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飞手中乌煞剑周身七彩烟雾缭绕,发出阵阵呜鸣。
片刻之后,烟雾散去,呜鸣之声骤停,剑身显出它的本色。
又过了片刻,原本通体乌黑的乌煞剑,颜色正慢慢变浅,最后,竟变得浑身透明,通体晶莹。
乌煞剑,煞气尽褪,悔心剑成,灵兵已俱圣胎。
而刚才的干瘦老头,已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第十四式。‘心之所护,命之所依’。龙潇潇,我终于能与你一战了。”武云飞狂笑起来,
巅峰对决,悔心剑第十四式终于大成。
“四叔!”蓝飞羽大声喊道。
武云飞收回心神,飘出巨坑,来到蓝飞羽面前。轻声道:“你可看清了。”
“没太看清,只领会了一点。”
蓝飞羽纵身而出,手中长剑挥出,十三式悔心剑,九式龙吟剑一气使出。
“天下归安!”最后一式使完,蓝飞羽回到武云飞面前。
“还请四叔指点!”
“哈!哈!哈……”武云飞笑得比刚才还要大声,震得蓝飞羽脑袋“嗡嗡”作响。
“四叔……”
武云飞停止笑声,衣袖在眼前轻拂了一下,说道:“你小子,只是功力修为浅些罢了,就这两套剑法,你已是掌握得炉火纯青了。”
“也是见刚才四叔的对战,才将以前不明白的地方悟通。”
“你悟性着实不错,四叔我也自叹不如,尤其是那最后一招,比之我刚才所悟,其剑境犹有过之,‘天下归安’,其志甚高,其境甚远。”
“四叔的最后一招,可有名字。”
“唉!本想取个霸气点的,见了你的,不想了,就叫‘回头是岸’吧。”
武云飞说完,伸手一拍蓝飞羽的头,笑道:“你娘抢了我的风头,本以为如今挣回了点颜面,没想到,又让你小子抢去了我悔心剑的风头。我还是败给了我那位三嫂啊!”
“还不是四叔教导得好,我的风头不也是四叔的风头嘛。”
“你小子,才多久未见,竟学会油嘴滑舌了。”
叔侄二人一边说笑,一边骑马。赤鳞追风马穿过巨坑,再次踏上南行之路。
“四叔,刚才那人叫什么?我怎么没看见他是如何消失的?”
“他是幻灵宗大长老昂卯,刚才土遁跑了。”
“土遁?那不是矮人族的土系功法吗,他居然用土遁。”
“这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功法,管他什么金、木、水、火、土、风、雷,还是符阵,实用就行。”
“那四叔可还会其它功法。”
“我只会金系驭器功法,还有一点风系功法。其它功法,对体质自有要求,我也懒得去练。自古以来,专精一法,将之炼到极致而达武道巅峰的,也大有人在。”
(所谓驭器,便是借用金系武器,如刀、剑之类修炼,这类功法是最节省修炼者的时间和精力的,只是要炼制一件好的灵兵,实在太难,常是可遇而不可求。而其它类的功法,除符阵外,必会耗费更多的灵力或罡气凝结武器攻击,除非天生体质相符,否则攻击和防守的威力会大打折扣。)
蓝飞羽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他们要大费周章请幻灵宗出山,这之后,究竟有什么密秘。
而关于幻灵宗,书中记载又极其有限,他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
叔侄二人马不停蹄向南境赶去。
路上,蓝飞羽问道:“四叔,我怎么感觉丹海没以前旺盛了,自突破玄级九段后,便再无寸进。”
“你全力打我一掌试试。”武云飞道。
“那我可打了。”蓝飞羽丹海全开,一掌拍向武云飞。
武云飞大袖一卷,身前立即形成一道罡气漩涡,将蓝飞羽的气劲尽数裹住,瞬间化于无形。
蓝飞羽见四叔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就将自己的全力一击消于无形,不禁面露失望之色。
而武云飞却心中一惊:“这小子先前也就是观了一阵,便隐隐有突破之象了。”
他对蓝飞羽道:“你小子,也许是小时的际遇不同常人,未入武道,丹海便是玄级九段水平,只是之前经脉受阻,发挥不出来而已。现在经脉通畅,周身诸穴贯通,丹海之气流通顺畅,自然就显得没以前富足了。”
你也太过贪心,刚过十六,便已入玄级九段,比我当年还快,就快赶上你娘了。现在自是要稳固根基,修炼三海,方能再有提升,以后每进一步,更是困难万分。”
蓝飞羽恍然大悟:“谢四叔指点。”
