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和骆斯衍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坐,方非尔被老爸给赶走了,总在老爸面前一副怕他吃掉骆斯衍的样子,老爸看着心里就不太爽利,毕竟是骆文义的儿子,也是他侄儿,从小看到大的,哪会狠下心为难。
“今年有26了吧?”方赜问道。
骆斯衍点头嗯了声。
“难怪你爹着急,都是奔三的人了,还这么多年都没带个女朋友回家,现在哪像我跟你爹的那个年代,看准了就是一辈子,如今想找个合心意的人都得考虑这儿考虑那儿的,”方赜说道,“何况你还是这种职业,十天半月不着家,但你爹不是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吗?是哪家的孩子?”
骆斯衍神情一瞬有些微愣,但瞳孔却依然静默,回答:“苏少将的女儿苏影。”
“老苏,”方赜突然哼笑,喝了口茶才说,“你爹的思想还真是万年老腐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整门当户对军政联姻那套,你叔我可不跟你爹一样,如果非尔将来瞧上个穷小子,我都愿意把非尔嫁出去,但前提是那穷小子得有志气。”
骆斯衍淡然地笑笑,“叔,没有什么穷小子,尔尔瞧上我了。”
“……”
方赜看着骆斯衍大半天突然不知道怎么驳回去,过了会儿,他清清嗓子,随意一笑:“是,现在是瞧上你,但是非尔那丫头从小就被捧在手心惯着,应该没多少人受得了她那脾气,有时候我都管不了她,你惦记她什么啊?”
“就我治得了她那脾气,也愿意受。”骆斯衍笑了下。
“也是,小时候都这么过来的,”方赜喃喃念了句,脸上是浅浅的慈意,“你应该已经不记得当初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了吧,那时你才六岁,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忘了也正常。”
骆斯衍低头,弯了弯唇角说:“确实一开始没有记起来,但是刚才过来的时候有看见一棵梨花树旁边种着一片紫菀花,就有点印象了。”
“那是非尔她妈妈种的,当时你还弄了一脸泥,把非尔都吓坏了,哭着要找哥哥,一天都没理你……”
方赜说着就顾自地笑了起来,长辈们都是这样,说起孩子们的小时候啊,脸上和心里都装了满满地喜悦和感慨。
转眼,时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不过你要想做我的女婿,还得先做做你爹的思想工作,那老头估计还在为当年的事跟我轴呢,”方赜的神色带着隐隐地轻松悠然,“我这边倒没什么问题,反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什么不得顺着她来,这样吧,你叔我给你提示一下如何说服你爹,回去你就问你爹当初我退伍,他是怎么跟我说的。”
“成,谢谢叔。”骆斯衍点了下头。
“不客气,都一家人,啊,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条件,”方赜的眼里划过一丝玩味,“结婚的礼信那些一样都不能少,叔我再给你提示,单说聘礼就得一千万,你别觉得我在为难你,一千万就是一辆车的事儿,这还算少的了,我也不计较你是特种兵,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下我家丫头不管,她妈妈已经殉职,作为父亲,我不想她这辈子走我的后路,你要真想跟我家丫头在一起,这一千万说什么都不能少,我知道凭你现在的工资根本凑不到一千万,那叔我最后提示你,钱的问题去找你爹,他一定有,好歹是个将军。”
……
谈完话,只有方赜回客厅,方非尔急冲冲从楼上跑下来,方赜见状就背起手掉头往另一边走。
“老爸!”
方非尔拦在方赜面前,焦急地问:“队长呢?您是不是把他赶走了,说好不欺负他的,还一千万,您让他去哪里要?”
“臭丫头你偷听?”方赜皱眉。
方非尔赶紧摇摇头否认:“我没有,是阿姨刚才路过听见的,爸,一千万也太多了,少点儿好不好?”
“你现在知道和我讨价还价了,那就别跟那小子谈恋爱啊,断了就没这一千万的事儿了。”方赜冷声说。
“您又来了,老这样说断不断的,我都听腻了。”方非尔撅着嘴说。
“那你就别管,这事儿听老爸的准没错,”方赜撑住她的肩膀,“丫头你记住,老爸很爱你,也很欣赏那小子,够格儿做我方家的女婿,但现在还不行,他爹固执得很,老爸不想你过去受委屈,你只需要好好玩你的,其他的让老爸来解决。”
“行吧,”方非尔狐疑看着老爸,“不过你把队长赶去哪儿了?”
