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无知小儿?”
在月色下凝视缓缓走来的严巳身影的裘一剑,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刚刚打的正是酣爽,居然被这小儿横空插了一脚。
而插一脚就算了,居然敢骂我是无知小儿!
虽然我现在外表确是一副小儿模样,但我至少也活了四十多年,今日竟被一黄口小儿骂成小儿,简直可恨!
心神震怒之下,裘一剑煞气毕露、手中寒剑颤鸣,就等着严巳走到他身前,便将其一击斩杀!
“哼!”
“你们两个县衙小捕居然背着这么大捆荆条,看来柳家财阁的火就是你们放的了!”
“啪!啪!”
可刚走到武钢面前的严巳抬头望见这两个如铁塔般大汉背上的荆条时却突然顿住了身影,一番猜测之下,直接两巴掌扇在了武钢粗矿的脸上!
这两巴掌扇的冤呐!
一动也不能动的武钢原本憋的通红的脸也是转瞬间出现了两个极其明显的白印,
“卑鄙小人!居然敢扇俺,俺老娘都没这么打过俺!”
“要是让俺挣脱出来,非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戳你千八百个透明窟窿,让你由凸的变凹的!”
凝在布满灰尘庭院中的武钢内心骤然痛骂起来,可是,严巳看着武钢愤恨的眼神,居然又是两个嘴巴子上来!
“哼!你个乡野匹夫以为我不知晓你在想什吗?”
“啪!啪!啪!”
气愤的严巳狂抽着武钢硕大的脑袋,原本就不能喘气的武钢这时被扇的更加头昏脑胀了!
而一旁的赵胆看着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去一枪将其爆杀!
“哈哈哈——!”
“嗯?”,“嗯?”,“嗯?”
可这时,原本愤怒的裘一剑看着背黑锅的武钢二人却突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明明是自己偷了钱财还犯贱一般的放火烧了人家财阁,现在却有两个学文化人负荆请罪的傻冒凭空冒出来给自己顶罪,这叫人怎能不笑,裘一剑哈哈大笑!
“黄口小儿!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不过傲慢的严巳看着手里三只待宰羔羊此刻竟有一只如此张狂的笑起,瞬间怒火又烧到了另一个层次,一举跳过中间瓦墙废墟,鼓着巴掌向裘一剑冲来!
“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可严巳狗眼瞪的滚大,裘一剑竟是直接用手接住了他的巴掌!
“哼!黄口小儿,我笑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嗯?”
裘一剑的一声冷语瞬间让严巳背后拔凉,看着眼前的剑士,严巳不禁内心泛起一阵危机感。
“呼——轰——!”
然而这危机感很快就变成了真正的危机!
只见,一股热风同样自裘一剑体内迸射而出,瞬间就驱散了严巳的无风领域,庭院里那原本停滞翻滚的乌尘、激射的瓦岩和坍塌的院墙再次崩倒!
“轰——隆隆——!”,“呼——哗——!”
“混账玩意儿!给俺拿命来——!”
而随着领域散去,武钢和赵胆也重新舞着兵刃躁动起来,一时间,严巳的优势局面就被反转,眼看着大股大股强劲的刃风向着自己刮来,严巳欲再次爆发领域!
“噗——嘶——!”
可随着两道刃风冲击在自己胸口,大口鲜血喷出,严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风领域竟被压制了!
“砰!”
而正当严巳最为惊慌之时,握着他手掌的裘一剑却又突然一脚踢在他背后!
一时间,严巳便像个断线风筝一样飞向如雨点一般激射而来的长枪与蛇矛!
“哈哈哈——!”,“崩——呼——!”
眼见严巳这小儿终于被武钢和赵胆捅出一个又一个喷血的窟窿,裘一剑放声大笑,双腿一蹬,在脚下地砖爆发出一个巨坑的瞬间,便朝着柳家正门外飞了去。
“啊啊——!”,“啊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
“我怎么会输给这群乡下匹夫?”
趴在正宅废墟中被气愤的武钢和赵胆肆意捅杀的严巳,却是忍着血肉分离的痛苦,抬起头破天大吼,弥漫着怨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裘一剑离去的身影,
“呲——哗哗——!”
但凝望的时刻也不过一瞬,便有一杆长枪和蛇矛从他眼球中刺出,滚滚鲜血喷溅,严巳被杀死了。
“呼——呼——!”
“他奶奶的,这就死了,俺还没出够气呢!”
喘着粗气的武钢拔出蛇矛,看着严巳肢体分离的尸体大骂道,显然红肿的脸庞还在泛痛。
“滋啦——哗——”
“武钢,人也杀的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该走了”
而一旁的赵胆一枪挑下严巳的人头,看着裘一剑远去的方向,分析了局势突然说道。
“哼!走可以,但这口气必须要出完!”
“那武钢,你想怎么做?”
“赵胆,今天俺们不是背了荆条来请罪嘛,既然请罪不成还被误会成烧了这群土狗的财阁,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上的荆条卸下来,一把火烧了这柳宅!倒也不冤枉了!”
摸着红肿的黑脸,一根筋的武钢顿时暴怒的对着赵胆说起,而读过些书、有些书生意气的赵胆,听此,平滑的大脸竟也是泛起狠辣之色!
毕竟是自己杀了刘家柳志,才导致这番结局,而武钢则只是因为义气才随自己拼杀,武钢是兄弟,既然兄弟受辱,那么必不可忍!
“好!”
想至此的赵胆,再无书生一般的矜持,直接拿下了荆条跟武钢一起在柳宅四处放起了大火!
只片刻,柳府便四处火光大作,来回救火的家仆到处乱窜,但也阻挡不了火势的蔓延,火越烧越大,强烈的火光将北面柳家正门外的道道蔚蓝冰刺映照的十分耀眼。
“师尊,抱歉,我来晚了”
“嗯~,来了就行”,“小雨我们走吧”
“嗯”
柳家大门外,裘一剑已与天帝和北雨会合,三人一齐朝着县城西面的城中央飞去。
三人离去,柳府的火势慢慢也烧到了正门处,赵胆和武钢提前一步从满天火势中走了出来,正准备叫于山时,却又发现,河道对面那坍塌的房屋中,竟有一把断裂的刀柄插在破碎的地砖上!
“于山——!”,“于山——!”
赵胆和武钢顿时意识到了不妙,连忙跑过桥梁去扒开那一层层的屋瓦废墟,而废墟下,被掩埋的于山此刻正全身剧痛,喘着丝丝微弱的气息,那一向傲慢的眼神有着十分强烈的忌惮之色,
“若有他日再战之时,我必不会输!”
但回忆着刚才与柳家客卿一齐擒杀妖女,却被最初他一招击败的黄毛小子突然蹦出来,徒手扯断勾止脖颈,再一拳将他的长刀震断的场景时,于山眼里又爆发出了无尽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