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老夫人?魏?囍?
沈锦书将两张纸合在一起,想了许久,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
原来锦嬿的意思是小心老夫人,要将自己嫁入魏家。
不对,如果正儿八经将自己嫁入魏家的话大可光明正大请媒人上门提亲,何必搞这些计量?
魏家?怎么感觉怪怪的,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沈锦书揉揉太阳穴,脑子实在是太乱了,一直只想简单的生活,可偏偏……
沈锦书将两张纸斯得粉粹丢在洗笔盅里用茶水给化开,模糊了笔墨。
做完之后,沈锦书继续掰着馒头细细品尝着。
“小姐,快别吃了,早就听闻白云观的糖醋莴笋丝很是可口,奴婢特特要了一些过来,对了还有腌黄瓜,脆嫩脆嫩的!”
芷兰从厨房兜了一圈回来,将食盒里的梅花粥,以及两盘配粥的小菜都给摆了出来。
沈锦书就这样啃着馒头,喝着粥,吃着小菜,不知不觉竟吃了大饱。
沈锦书放下筷子,略有满足地拿着巾帕擦了擦嘴,自嘲地笑道:
“许久就没有吃得这样饱了,若是雪临在这,肯定要笑话我。”
看着还有一大半的馒头,沈锦书不觉来了兴致:
“对了,棂星桥那的小池塘好像养了几只乌龟和鲤鱼,白天匆匆而过都未好好看看。”
说完,沈锦书便拿起吃剩下的馒头带着芷兰前往棂星桥喂鱼去。
“锦书?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吹冷风?天气转凉可别着了寒。”
沈锦书正倚着桥边石墩上丢着馒头屑喂鲤鱼乌龟,正巧这时五夫人和宋钱氏从后边走了过来。
五夫人亲昵地握着沈锦书的手叮嘱她莫要在桥头吹冷风,对身体不好。
“多谢婶娘,一时嘴馋吃得有些撑了,便想出来走走也好消消食,婶娘这是要去哪?”
沈锦书温顺地点了点头,捂着嘴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吃多了正好出来散步消食,随后客气的问五婶去往何处。
“我这不就是闲着慌,这正好我娘家嫂嫂今日也在观中留宿,便寻她唠嗑。”
原来,沈家要在白云观打平安蘸除了做法事外还请了戏班来驻唱三天戏。
平日也难得有这样的热闹,恰巧五夫人的娘家嫂嫂来观中添香,于是便邀她明日一道看戏凑趣。
“三姑娘当真是个实心眼的,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性子真让人喜欢得紧。
不像有些人明明就是吃撑了,还说什么如此月色若不欣赏岂不是平白辜负如此良宵。”
宋钱氏手捏着帕子捂着嘴痴笑了一会,随后甚是关怀地继续说道:
“不过,三姑娘今后碰到再喜欢的吃食也只能吃个七八分饱便好,太饱了岂不是要难为自个的皮肚子了,这对肠胃尤其不好。”
“哎,多谢宋家婶婶指点,锦书记下来了。”
沈锦书进退得宜地朝着宋钱氏行了一礼。
“你呀,可得记住了,瞧瞧都多大的人了竟还是这样贪嘴,若嫁了人岂不是让人笑话!”
五夫人拍了拍沈锦书的手背,随后瞄了一眼自家的嫂嫂。
“说到嫁人,三姑娘别怪我性子直,多事,有道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女人这一辈子啊,命苦呦,就指望着嫁个好人家,你说对不?”
沈锦书一听这话,头皮瞬间发麻,心里暗道不好,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寻个理由离开此地。
然,宋钱氏哪里肯让她走,拐着弯继续说道:
“三姑娘,怎说你都是嫡出,那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哪有为人妾室的道理。
虽说那魏家高门显贵,可一旦为人妾室那就是奴婢贱籍之身,哪有当正房娘子来得派头。”
“锦书,你如今年幼,有些事你可能还不太懂,万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人忽悠过去。
你想想你五叔,再想想家中那些姨娘生的哥儿姐儿,见到嫡出姑娘,公子可不都是矮了一截?
难道你愿意将来你的孩子是庶出?”
五夫人适时上前补充了几句,言辞中多番强调嫡庶之差。
“听婶子和你说,傅家虽不是官身,但确是富甲一方啊。
再说,傅家公子与你一样同为嫡出,又是家中幼子,父母多有偏爱。
你若嫁过去便是他们高攀了,那还不把你当亲闺女一样仔细疼着。
就以你的身份,在傅家谁都得尊尊敬敬的供着,那还不比夹着尾巴看人脸色度日来得舒心多啊?”
宋钱氏一一列举了嫁入傅家有多少好,恨不得沈锦书现在立马点头答应。
沈锦书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左耳朵将这些话都听进去,可没过一个弯全从右耳朵出来了。
巴巴的说得这样好,怎么不把你们宋家的姑娘嫁过去?
还当亲闺女一样疼着,有可能么?这话只怕是连三岁孩童都不相信吧!
“多谢婶娘,宋家婶婶,与锦书说这些肺腑之言。
只是,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锦书不敢有违。”
沈锦书实在是不想再听他们洗脑试的话语。
微微屈了屈身子,行了一礼。表示自己无法自主自己的婚姻,说的再怕0多,再好也无事于补。
“天色已晚,锦书便不打扰两位婶娘叙旧,就此告辞,还望二位海涵!”
说完,沈锦书也不等她二人反应,直接带着芷兰离开棂星桥。
回到厢房的沈锦书气呼呼地拿着笔墨纸砚出气,将慢身的愤怒化作笔尖的墨。
斗大的“静”,“忍”整整写了数十张有余,直到手腕酸胀,使不出半分力气这才丢下笔。
好!好得很!
魏家,傅家,哈哈哈哈…
我沈锦书在你们这群人眼里就只是利用价值的货物么?
一个个算计着,真当我是泥涅的不成,还是当我娘不存在!
妄想!我娘还活着,我沈锦书的亲事还轮不到你们这群牛鬼蛇神来摆弄!
沈锦书越想越气,直接一把将写好的字给扫在地上。
“小姐!”
守在门外的芷兰听到响动忙进屋,将散落在地的宣纸拾了起来。
“烧了,一张不留!”
沈锦书背对着芷兰,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微微缓和一下情绪,开口吩咐芷兰将自己写的字拿去焚烧了,一张都不许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