来找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不会推迟。
绯歌点头,什么都没说。
面对一个带人搜她船的人,她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
那些人自然什么都没有搜检出来,到是将林家几艘大船上的东西大略盘点了一回。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也让绯歌诧异的是当天夜里,林家就有几艘装运财物的大船沉船了。
雪雁替黛玉跑腿,见绯歌诧异,便接道:“姑娘许是忘了,林家所有的家产,除了林姑老爷给林姑娘备的嫁妆如数带上京城了,其他的家产有三分之二都在姑娘南下前转移到姑苏老宅的密室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又掺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带上京。沉的那几艘,”几乎都是赝品和不值钱的玩意。
剩下的话雪雁没往下说,但绯歌却已经在心里接了下来。
一口气沉了五艘船,林如海的病情瞬间加重。林家一行人,一边要报官,一边要安排人打捞,一边又要遵从医嘱的尽快进京给林如海调养身子,忙乱得很。
绯歌让人接过雪雁送来的果子点心,又叫她给黛玉捎了些干果,便叫她回主家船上去了。
她就说嘛,以林如海那官场老油子的本事,又怎么可能如此招摇过市不计后果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众人呢。
也是,有了这一路的奇遇,再沉上几条船,还真未必会让人联想到林如海会玩这种骚套路。
他们走的是运河,运河不比江海,若真要打捞,也难保不会打捞到什么。不过她都能想到的事情,想来林如海也早就料到了。
说不定就连昨日的沉船地点都是特意安排好的。
老狐狸。
绯歌在收到林如海患病的时候就给九星旗那边传了消息,希望他们能帮着林如海处理身后事,不叫黛玉姐弟吃亏。后来……好吧,她满脑子都剩下许颢这个祸水了。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绯歌算了一下自己的小日子。
也不知道他俩这么没羞没臊的混日子是不是已经有了收获。
她的年纪生孩子到是没问题,再加上许颢是个临床经验丰富的大夫。想来可以杜绝大半危险。
若是真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了……那她是将孩子留给许颢这个‘后爹’呢,还是让人安排许颢殉葬呢?
这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