方赜叹息,“没赶,赶了你又搁我这儿闹,我闲得发慌啊我,他老爹的车坏在半路了,让他去接呢,这一来一回估计得费不少时间,等他们到了再出去吃饭。”
这厢,骆斯衍顺利接到骆文义,留孟文书等部队里修车的来,骆斯衍便开车往城里去。
想到方赜跟他说的话,骆斯衍就问骆文义:“爸,方叔退伍那会儿,您跟他说过什么啊,当年你俩发生过事儿?”
“那老头什么都跟你说了?”骆文义脸一跨。
“没,我就问问,听方叔的口气,你们之前感情好像很不错。”骆斯衍说。
“扯淡!”骆文义毫不客气地哼了声,心里一股莫名的气就上来了,“谁跟他感情不错了,那老头就一白眼狼无情无义,要是感情不错,我早有非尔丫头做儿媳妇了,还犯得着在这儿替你瞎操心?当初本来说好如果晓月生的是个女孩就结个亲家,谁知道那老家伙要退伍,气死我了,跟他拌了几嘴,这亲也就没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
骆斯衍点点头应了一声,眼尾翘得很好看,嘴角也不禁上挑,欢愉在心底酝酿了毛茸茸的温暖。
不过骆文义还在纠结方赜到底跟他儿子胡诌了些什么,边拧开茶杯喝茶边问骆斯衍:“那老家伙还跟你瞎掰扯了啥?”
“也没什么,就说到结婚的聘礼,方叔要一千万。”骆斯衍如实回答。
骆文义当即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咽下去,扭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骆斯衍:“一千万?他是不是公司资金出现大缺口都出来卖女儿了?”
骆斯衍笑了笑:“应该不是。”
“你那儿有多少?”骆文义突然问。
骆斯衍微微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差不多三十万吧。”
“成,你那钱留着跟非尔做什么都好,”骆文义说,“其他的我给你出。”
骆斯衍有些喜出望外:“爸,您这意思是认儿媳妇了?”
骆文义把茶杯拧上,一派雍容悠远,“我就是觉得他既然用一千万为难你,我万不能让他得逞。”
骆斯衍暗自一笑,没说话,继续开车。
到雾城的时候已经五点,两家人去早先定好的中餐厅吃饭,桌儿选在比较僻静的地方,这一层都没什么人。
菜已经上齐,两位爸爸面对面坐,两两相视,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许久都没同桌吃饭了,还坐得有些不自在,说的几句话还是点单的时候为了一道菜争起来。
“年纪大了就少吃点油腻的,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一看身体就没我好。”骆文义说。
但方赜嘴馋,活到这岁数也没想着养生什么的,就说:“只吃一顿又不会死,今儿是我请客,你不能干预我。”
“瞧把你能的,有本事就跟我喝一杯,看谁酒量好,以前你可喝不过我,两杯就倒。”骆文义说。
“现在不一样了,这些年我那可是从一桌桌应酬上走过来的,今天要是谁逃跑,我就跟以前的那帮战友说去。”方赜笑着。
“谁跑谁孙子!”骆文义应下。
方赜点了下头,招来服务生,“把你们这儿的好酒给我拿两瓶过来。”
酒拿来了,骆斯衍给两位倒上酒,然后就喝上了,这酒的度数还挺高,三杯下肚,两人便开始话多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争来争去的痕迹,现在就是两位阔别许久有一肚子话要说的生死战友在回忆之前那段光辉的岁月,已经不管俩孩子了。
方非尔和骆斯衍就吃饭,时不时用眼神在空气中缠绵一下。
骆文义说开心了,便嘱咐骆斯衍:“赶紧吃好了就带非尔玩去,你俩在这看我跟你方叔喝酒也没意思。”
“对对,丫头,跟你小衍哥玩去,”方赜拍拍方非尔的肩膀,已然微醺,又跟骆文义碰了一杯,“咱哥俩喝自己的,孩子大了用不着操心。”
“得,服务生,再拿一瓶来,今晚不醉不归……”
方非尔、骆斯衍:“……”
等骆斯衍和方非尔喝了咖啡回来,两位爸爸都已经喝醉,一名年轻的服务生站在旁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骆,你别跟我客气,这单我付,”方赜拍着桌面,“赚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跟战友喝酒嘛。”
“这就是你不对了老方,我比你大两岁,作为大哥,哪能让你买单,”骆文义指指左胸口的勋章,“我好歹是个军人,军人哪能白吃白喝老百姓的,再说了那臭小子不是要娶非尔丫头嘛,这顿饭该我请亲家……”
方赜乐了,“是是,亲家,但今儿是我叫你来的,该我。”
“不不,该我。”
“我,你别争了……”
“你才别争,我来付……”
酒消愁也消怨,这几杯下肚,都开始认亲家了。
方非尔和骆斯衍相视一笑,骆斯衍小声招服务生过来,拿了张卡给服务生:“刷我的。”
过后,两位老大哥又折腾了大半天才打道回府,家里阿姨给煮了醒酒汤,方赜又让阿姨泡了一壶好茶过来,跟骆文义在客厅坐着聊天。
方赜让骆斯衍和方非尔回房间休息去,别在他们俩面前瞎晃悠,还吩咐阿姨:“给小衍整间客房住着,别怠慢了。”
方非尔正拉着骆斯衍上楼,听到这句话就跟蔫儿的花朵,骆斯衍笑,摸摸方非尔的头:“乖,听你爸的话。”
阿姨把骆斯衍引到客房外,发现就在方非尔的隔壁,两人进屋。
——队长,你悄悄摸过来。
骆斯衍看着短信不禁笑然,回。
——两位老人家在底下看着呢,今晚忍忍。
——好烦啊,你好不容易有假,都不能好好地看看你.....
