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我杀了他们,你也不能成为我的女人,你跟了我,名不正言不顺……。”他似乎为她在分析眼前的形势,他很为难的样子。
“只要能活,为奴为仆……随便你!”何梦曦闭着眼,说出这几个字。
为了活着,她可以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对方沉默良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想活可以,你得答应我的所有条件!”他蹲在那里看着她,目光灼灼。
何梦曦闭着眼,无力的点头。
他的笑意更甚。
“首先,你必须自废武功,我知道你出自赫赫有名的天姥教,武功神鬼莫测,我不可能留一个强大的对手在身边,除非你把自己一身武功废了。”
他不说,她还不知道,她的武功竟然这样厉害,或者说是陈美玉的武功这么厉害。
可是,现在,她为何自觉没有一点功力在身上呢,她浑身无力,孱弱的随便一个十岁的小孩都能推倒她。
她十分疑惑。
“你现在没力气,是我专为你配置的药起了作用,那种药,以后你每天都要服用一次,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你的武功就彻底废了!”
她忽然想起被灌进体内的不明液体,原来,他的网,早已经为她织好了。
“还有,想要活,可以,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你必须绝对服从,你能不能做到?”
这人也太霸道了,她何梦曦现在,除了洁净的灵魂,什么也没有了,他还要强取豪夺,他想要自己成为他的傀儡么,如果这就是活下去的代价,她别无选择。
只要活着,只要有时间,只要给我机会,你抢去的我都会一一夺回来。
何梦曦频频点头,她最后生的希望,她要活下去的希望,她不可以错过。
穿越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前世的那部时空机器,只会为她打开一次。
对活着的渴望,耗去了她的所有精力,她拼命的点头,忽然身体失去平衡,她头一栽,眼看要触及地面。
他的手臂及时伸出,她倒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坪山大捷的消息被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送往蜀国都城。
蜀王大喜,当即嘉奖了前线作战的将士,并重点嘉奖了大将军凌子胥,金银财宝自不必说,重点是晋封他为平南王。
旨意一出,一时间朝野震惊,封异姓王,这在当朝还是第一例。
大将军夫人,也就是当朝丞相的小女儿冯韵,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大惊。
看着皇帝赏赐的东西被抬进了府,她自觉脸上有光,但是内心却十分不安。
令她不安的原因,封王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凌子胥的毛病,见了美色就要纳入府中。
大将军府除了她这个正妻,光他的侍妾就有三十人之多。
虽然冯韵屡屡搬出来权倾当朝的父亲来压制他,但是,父亲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他这毛病天下皆知,当时是你看上了他绝世的容貌,死乞白赖非要嫁给他的,现在你怪谁?
冯韵找不到支持,只得躲起来自叹自艾,别无他法。
如今,前线传来密报,陈国的公主兵败被俘。
陈美玉,那可是当世赫赫有名的大美人,人称“玉面美将军”。
虽然她没有见过陈美玉,可是只是这样的传闻,就令她惴惴不安了。
冯韵怕凌子胥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趁着皇帝高兴,她要走迂回路线,面见身为贵妃的亲姑母,把陈美玉赐死算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姑母召见的消息,却在皇宫门口遇见三皇子鲁王司玦。
冯韵和司玦从小便认识,是竹马之交,见面不免寒暄几句。
三说两不说,冯韵竟然透露了此行的来意,司玦甚是惊诧,言说他已经向父皇要了这个陈美玉,所以,便不会有凌子胥什么事儿了。
这对冯韵来说是个好消息,等到见了姑母,旁敲侧击的问,果然有这么回事儿。
冯韵认定,有了鲁王这个色狼的阻击,什么俘虏,什么陈美玉,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子胥封王的旨意下达到了军营,凌子胥摆案接了圣旨,一旁的副将祝星尘和一众亲从便向他讨酒讨赏,凌子胥无奈,只得命令军营晚上杀猪宰羊大摆酒席,并告诉大家,不久将要班师回朝,大家可以回家了。
军营立时沸腾起来,战争将要结束,马上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这是更加令人兴奋地好消息。
因为就在昨日,陈国忽然后撤了百里,然后按兵不动,凌子胥打探到的消息,说是陈国皇帝病重,无心恋战,已经班师。
本来这次战争就是陈国挑起,既然对手不战了,他便要上书,请求回师,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此时不是继续攻伐的好时机。
只待回去养精蓄锐,再兴刀兵也不迟。
陈国急匆匆的撤兵,似乎把这个俘虏也忘记了。
皇帝下旨的时候,给凌子胥带来口信,要善待陈国公主。
那意思凌子胥能揣测出一二,要么是皇帝怜香惜玉,要么是某个皇子动了心思,凌子胥苦笑,也难怪,“玉面美将军”陈美玉,那可是名声在外呀。
只是,被俘虏的陈美玉,让凌子胥觉得奇怪。
她有极强的求生欲,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她轻易就答应了他的所有条件。
她没有惯常的俘虏无法隐藏的恨意,战场上天然的敌对状态,对敌人的恨,是没有办法隐藏的,可是她没有。
她有的是悔恨,似乎是悔恨自己没有当场自杀。
因此,她的那种失望绝望,她的那种逆来顺受,让他觉得诡异。
她可是堂堂的“女将军”呀,却没有一点女将军的气度。
和他在战场上曾经看到的陈美玉,简直是天壤之别,模样还是那个模样,气质完全不同,是哪里出了问题?
俘虏陈美玉,有点不像陈美玉。
凌子胥百思不得其解,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庆祝之声,凌子胥出了帅帐,踱步来到专为陈美玉设的囚帐。
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在军营的西边的角落,一个不大的营帐,门口有四个士兵守卫。
凌子胥踱步过去,囚帐里灯光昏暗,左侧安置的一张病榻上,蜷缩着一个孱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