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亦敏脸上竟然带着一抹**辣的滚烫,从来没有过的心跳宛若要跳出腔子来的节奏。
容祺鹰眸中飘过的却是一抹淡淡的厌恶,若不是今儿魏悦在身边,他的心境也不错定要让这个敢于掌掴魏悦的女人受点儿苦头,最起码剁了她的爪子再说。
“怎样?有没有受伤?”容祺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下意识的探出手将魏悦的手握进掌中细细查看。
魏悦猛地缩了回去,容祺知不知道被他一巴掌推倒在地的便是那个要同他定亲的樊大小姐?魏悦连忙说道:“主子,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容祺本来怀着几分热心被魏悦这般浇了一股凉水,沉淀下去的骄傲升腾了起来,脸色恢复到了平常模样收回了手掌冷冷道:“走吧!我们回去!”
一边的樊亦敏眼巴巴的看着容祺离开,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喂!”她忙追了出去,却被后面的小厮怯生生喊住,“大小姐!不要追了!这人我们惹不起!”
“哼!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偏生还这么横,本小姐若是查清楚他的底细一定要他好看!”她虽然是气鼓鼓地说,可是心头却是慌慌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晕染而出,感觉整个人的魂魄也被那抹清冷扯走了去。
“小姐,”一边的一个丫头小心道,“小姐既然认得魏悦怎么不认识他呢?他就是那个容府的大爷容祺啊!”
“容祺?”樊亦敏喃喃自语猛地想起来,在明月山庄的赏花会上似乎见过一面。只是当时的注意力都被魏悦那个贱人吸引了过去,倒是只看到过容祺的一个侧影。
樊亦敏经常听爹爹说起过这个容祺,多么多么的厉害。而且打败了乌孙二十万铁骑,她还以为是个老的快掉了牙的老头儿呢。没想到竟然这般年轻,心头生出一丝敬佩。可是嘴上偏不服输道:“不就是打赢了一场破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边的丫鬟小厮具是暗道,乖乖哟,逼着乌孙那么强大的鞑子铁骑屈服,还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容祺此人若是再建立一件军功更指不定要封王拜候的。
樊亦敏心情乱糟糟的也没有了闲逛的心思回到了家里,不想院落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竟然带着容府的标志。今儿也是奇了怪了刚同容祺碰了面儿不欢而散,这便有容府的马车追到了门上,倒是有些心虚得很。
不过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不就是看着容祺身边的侍婢不顺眼教训一二。况且……她猛然间回想起刚才容祺看着魏悦那个紧张的样子,实在是令人生厌得紧。一个卑贱的丫头而已,凭什么当主子的要对她那般的关切?
想到此处又是神情恹恹的,左右两边的下人不敢说什么。今儿大小姐倒是有些怪异。
“你去前厅看看是容府的谁来了?一会儿告知于我。”樊亦敏打发了一个丫头去探听消息,自己独自回到了闺阁中。
她的闺阁也同寻常人家女子的香闺不甚一样里面没有绣架盆栽偏生是些兵器之类的东西。
走到榻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至从看到了容祺便是心神不宁得很,坐也坐不住只得又站了起来。
半柱香过后,丫鬟翠烟小跑着走进了轩阁中。
“小姐!”
“怎样?”樊亦敏忙一把抓住翠烟的胳膊几乎将她的手臂捏痛了去。
“小姐,喜事啊!”
“什么喜事?”樊亦敏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翠烟身为婢女哪里看不出自家小姐是对刚才那个容祺动了心,偏偏上天有成人之美,这喜事儿竟然赶着趟儿的过来了。
“奴婢刚刚去太太屋里头打听过了。今儿来的是容府的萧姨娘,旁敲侧击的想要给大小姐说一门亲事。大小姐猜猜说的是容府的哪一个公子?”
“你这贱婢快着点儿说来!莫要吞吞吐吐!”樊亦敏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翠烟忙道:“给大小姐说的偏生是容府的那位大爷容祺!小姐你说好巧不巧的,今儿还碰上了呢!”
樊亦敏脸上顿时一派喜色,却又收敛了几分摆出一份矜持模样冷冷道:“哼!那个不懂礼数的家伙!我还以为是谁来着。”
“下个月初国公府因为要给国公爷办寿宴,听闻这宴会上叫了不少的世家王族。容家便是头一份儿的,咱家夫人也收到了帖子,小姐不若求求夫人带着小姐去,咱们再看看那个容家大爷配不配的起咱家小姐可好?”
