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任由云逐月这样发展下去,平白给他自身增加危险,倒不如祁墨箫坦白一点,将他所查到的消息都告诉云逐月。
而他的声音也将云逐月的思绪微微拉了回来,见祁墨箫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云逐月便摇了摇头,有些动容地看向祁墨箫:“好,我相信你。”
只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她才有些犹豫的看向祁墨箫:“那这几天你之所以不回来见我,一直在外面忙碌,难道也是为了查沉月谷的事情吗?”
云逐月不是傻子,刚才那样细细地思考一番之后,她就逐渐察觉到了事情的奇怪之处。
祁墨箫之所以能在刚才告诉他这番真相,也说明他之前是下过苦功夫的,并没有如同表面上那样在外面商量如何围剿沉月谷的事情。
“嗯。”
面对云逐月的询问,祁墨箫也并没有否认,而是对云逐月点了点头。
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云逐月之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一时间,云逐月心中反倒有些愧疚起来。
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在暗中帮助自己,但自己还一直误会他……
“那暗卫伤了你一掌,待会儿我罚他去跪榴莲。”
这时他淡淡的声音传来,却带着一股替云逐月出气的意味。
只等他话音刚落,云逐月便感觉一双骨节分明又十分温暖的手包裹着她的肩头,轻轻将她送回的床上躺下,又将她的脚踝放回了被子里,把被角细细的给她压了压。
“好了,休息吧。”
祁墨箫温柔地对她说了一句。
他看向云逐月的目光并没有之前那么冷漠,或许是因为话说开了,两人之间变得有些和缓起来。
毕竟不用在云逐月面前继续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所以祁墨箫也恢复了他本来看向云逐月时的宠溺之色。
被祁墨箫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云逐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讨厌,别看了……”
可她转过头去的瞬间,祁墨箫却眼神闪了闪,握着她的手,便将她手里扎着的刀子碎片取了出来。
“嘶!”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祁墨箫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瞬间转头看着他,眼里有些委屈和惊怒。
她的眼睛又大又水灵,看起来像是野兽的眸子一般莹润。
见她痛成这个模样,却又忍着没有叫出来,祁墨箫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一边不疾不徐地暗中加快手中速度,替云逐月家出那些刀子碎片。
“本王今日才让人加固围墙,你晚上就想翻墙出去,你看,自讨苦吃了吧?”
咣当!
祁墨箫一边说,一边淡淡的将夹出来的刀子碎片扔在了托盘上。
托盘上的刀子碎片在烛光下散发着寒芒,那寒芒中又闪烁着一抹血腥之色。
是云逐月的血染到了碎片上。
云逐月当时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抓居然会抓到这么多刀子碎片。
而且别的就不提了,这刀子碎片上居然还除了百花软禁散!
一想起这件事情,云逐月便忍不住有些愤愤的瞪了祁墨箫一眼:“不就是想将我困在府里吗?你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男人英俊深邃的眸中不自觉闪过一抹笑意,连唇边都带着几分宠溺之色。
他垂眸扫了一眼云逐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谁叫本王的王妃太厉害了呢?”
“还好我出了这一招,要不然今晚就被你跑出去了。”
见他又提到刚才的事情,云逐月心中便更加生气。
他别过头去,一时间不再看祁墨箫一眼,但祁墨箫却耐心地给她夹出所有的刀子碎片后,便有些心疼又轻柔的给她上药,然后拿了纱布将受伤的地方包裹起来。
“这几天不要碰凉水,有什么事情吩咐丫鬟们去做,本王就在书房,有事直接来报就行。”
祁墨箫细心的对云逐月解释了一句,并向她告录了自己的行踪。
“我才不稀罕去找你呢!”
云逐月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纱布上打着的绳结处时,却不禁愣了一下。
从外形上看,像祁墨箫这样一个威猛.挺拔的男子,根本不像是会有什么童心的样子。
可他给自己打的绳结却是一个漂亮精巧的蝴蝶结,仿佛已经练过不下数十次了似的。
看着看着,云逐月便被这可爱的蝴蝶结给逗乐了。
噗嗤!
只见她欢快地一声笑了出来。
“不好看吗?”