骆斯衍乐,起身把窗户打开,伸头出去看了一眼房屋的外部设计,他就给方非尔发消息。
——把窗户打开。
方非尔纳闷。
——开着的,你不会是想爬过来吧!这二楼,掉下去怎么办!
骆斯衍没回了,反锁住门,然后就直接攀着墙壁爬去方非尔的房间。
方非尔还坐在床边等骆斯衍回消息,晃眼就瞧见一道黑影踩在窗台上,干净利索地跳了进来,她心惊,跑去抱住骆斯衍,打他胸口,却又心疼地望着他:“你还真爬过来了,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受伤了怎么办啊?”
“下边儿是草地,摔不伤的。”骆斯衍在她眉心处亲了一下,反手就把窗帘给全部拉上,低头吻住她。
忍了一天都没好好亲亲这丫头,他心里痒得发紧,就是去喝咖啡,也只是牵牵小丫头的手,偶尔抱抱她,还得老看着周围有没有人拿手机什么的拍照,跟偷情似的浑身不舒服。
自从确定关系以来,就没听小丫头说过要不要公开,两人就这么耍着,但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他也上网看了一些关于小丫头的报道,有黑有白,觉得愿不愿意公开都行,就是别给小丫头招来无谓的麻烦。
这丫头就喜欢演戏,他也愿意宠着。
“唔……”
方非尔推开骆斯衍,笑着:“门没锁啊。”
“意思是留门等着我的呢。”骆斯衍挑逗。
方非尔也大大方方承认:“啊,你要不想来就再爬回去呀。”
骆斯衍松手,她立马恼:“还真回去啊你。”
“去锁门。”骆斯衍笑说。
就几秒钟的时间,骆斯衍回来,两人就上床玩了一遭,骆斯衍抬头看着面带些许潮/色的方非尔,娇艳动人,搂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凑上来索吻,他故意偏开头,方非尔在他胸前掐了一记:“到底要不要?不要就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拿走。”
“等会儿,我脱衣服。”骆斯衍哭笑不得。
方非尔往后缩了缩身子坐起来,“我给你脱。”
骆斯衍就看着她把纽扣一颗颗解开,迫不及待地把衣服都脱掉扔下床,她色/迷迷地瞧了会儿,手覆上军扣,骆斯衍把她放下,压着,“这个我自己来。”
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骆斯衍俯身贴紧她,咬住她的唇,亲了会儿,小姑娘就软了,喘不来气儿。
骆斯衍凑近她的耳边,桃花眼上勾,嘴角带着劣质的痞笑:“今晚想多久?喝了咖啡,我的兴致还不错。”
方非尔一下就明白了,今天骆斯衍开了那么久的车一定很累,老爸让他俩去玩的时候,骆斯衍坚持要喝咖啡……
“坏人。”方非尔嗔道。
骆斯衍觉得欢愉,抓住她的两只手越过头顶给按着……
圈圈叉叉啊啊啊。
圈圈叉叉哈哈哈。
没完没了啦。
没完没了啦。
做完,洗了个澡出来,方非尔软绵绵地趴在他胸膛上,手指习惯性地轻轻敲着他紧实的腹肌。
“你什么时候走啊?”