樊亦敏唇角早已经微微翘了起来,抿着唇压抑着笑道:“还是你伶俐一些,本小姐可不能被别人辱没了去,便听你的倒要看看容祺那个混账是个什么来头?今儿这仇姑奶奶可是给他记着呢!”
澄锦堂的丫鬟婆子们具是站在了廊檐前候着,暖阁中的二爷已经同夫人争论了好长时间不得休。
容夫人满脸的怒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实心眼儿的窝囊废,可是毕竟是自己身子上掉下来的心头肉,虽然气愤至极却带着无奈忍着性子继续劝解道:“国公爷的嫡女不管论身份门第还是品貌哪里比不上你?你也到了该是说亲的年龄了,怎么这般不开窍呢?”
容善身着银白色锦袍,头发用一只白玉冠束着,脸上却是恹恹的神情:“母亲,非要用这个法子吗?”
容夫人一愣,也不知道这个痴傻的孩子又是想起了哪一出?
容善猛地抬起温润的眸子里满是哀伤:“母亲除了牺牲孩儿的幸福来成就这个世子之位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容夫人看着容善的眉眼与自己何其的相似,突然回想起了自己曾经与萧衍不得不因为门第世俗分离,竟然心头一痛缓缓道:“善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为娘嫁入容府也是深有感同,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这世上还真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容夫人看了一眼容善叹了口气道:“为娘知道你喜欢那个魏悦,可是魏悦那几天养伤已然是住进了容祺的暖阁里,怕是早被开了脸,抬做姨娘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你的那份心思最好给我收回去,免得遭人笑话。通过这件事情你也要明白,你大哥容祺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之人。这容府本该是你的东西,他都要抢了去。你是嫡子,血统纯正,岂是他一个舞姬所生的儿子能比拟的?你这一次定要给为娘争口气出来!别让人家抢了你的女人后还在那里嘲笑你没骨头!”
容善紧紧捏着手掌微微握成了拳垂在了身子两侧躬下身子沉声道:“善儿但凭母亲做主!”
容夫人眉眼掠过一抹笑意道:“这样就对了,你随我去一趟你外祖父那里。”
“是!”容善心头虽然很痛可是容夫人所说却也是真的,万事也只能自己来承受着。
容夫人带着容善很快去了南平郡王府,刚进府便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迎了进去。南平郡王王妃已经过世,郡王年岁已老也没有再立王妃。容夫人是王妃所生,地位身份自是不比别人,几房侧妃也纷纷涌了出来一一见过。
终于得空儿,容夫人带着容善走进了王府里的青云阁去看望自己的老父亲,远远便听得郡王爷逗鸟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巴结着又送了老爷子一对儿金雀倒也喜人的很。
“女儿拜见父亲!”容夫人跪下来行了一个大礼,一边的容善也跪了下来道:“善儿拜见外祖父。”
南平郡王圆盘脸上一对弯月眉,蝌蚪一样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吊。虽然容颜苍老可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出天家贵气来。
“起来吧!你们这一老一小有半年多没来我这里了,今儿突然来访想必又是受了什么委屈吧?”他声音洪亮端着紫砂茶壶缓缓回到了轩阁里面,坐在了太师椅上,看向容夫人的目光如炬。
容夫人脸色微微一僵,当年因为萧衍的原因她曾经对父亲存着几分怨恨,是故嫁入容家倒是很少回来看望自己的父亲。被年迈的老父亲说中了心思倒也有几分尴尬,突然又拉着容善重重跪了下来道:“女儿带着您的外孙今儿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求父亲救女儿一命。”
南平郡王的眼神中掠过一抹哀伤,脸色却是平淡无奇:“容承泽那个混账东西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了吗?怎的寻到我这里来?”
当年瑾萱郡主同父亲大闹还差点儿随着家里的护卫长萧衍逃了,这事儿南平郡王也是伤透了心。皇家最要的是脸面,却是被这个又爱又恨的不争气的女儿几次三番败光了去,但是终归是自己的孩子,他不护着谁还能护着呢?
她的娘亲也已经过时,去的时候紧抓着南平郡王的手要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护着他们的女儿。
“罢了,你们母子两先起来,我也知道你们今儿来是为了善儿的世子之位。”
“不光是善儿世子之位,珂小蛮那个贱婢生下来的孩子容祺实在可恨,莫说是世子之位甚至连善儿的命也要抢了去。”
南平郡王的眼眸中微微一闪冷冷笑道:“容承泽越来越没出息了,自古嫡庶有别怎的连这最基本的礼仪伦常都记不清呢?也罢!过几天国公爷要有一场寿宴举办,到那个时候我自有定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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