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锦焦急又担心:“星辰?你一个人来的?江野呢?他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来?”
于星辰宽慰她:“锦姐姐你放心,江野哥在外面。”话音刚落,江野立马冲了进来,取下靴子里的匕首快而利索的斩断绳子,还道:“刘疆来了,我们得快点走!”
三人从房内跑出来,正要飞走时,谢怀锦松开他们的手极其镇定:“你带着星辰先走。刘疆打了我一巴掌,我要还回来!”
江野闻言凌厉不已:“他敢打你?”
“你们先走,他抓不到我。”正面对抗不使阴招的情况下,确实没人抓得到谢怀锦。已经能听到院子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她将身前两人使劲一推,自己则埋伏在树上静候时机。
江野带着于星辰来到屋檐上候着,若是她有危险,也能第一时间接应。
一群人浩浩汤汤赶来,刘疆一脚踏进来便感觉不对劲,再看到大开的房门和已经痛晕的废物,不由大怒:“干什么吃的!人呢?”
有小厮进去一探,早没人影了,哪里还等着他们到来?
“大人,是一个孩子假传消息,让我们去找您……”身旁属下还没说完,胸口突然横空被踹一脚,立马倒地不起,捂着心口处生生吃痛。刘疆气得再上去补了两脚:“被一个孩子耍的团团转!去找!翻遍般若寺也要给我找到!”
“是。”手下们唯唯诺诺着迅速离开,生怕在惹上他。
其余人都走了,偌大的院落只剩下刘疆一人,江野在房顶下给她手势示意,可以动手了,早处理早结束。
谢怀锦明白,从怀中掏出一半碎银子扔进房中故意闹出响动,惊得刘疆连忙进去查看。就在他诧异从何处发来的声响时,耳畔忽而一阵凉风袭来,蓦地回头,对上谢怀锦近在咫尺的笑容:“又见面啦!”
“你……”不给刘疆任何呼救叫人的机会,谢怀锦横空而来连连飞踹几脚。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再单手反剪住他一条手臂,使了全力用膝盖顶在后颈,将其牢固按倒在地。
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他咬紧牙关愤愤道:“你一直没走?”
谢怀锦乐了:“是啊,刘大人赏了我一巴掌,小女子无福消受,得还回来!”说话间身下人奋力挺起,力道将她往后推了几步。
“呵,是吗?”他冷笑,似乎不以为意。
对上一个会武功的人还真是麻烦,谢怀锦从发间取下木簪,像握匕首那般,不给他喘息的时机,直接冲上去奋力一扎!刘疆迅速用手一挡,方才受那几脚让他占了下风,此刻打起来提不起劲,只能防御几手。
可谢怀锦不是吃素的,拿着木簪的手被他挡住又何妨?手指灵巧转动,木簪听话似的掉在另一只手上,眼疾手快间,嘴角得意一勾,尖锐的木簪已经刺入他身体。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他胸前位置却又不至于毙命。
他不能死的太简单。
“你……给我等着!”刘疆吃痛,面目狰狞的抽出手捂住伤口,猩红的眼如同杀人般瞪着谢怀锦。若不是父亲告诫过他来到佛门重地不准带利器,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得手!
谢怀锦收回木簪拿出手绢悠悠擦着血迹,随后重新插入发间。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格外痛快,唇上勾着宛如新月的弧度,声音清朗:“刘大人,咱们来日再会!”
来日再会,便不是简单的伤他一下了!
刘疆半倒在地上,愤愤的瞪着她离去,心中懊恼至极!
房顶上的江野一直趴在瓦缝间看,几人一同从般若寺出来后,他问谢怀锦:“你伤了他,不怕以后遭报复吗?”
谁知她脊背挺得笔直,笑的很有把握:“他会死在我手上的。还有他爹,我全部都要杀掉。”话里没有任何声调起伏,却有一股倔强劲。江野知道她什么性子,听后不语,手掌搭在她肩膀上,语气很坚定:“我们会报仇的,一定会!”
他们当然会报仇,还会一举砍下谢怀康的头颅,提到皇陵里给父皇母后,以及宫中所有陪葬的妃子亲眼看看!
一个刘疆不足为惧,放了也就放了。
最重要的不是他,而是藏在他身后的刘世宁,那样一个老狐狸,千刀万剐也不可惜。
刘疆在寺里遇刺的消息没有张扬,他们一直住到元宵过后才下山。回京城后也无人提起,刘府内安静的不像话,仿佛谢怀锦那一刺于他不痛不痒。
他真的动怒了,原以为抓到李湛身边一个小喽罗,能套出点东西,却没想到竟招来一个狠手!手掌抚摸在胸前结疤的位置,眸中愠色不减,刘疆吩咐下去:“我记得李湛身边有个丫头,去查查她有没有跟着去北方,也顺便查查来历。”
一个身手不凡的女子,绝不是普通人。早先在暗里见过几次,以为是个不重要的小丫鬟罢了,谁想到她有那般的爪牙呢?
刘一刀拱手应下:“大人,你想从她身上打听什么?”
刘疆摸摸手里核桃若有所思:“谢怀康那小子除了国玺什么也没有,遗嘱都可能是假的。要说先皇没留下什么宝贝东西,我一点儿也不信。李湛作为他生前尤其重要的大臣,也是曾成为驸马爷的人,我不信他什么也不知道。若我先一步找到,哪有谢怀康说话的份儿?”
“可一个丫头片子知道些什么?”
刘疆斜扫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李府前些日子不是贴着告示招人吗?人不可貌相啊,我瞧着,刺我的人,或许就是她。”年纪小胆子却不大,真是敢呀!
他出生刘府,名门望族,身边无时无刻不有人阿谀奉承,自小被保护的像颗珠子,便是摔一跤都有十几个人围着关心安慰。现在出现那么一个人敢对他动手,焉能忍受?
刘一刀知道再问下去又要动怒,于是缄口不言,退下去安排调查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