祁墨箫微微皱眉,仿佛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只是他话音刚落,云逐月便连忙对他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就这个样子挺好看的。”
正当的抬眸看,向祁墨箫眼神逐渐变得明媚起来的时候,却见祁墨箫的大手温暖地包裹着她的脸颊,有些无奈地朝她看了过来,那深邃的眸中也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往后不要在本王面前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了。”
“本王不会让我们互相残杀的那一天到来。”
虽然只有短短两句话,可确定云逐月微微怔了一下,眼里的笑意逐渐僵住并消失。
原来祁墨箫还是在意她之前说过的话。
其实他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泰然处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云逐月误会他根本就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一时间,云逐月不禁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微微低下头去:“妾身知错了。”
但是就这么一句话,好像显得自己诚意不够。
于是,云逐月的眼神闪了闪,顺势握住祁墨箫的手便对他抬眸撒娇道:“对不起啊,刚刚误会了你……”
说着,见祁墨箫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云逐月想了想,便又发誓道:“这样吧,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说这些死不死的话了!怎么样?”
见云逐月一本正经的跟自己道歉,写美女之中还有些羞赧之一,但祁墨箫即心满意足,又有些不舍的将她按回床上休息,宠溺的对她摇了摇头:“本王怎么会生爱妃的气?”
“好了,快休息吧,本王在这里守着你。”
或许是因为欺负的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而且祁墨箫也跟云逐月表明的态度会站在她这一边,所以云逐月这几天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逐渐松懈下来,竟然轻易就睡了过去!
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云逐月也会觉得有些疲惫。
所以有祁墨箫在身边的话,她就睡得更加轻松一些。
只是祁墨箫看着云逐月熟睡的容颜,想起之前祁子羽在他面前信誓旦旦扬言要夺走云逐月的话,眼神就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
只是当他的目光又落在云逐月的脸上时,便又不自觉变得柔和了许多。
没办法,谁叫他的软肋就是云逐月?
况且,这在朝中还是众人所知的秘密。
然而,此时,祁子羽的府中。
偌大的书房里,祁子羽听了属下的来报之后,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额头上更是青筋狂跳,顺手便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回了桌上!
咚!
沉闷的响声刚刚回荡在书房里,那手下便不自觉有些瑟缩了一下脖子。
“你们刚才说的祁墨箫已经查到了如意酒楼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子羽冷冷的问了一句,目光如同阴鸷的毒蛇一样盯着那个手下。
侍卫脸色一变,慌忙跪在地上对他颤抖着解释:“启禀殿下!属下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已经迅速将酒楼和沉月谷之前来往的书信记录和证据全部销毁!请殿下放心,王爷一定查不到这件事情!”
“一定查不到?”
这话落进祁子羽耳朵里,却令祁子羽轻蔑的勾唇一笑,目光更为阴冷的盯着这个侍卫:“究竟是你对你自己有自信,还是那祁墨箫在你眼中是一个傻子?”
这两句话不疾不徐地落进了侍卫耳朵里,顷刻间,他慌忙对祁子羽磕头,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祁子羽也知道这个侍卫根本做不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在侍卫身上寄予什么希望,只是说完这句话后,便扬手一挥,背对着侍卫冷冷的道:“废物,滚出去吧!”
这话刚刚落进侍卫耳朵里,侍卫顿时如蒙大赦,连忙对祁子羽又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才慌忙滚出了书房。
祁子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为了避免让属下的人处理证据的时候出现什么纰漏,所以,这次祁子羽又亲自去了一趟酒楼。
那酒楼里的暗室中,就藏着跟沉月谷来往的书信和生意记录。
最近凡是跟沉月谷有牵连的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他也决不能让自己的产业给扯进去!
起码,万万不能连累到他的名声!
心中这样想着,祁子羽办事就更为利落了。
掌柜的见祁子羽许久没来,这次却亲自出现在如意酒楼中,而且还一副这么低调的打扮,他顿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亲自迎接。
待祁子羽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便恭敬对祁子羽行礼询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们去办?”
然而,掌柜的话刚落入祁子羽耳朵里,他眼里便闪过一抹不耐烦,神色却又面无表情,看起来极其阴冷。
“之前负责跟沉月谷对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