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帐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祝星尘一挑帐帘,露出一张笑脸。
“两位王爷,第二波狩猎开始,等你们呢!”祝星尘催促。
司铭坐着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凌子胥心里正在烦躁,没空搭理他。
祝星尘看无人回应,便站了进来:“两位王爷……”
“你们先去吧,我们随后便来……”凌子胥应付了一句。
祝星尘看看司铭,看看凌子胥,他贯会察言观色的,见都面色不善,只得讪笑着退出。
“那……你们快点儿呀!”祝星尘在帐外喊道。
路修远迎头问了一句:“他们怎么了?”
祝星尘连连摆手,也不说话,示意二人,快快离开,不要去触那个霉头。
帐内,凌子胥还在组织语言解释。
“这个事情呀,怨你三哥?”凌子胥道。
“我三哥?”司铭疑惑。
“是呀!是他看上了陈国公主,数次来我府里纠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岂能让他得逞,于是,我只得对司玦说,那陈国公主长得并不漂亮,但是他还非要见一见,我只得把她装入笼中,打扮成丑陋的样子,说她武功高强,怕她伤了司玦,以此蒙混过关。”
“我三哥是那么好蒙骗的?”司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呀,为此,你三哥还去陛下面前告我的状,说我骗了他,还说我有欺君之罪,陛下为此还差点治了我的罪呢!”
“那,还有,还有,……扒衣之事是不是真的?”司铭艰难的问道。
“这可是没有的事儿,完全是瞎说,还有什么下跪,色诱……,都是没影儿的事儿,至于那个……,她是数次要寻死来着,都被我劝下了,所以,陈国公主是清白的,你可不要乱想!”
凌子胥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嘀咕,这是哪里的好事者臆测出来的,扒衣服那事儿,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至于色诱,谁看见了?只要他不承认,就是没有,他还要往她脸上贴金,不能因为这些事儿,把两国联姻给黄了。
“如此说来,王爷你对她一直是仁慈的,为她治病,而且对她关怀备至,为了不让我三哥骚扰她,还费劲了心机,找各种托词,那么敢问一句,王爷为什么对一个俘虏这么好呢?”
司铭一脸的半信半疑,对凌子胥的解释,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你这孩子!”凌子胥被气笑了,“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你就相信为兄的人品好了,是,我年轻时,也做过几件混蛋事儿,但是现在,我做的事儿,都是以国事为重,你问我为什么对她好,其实没有,我对待她就像对待所有的俘虏一样,只不过她是女子,而且身份特殊,我十分小心罢了!”
“哦?听说她杀了王统领,王统领可是你的部下,俘虏她时,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前线被她杀掉的那些将士,正需要你为他们报仇呢!”
司铭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
“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能,你以为俘虏她是那么容易的,那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你不要问,是军事机密,所以,留下她,也是我们的一步棋,说白了,她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如果不留下她,现在,陈国怎会拱手相让一座城池,蜀国陈国又怎会联姻,结秦晋之好?所以,有些牺牲是难免的……”
凌子胥十分耐心的谆谆善诱。
“是呀,但是,为什么是我,既然三哥看上了她,怎不让三哥去……”司玦气急败坏道。
“你以为他不想?他曾在朝堂上说,只要陛下同意,他可以随时休掉王妃,迎娶陈国公主,……想来,即便他的婚姻也是政治联姻,陛下怎会同意,包括我的婚姻,哪里都是天随人愿的?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不是还有侧妃么,谁也没命令你只有一个女人呀!”
说这话时,凌子胥暗骂自己,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但是为了安抚司铭,他不得不胡说八道,东拉西扯。
听了这话,司铭的情绪方才稍有缓解。
凌子胥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能对她做什么,她在王府羁押是不错,可是王府里,王妃在,我的那些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会答应?所以,你不要把你哥哥看扁了,如果不是怕天姥教营救她,她也不会被监禁在王府,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而且,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见面?”司铭诧异。
凌子胥点头:“是呀,今天,她也来了,而且是她要求来的,她说她想见一见未来的夫婿,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呀!”
“我不要见她,这不合规矩,再说了,一个女子怎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她怎么这么喜欢抛头露面!”司铭神情微变。
“我的小王爷呀,你不想想,你要娶的人是谁呀,玉面美将军,那可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人呀,你想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她不是平常人,你也不能按平常人对待她,言尽于此,你自己想吧!”
“我……”司铭一时垭口。
“对了,她也只是要看看你,你们不用说话,让她远远看你一眼罢了,真不行,你就借故离开也行,反正她现在正在守孝期,现在离你迎娶她那一刻还远着呢,所以,你也不必焦虑!”
司铭只得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营帐,远远地,只见徐十三骑着马向这里疾驰,到了近前,他拉紧缰绳,“吁……”了一声,青鬃马前蹄高高跃起,在二人面前停住。
徐十三大叫道:“王爷,不好了,狩猎场来了一个蒙面女子,我的天,自我出生都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打下的猎物比我们三个的都要多,我是服了,服了……。”
从他身后,一骑绝尘,驰来一匹白马,大家定睛一看,正是祝星尘。
祝星尘来到近前大叫:“王爷,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你这样,让我们这些男人这脸往哪儿放,只有甘拜下风了!”
“啊?难道她就是那个……陈国公主?的确是厉害呀,小王爷,你可要小心了,这女子,恐怕你也打不过吧!”路修远随后赶到,开着玩笑。
众人大笑。
司铭的脸上却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分不清啥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