骆斯衍揉着她的头发,“明儿还能陪你一天。”
“哦哦,那我们去哪儿?”方非尔问。
“回家。”骆斯衍说。
“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玩的方式多了去了。”
“也正好,”方非尔说,“过几天我得去拍个节目,周奇让我先别出去露面,节目播出前不能被人黑。”
“你经纪人到底站那边儿啊,有人想黑你也不是谁能控制得了的。”骆斯衍说。
他一个大男人自在惯了,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反正他自己知道就行,前些年在部队里练新兵的时候,他性子冷,除了训练时该说的话,其他的没什么必要也不会浪费口舌,对待新兵还尤其严格,整得一帮新兵蛋子每天哭爹叫娘,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打听到他是将军的儿子,这事儿就在新兵队伍里传开了,大家都在背后嚼他舌根子,说他仗着父亲是上将就目中无人,能进特种部队肯定是靠了父亲的关系,话能有多难听就多难听,但他懒得拎人教训,谁爱说谁说去,最后到底是把这帮新兵蛋子给练服气了,全丫的都不敢吭声。
“签了合同的,一切听从节目组安排。”方非尔说。
还挺有职业道德。
“什么节目,去哪儿拍?”骆斯衍问。
“军事教育节目,去你们西南军区的侦察连拍。”方非尔说。
骆斯衍把人给拎起来,眉峰微拧:“你没事儿接这种节目干嘛,要练出毛病来怎么办?推了,我都舍不得练你,谁敢练。”
“没事的,它有节目剧本,都跟着剧本走,几个明星要练出毛病,节目组不得赔死,”方非尔说,在骆斯衍颈窝里蹭了蹭,“而且到了那儿,不忙的时候我还能去看你。”
骆斯衍轻轻地低叹一声,搂方非尔在怀里,“后悔跟我吗?”
“不啊,”姑娘摇头,“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要是后悔了,你怎么办?”
“你要真跑了,我就找个地儿一个人过得了,”骆斯衍说,却又笑起来,“但是你似乎跑不掉,折腾大半天最后还得跟我。”
“为什么呀?”方非尔问。
“因为你是我的小媳妇儿,早被我定下来了。”
方非尔一头雾水,骆斯衍自个儿抱着人家姑娘乐了好半天。
“骆斯衍你傻不傻,”方非尔也笑,还没见骆斯衍笑得这样开心过,“但还有件事我一直没敢跟你提,怕你……”
骆斯衍立马惊起,眼神凝着,“你跟别人对上眼了是吧,告诉我那人谁,揍死他丫的。”
“瞎吃什么飞天醋呢你,”方非尔笑着打他,“就是我偶尔会做一个梦,梦里你穿着特种作战制服,一枪打在我心口上,那种感觉很真实。”
骆斯衍稍稍一怔,随后拥紧她,温声细语地哄:“只是个梦,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别怕,我的小宝贝儿,我会守你一生平安喜乐。”
“嗯,”方非尔咧嘴,“队长你好肉麻呀。”
男人骨子里少见的那点傲娇出来了:“这是我对你的爱。”
说完话,两人还没什么睡意,都是咖啡惹的祸啊啊啊啊啊。
某人又兴致高涨在床上玩了起来。
圈圈叉叉嗯嗯啊啊哈哈。
各种叉叉没完没了啦。
没完没了啦。
……
累了一晚上,两人睡得挺死,外边儿的太阳都高高挂起了,两人还窝在床上。
早餐已经做好,方赜让阿姨来喊了几次都没人应,最后方赜和骆文义亲自上楼来,两厢在外边“咚咚咚”地敲了好几声。
“臭小子你给我赶紧起来,在你方叔家还赖床,人家非尔都等着你吃早餐了,赶紧起!”
“非尔,都几点了还睡,你骆叔叔和小衍哥都在下面坐着等你了。”
两人同时被敲门声惊醒。
“爸我在穿衣服,马上就下来!”
方非尔赶紧翻身下床去开衣柜找衣服,骆斯衍也下来,方非尔找到衣服,一边穿内衣一边转身,骆斯衍居然已经都穿好了,正在戴贝雷帽,还把昨晚她丢在地上的衣物给捡上床,方非尔忍不住感叹:“骆斯衍你这速度怕不是经常偷情偷出来的吧。”
神他妈的速度,这得赶上火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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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解锁了一种新的幼儿园车,哈哈哈.....
这么一看,非尔丫头和队长小时候肯定有一腿了,到时候会写个甜到鼾人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