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云姝,是徐贵嫔身边的人,跟着贵嫔见过四殿下几回。”提起徐贵嫔,云姝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忙道,“贵嫔娘娘不在灼华殿,奴婢以为是来找您了,这才过来看看,哪知……”
听闻云姝是母亲身边的人,沈言诚这才放下几分戒备,但听得母亲失踪,他却一点儿不着急,平静的说:“她没来找我,我也没见到她。”
云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贵嫔的夜盲之症时常发作,眼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奴婢担心……”
沈言诚无情打断云姝的话:“担心什么,她在宫里住了二十多年,还会丢了不成?”
“人不会丢,可有夜盲症的人漏夜出门,安危却没有保障。时候不早,四殿下好生安歇吧,今日之事,奴婢不会多嘴,奴婢眼下要去找贵嫔了。”
云姝退出假山,绕着千鲤池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徐贵嫔的身影,便顺路一直往思存殿去,一直等到路过思存殿西边的一处凉亭,才听见有低低的呻吟。
云姝提灯过去一照,竟是徐贵嫔摔在了地上,捂着一条腿痛苦不已。
“贵嫔,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徐贵嫔听见熟悉的声音,张开双手摸索,“云姝,是你吗?”
“是我。”云姝脱下外衣盖住瑟瑟发抖的徐贵嫔,“我带您回灼华殿去。”
徐贵嫔哭泣起来,握着云姝的手不放,“我不争气,自己的孩子不能养在身边,这身子也不争气,想偷偷来看一眼言诚,却发了夜盲路都看不清楚……我只是想见言诚一面……”无助的母亲在云姝怀中痛哭流涕,云姝安抚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后背,踌躇着是否要将刚才见到四皇子之事告知。
回头望向来路,竟见沈言诚远远地站在拐角,他缓缓走近母亲,在她身边蹲下。
泪流满面的母亲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从云姝怀中直起身子,探手朝着沈言诚的方向摸去,行将触及到沈言诚面颊时,他躲开站了起来,冷冰冰地说:“你来干什么?”
“诚儿……”
沈言诚背过身,“时候不早,让云姝带你回去歇下吧,我很困,要睡了。”
“四殿下……”云姝有动于衷,不理解为何沈言诚对母亲如此冷漠,可母子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并不好插手,只能道,“奴婢力气小,扶不动贵嫔娘娘,劳四皇子帮忙搀扶。”
沈言诚犹豫了一下,还是捏着母亲的臂膀,将她扶了起来,徐贵嫔趁机握住儿子的手,热切关怀:“皇后说你得了伤寒,我担心得不得了,一直就想着要来看看你,今天你也没去蓬莱殿,身子还好吗?”
“好,如今万事有沈言遥在前,我每日在这思存殿里乐得清闲,自然是好。”沈言诚拂去徐贵嫔的手,后退一步说,“您早些安歇吧,担忧也是无用。”他大步流星回了思存殿,只余下颤抖着母亲站在萧瑟的冷风之中。
徐贵嫔被云姝搀回灼华殿,哭泣不已,就这么睡了过去,云姝为她受伤的脚踝热敷,又是折腾许久,竟也伏在徐贵嫔的床上睡着了。
大年初一一早,内务府果真按照贵嫔一位的规矩,拨来了四个宫女四个太监,更足足添了一倍的新年节礼由冯寅亲自送来,说是郑大总管亲口吩咐的,断断不可怠慢。
小全子东张西望的,似乎是在寻找文蕊,当初的平美人可是次日就下了封妃的旨意,怎么文蕊侍了寝连人影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