叔侄二人赶到南境当日。
蓝承畴也自带骁骑军所部,以及廊川南三郡兵力,与先前留守部队会合。
两日后,廊川东、西、北六郡兵力也已赶到。
第五日北境将军潘震也率先头部队赶到。
西境将军孙自成也亲率大部队,赶到泾河以北集结。
蓝承畴将五十万大军布暑在通南关至泾河一线,严防死守。
蓝飞羽、武云飞、蓝承畴三人,沿通南关、泾河一线巡查了一遍。
泾河南侧十几座城池,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猎猎。
通南郡与南境之间的风鸣峡已经被切断,通南关城门紧闭,无出无进,峡谷中也布下了一道道封禁符阵。
通南关至泾河一线,每隔百丈,便设有一符塔。
蓝飞羽让武云飞试了下符阵的威力。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此处符阵防守威力,竟与皇金城护城符阵威力不相上下。
“他们也真是够下血本的,如此密集的符塔,如此强大的源力聚集,这恐怕是金国两百年的源晶产量吧。”蓝飞羽叹道。
“金国矿藏的一半都是出自南境,父皇在世时,疏于管理,张家与公孙家私自增加矿石开采量,也不足为奇。”
“看来三哥真的说中了,张楚河要反。”蓝飞羽说道。
“张楚河哪里来的底气?南境总共只有十九郡,兵力不超二十万。据我的了解,他为人极精明,又精于算计,应该不会做无把握之事。”蓝承畴说道。
蓝飞羽想了下,说道:“如此看来,张楚河是谋划已久,并非是狗急跳墙。这与我先前所料,有些出入。”
蓝飞羽说完,与武云飞、蓝承畴返回大营。
蓝飞羽对蓝承畴道:“三哥,不论情况如何,此战都是个持久战,非一朝一夕能结束。不管夏国有没有参与此事,都得小心为上。”
“卫政王以为该如何?”
蓝飞羽道:“西境与北境既有天险,又无强敌,可不必考虑。目前东境倒是有些危险,虽然荆先生已带五万兵马增援,但以夏国实力,我还是不放心。
不如让廊川东部两郡,北境东部两郡兵力驰援东来关。”
我让皇姐多调用些源晶,加强东境符阵。再让荆先生沿青羊峡至明月峡口,多布符阵。”
蓝承畴道:“卫政王所说,极有道理,我这就安排。”
“我先和四叔去试探试探,再做打算。”
洄水城位于泾河南侧一个几字弯的凸起处,是沿南岸十几座城池最中间的一座,也是最靠近北岸的城池。
洄水城与北岸本有一座铁桥相通,现已被拆毁。
“我先试试这洄水城有何厉害处!”武云飞说完,一纵身掠向对岸。刚到对岸,他就如撞上了一堵墙,又是符阵。
蓝飞羽只听得对面城楼上鼓声阵阵,城墙的每个垛口都出现了一个方盒子。跟商王府侍卫背的一模一样,只是大了许多,长六尺,宽两尺厚半尺。
武云飞悔心剑出鞘,人剑合一,射向那道符阵。犹如一道惊雷炸响,一道黑色闪电破阵而入,掠向城墙。
城墙上那些黑匣子一端突然全部打开,各露出上下两排八个黑洞,每个洞中射出一支黑色羽箭,羽箭前端呈圆锥形,约有鸡蛋大小。
霎时,上百支羽箭迎面罩向武云飞。
就在此时,城楼上又探出个脑袋来。
“昂卯!他怎会在此地。”武云飞暗叫不妙。
刚才他硬冲符阵,已分去他大部精力,还有那些箭头,不知有何名堂。
他不敢大意,急运转护体罡气,护住全身。
箭未至,骷髅头却已先至。
城墙外一阵轰响,泾河水流竟被从中振断,一道水墙冲天而起,在峡谷间炸散开来,化作暴雨四散飘落。
爆炸的气浪直接将武云飞震得倒飞而出,他借势又冲过河边的符阵,退回到北岸。
“好险!”武云飞夹着一捆炸毁的箭杆,全身衣服多处被炸烂,须发皆散,一脸黑灰。
他将箭杆丢下,转身走入军营,换洗去了。
蓝承畴闻了一下羽箭上残留的气味,大惊道:“裂晶石”
“怪不得,这就是张楚和的底牌之一。”蓝飞羽笑道。
“但这东西极其稀有,他们哪来那么多?而且,此箭只有大师境以上的武者才能激发,他们一次同时发射这么多,哪来那么多大师境武者?”蓝承畴疑问道。
“那就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他们找到了一个裂晶石矿;第二,他们创造了一种符阵,可以激发此物。”蓝飞羽分析道。
“那就比较麻烦了,若是他们进攻,我们的军队肯定会溃不成军。”蓝承畴担心道。
“可他们为何主动断了河上的桥梁,只守不攻?”蓝飞羽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