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顿亮,骆斯衍松了口气,捧住方非尔的脸,在她眉心上亲了一口,大风赶紧把炸/弹从方非尔身上拆下来,骆斯衍捞她到怀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army'swin!”
沈泽小凡那几个突然跑进大厅,兴奋地欢呼着。
大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盯着他们几个,“胆子大了啊你们几个,都敢违抗军令,不是让你们撤退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啊,”小凡给了大风胸前一拳头,“你俩还在这儿,我们再狼心狗肺也不能丢下队长和爆破手,说好了同生共死那就得同生共死,不过回去后那十几页的报告你们自己写啊,这个我就不跟你们同生共死了。”
“你没撤,会逃得过?”大风嘲笑。
“得亏我聪明,撤到外边儿了才回来的,不算违抗军令。”小凡得意地说。
沈泽搭上小凡的肩,笑了笑问他:“谁能证明你没违抗军令?”
“老但和王子都瞧见了呀。”
小凡指了指他俩,他俩自觉地戳瞎双眼,摇头:“我瞎了没瞧见。”
“哎!有你俩这么过河拆桥的吗?”小凡恼了。
沈泽拍拍小凡:“放弃挣扎吧朋友,看在你是咱哥几个里文采最好的,把我们的都一起写了吧。”
“滚,你们也太能想得美了,打死我都不写。”小凡抱胸反抗道。
骆斯衍摸摸方非尔的头笑出声,在这时候来了句:“兄弟们打死他,有事儿我扛。”
大家纷纷乐了一通,真的追着小凡打,小凡抱头边跑边向方非尔求救:“小嫂子快救救我啊!他们惦记你家里的酒,只要你下令他们就怂了……”
方非尔依偎在骆斯衍怀里,看着这几个跟小孩一样淘的特种兵就笑了起来:“你帮队长写报告我就救你。”
大家一下子闹得更欢了。
黑暗后的黎明,和平与邪恶的斗争,光芒和正义果然是这世界上最不能缺少的东西。
从酒店里出来,骆斯衍得马上回部队,他拜托费南送方非尔回家后,就直接坐军车走了,刚到地方,方逸早已等候他们多时,六个人全被叫去政办楼训了一顿。
由于违抗军令,除了处分写报告,今年所有人晋升军衔的资格审查都被待定,等待上面对他们的考核通过了才能重新申请晋升,其实就是如果在之后的任务中立功,处分就能消除,其他的还按步骤来。
刚走到政办楼下,骆斯衍就瞧见了孟文书,几人立马装作很忙的样子,勾肩搭背地说要回去写报告,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比百米冠军跑得还快。
小凡跑之前还不忘给骆斯衍送祝福:“队长,真诚地祝你一路顺风!”
骆斯衍:“……”
顺风你四舅大爷!
被带去见骆文义的时候,骆文义刚结束一通电话,冷着一张脸看了看骆斯衍,起身走到茶桌那边,叫骆斯衍坐下来。
“咱父子俩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坐着聊了,还是因为方家那姑娘,”骆文义给骆斯衍倒了杯茶,“也才知道你为了那姑娘连命都可以搭上,真那么喜欢她?”
“啊。”骆斯衍应了一声。
“也不在乎外边那些关于她的报道?”骆文义问。
“假的,没必要在乎。”骆斯衍说。
“孰真孰假其实都没什么所谓,但你有想过以后吗?”骆文义敲了两下茶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以后她要进了我骆家的门,别人当着你的面会说娶了个小明星回家多风光啊,还那么会挣钱,但是只要他们在电视上看见那小明星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们就会暗地里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老婆怎么那么不检点,都嫁人了还在外边跟男人搂搂抱抱,数落你没骨气怎么能忍得了这些,说咱骆家为了钱竟然让儿媳妇出去抛头露面,人言可畏的道理不用我教你,骆家世代都是军人出身,脸面不能丢,更不能给人落下话柄,你要坚持跟她在一起,成,我不干涉,但有个条件,你让她别当什么明星,回家来好好相夫教子,做个合格的骆家儿媳妇。”
“就算她一辈子当明星,也会是合格的骆家儿媳妇,”骆斯衍勾了勾唇一笑,有点无所谓的样子,“不管您说什么,反正我这辈子就她了,您爱认不认。”
骆文义拍桌,心底的火气蹭蹭往外冒,“兔崽子,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您说的没错,我就是鬼迷心窍,”骆斯衍也跟他对着来,已经谈不下去了,骆斯衍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回去还得写报告,然后给你儿媳妇打电话。”
敬礼,往门口走。
“我什么时候认她了?”骆文义气愤地也站起来,朝他吼,“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人已经根本不理话了,直接推开门走掉。
一股气突然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骆文义抚着胸口咳了几声,孟文书赶紧跑进来,拿药给骆文义吃下。
“将军啊,您说您干什么要跟孩子置气,反倒把自己给气着了,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看方家那姑娘挺好的,毕竟是老方班长教出来的,能有差?”
“你现在倒替那老头说话了,”骆文义坐下来休息顺气儿,“当初可是他亲口说不要斯衍做女婿的,我现在如果还腆着脸上赶着跟他做亲家,我不要面子的啊。”
孟文书笑,“哪家父母不希望孩子过得好,照我说,您就退一步得了,别跟老方班长轴了,都轴了十多年,两家孩子还不是自个儿扯到一起去了,这就是缘分。”
“不退,要退他先退,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先认怂,要给他脸,肯定把他得意死了,”骆文义说,“是不是再有半个月派去墨菲特的兵得回国了?”
“是的将军,上个星期已经把新的派兵名单拟好了,您现在要看吗?”孟文书说。
骆文义:“把突击队给加上。”
骆斯衍下了楼,已经十一点了,打了电话叫沈泽来接他回去,等待的间隙,他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给方非尔打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睡了吗?”他问。
“刚睡下,”那边有翻身起来的声音,过了会儿方非尔说,“骆斯衍,我爸带我回家了,他担心我,让我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尔尔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骆斯衍说,低头叹息,“我的一言一行、下的每一个命令都关乎着沈泽大风他们的荣誉使命和忠诚,我得回去,你能明白吗?”
“嗯,我明白。”她说。
“我想你,”骆斯衍的声音很轻,又说,“前所未有的想。”
方非尔坐在床上,眼眶里漫上一层厚厚的雾气,她微微弯起嘴角,沉默了半晌,她问,“二叔给你们的处分很严重吗?”
“没太严重,就写报告。”骆斯衍回答。
“那就好。”
方非尔没忍住吸了下鼻子,骆斯衍顿时愣了愣,“在哭么?”
“没有,”方非尔抹掉脸上的泪,“就今晚阿姨放的香薰有点熏眼睛,气味不知怎地到现在还没散,我都把房间的窗户全打开了。”
骆斯衍将心底莫名的涩然压下,电话里安静了一小会儿,他说:“下周我们见个面吧,我去找你。”
方非尔抿唇笑了笑,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