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然伸腿踢踹，奋力挣扎。
她努力晃着脑袋，终于将领结给弄掉一点：“救命！江越辰，江越辰救我！”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顾宛然脸上，她不管不顾地向门口那边伸出手：“救我，江越辰，我知道你在外面！”
“闭嘴！”
慕寒恼怒，用手死死捂住顾宛然的嘴巴，让她彻底无法发出声音。
他的手向顾宛然白色衬衣上伸去，手指微微一动，就解下她的衣服扣子。
顾宛然绝望地闭上眼，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
就在她彻底放弃挣扎，任由慕寒解着衣扣时，包厢门忽然被拧开，江越辰一脸阴沉地走进来，伸脚踹在慕寒身上。
慕寒被他踹得滚到一边，脑袋有些发懵。
“滚！”
江越辰喉咙里吐出一句恼怒的低吼。
慕寒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眯起眼睛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人是你给我的，这就心疼了？”
江越辰死亡视线投过去，语气不容置疑：“我的东西，由不得你来碰，给我滚出去。”
慕寒冷笑一声：“你这么宝贝她，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护着她到多久。”
他拎起外套，伸手狠狠在墙上砸一拳，大步走出包厢。
“江越辰……”
顾宛然抱紧自己缩在角落，仰着头，泪光漪漪地望着他。
不过她的楚楚可怜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惜。
江越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双颊，眸色冷冰无情：“现在，你还对他抱有期待吗？”
顾宛然一怔，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样的用意。
“就因为这样的事……”顾宛然心中气恼又委屈，“就因为这种事，你就故意把我留在这里？你明知道他曾经对我做下的事。”
“原来你还记得。”
江越辰微微俯身，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你这几天这么期待他，我还以为你都忘了。”
顾宛然眼眶微红，咬住嘴唇不说话。
江越辰却偏偏迫使她对视：“告诉我，什么感觉？”
顾宛然不说话，他便又近一步，将她困在全都是他的气息的危险当中。
“说。”
“……我……我不会再对他抱什么期待。”
顾宛然颤抖着，说出那个江越辰想要的答案。
“你最好永远记得这句话。”江越辰松开手，略有些嫌弃地拍拍掌，“穿好衣服，出来。”
顾宛然目送着他走出去，坐在原位整理着衣着，将松散的钮孔全部的扣上，头发也打理仔细。
她走出来时，江越辰正坐在车里面，胳膊搭在窗上，目光注视着她。
顾宛然避开那道视线，伸出手正要开门，就听江越辰的声音冷冷传来：“刚被其他男人碰过，就想上我的车？”
手指微微一颤，顾宛然难堪地收回手，低垂着眸站在原地。
江越辰摇上车窗，车子当即开出，他好像就是为说一句这样的话，才故意等着她一般。
顾宛然虽然早已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和羞辱，可时至今日，还是会难过和委屈。
看着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顾宛然独自打车回家。
另一辆车上，江越辰烦躁地拧一下眉，取出手机拨通沈侍的电话：“计划提前，按照之前的安排把网都撒出去。
沉默几秒后，他又道：“明天让邵老和顾宛然去交流会。”
吩咐过后，他挂断电话，眸光沉静地望着前路。
次日一早，顾宛然就被告知要和邵老出席交流会。
她懵一瞬，才道：“沈助理，我还有工作，这个时候去什么交流会，是不是浪费时间？”
“是否浪费，不是你来衡量，而是江总。”沈侍冷漠道，“明天早上八点，邵老会去接你，交流会持续一天，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顾宛然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江越辰又在打什么主意，可想到要和邵老炒作，她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第二日早上八点，邵老果然准时出现，接了顾宛然前往交流会。
看出顾宛然有点郁闷，邵老主动道：“不用这么不开心，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以这种尴尬的形式一同出现，我想江总那边是已经有打算了。”
“您都知道什么？”顾宛然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我这些年对江总的了解，他应该是要有大动作。
邵老回头看一眼顾宛然，见她若有所思，提醒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让这件事尽快过去。”
“我明白了。”顾宛然点点头。
交流会现场人来人往，顾宛然和邵老穿梭其间，见到了许多调香师界的名人，不少人都来向邵老敬酒，顺便打探两人的关系，每次邵老都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带过去，让人听不出真假，却不敢再问。
顾宛然几乎没有做什么，她就跟在邵老后面，听着邵老不断解围，心里也逐渐佩服。
不过这是一场调香师交流会，王妍也在受邀之列。
她刚到地方，就径直来到邵老面前，客客气气道：“老师……”
“不要叫我老师。”邵老脸色当即沉下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当着众人的面，王妍十分能沉得住气。
她点点头，保持着微笑道：“邵老，抱歉，我都叫习惯了，您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师。”
邵老对此不屑一顾，拍一拍顾宛然的肩膀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等一下。”王妍开口，“顾小姐，一会儿有一场学术辩论环节，我会加入红方的队伍，你要不要也来参加？”
学术辩论？
顾宛然看向邵老，邵老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妍笑道：“一会儿主持会介绍的，如果老师……哦不，邵老您有兴趣，也可以来参加。”
“知道了。”
邵老不愿意理会她，领着顾宛然离开，前去看所谓的学术辩论是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而是针对一款香水展开的辩论，主要是讨论制成方法，效用等方面，也会要求双方进行改善，最后得分多者胜。
王妍既然那样自信，想必是提前做过准备了，而红方这边的队伍，确实都是一些厉害人物。
邵老沉吟道：“你想不想参加？”
顾宛然摇摇头：“既然都是早有结果的辩论，我何必掺一脚。”
“不，这场比赛的大分，还是在最后一项的改善上，我相信以你的技术，这一点没有问题。”
邵老诚恳建议，似乎很希望她能够参加。
顾宛然没有再拒绝：“那我就加入蓝方队伍吧。”
她走到蓝方这一边，发现都是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
他们正苦于找不到人，见顾宛然愿意加入，十足十的欢迎。
“那就是那个邵老的学生吧？”其中一人道，“能在邵老门下，一定很厉害，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顾宛然模棱两可道：“只是受到过邵老先生的一些提点。”
“那也很厉害了，我们都是新人，对这些起身很多都不懂，就是来凑个热闹。”
“可不是，看看对面，都是什么人物，听说还有人知道题目吗？”
忽然有人道：“顾小姐，你是邵老的徒弟，是不是也知道题目？”
顾宛然摇摇头：“我和邵老先生都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辩论一事，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题目。”
几人顿觉可惜，当下不耽误时间，相互交换着情报。
顾宛然从他们手中拿到资料，看一眼这一款香水的名字，顿时便知道是什么。
她给几人详细解释一下，末了道：“既然是比赛用的，未必就是市面上卖的那一款，一会儿还是要好好闻一闻，确认一下。”
几人都点点头，又确认一遍手上掌握的资料。
王妍走过来时，看见顾宛然在另一边的队伍，笑着走过来，将胳膊搭在他们的桌上：“顾小姐，明明是我先邀请你的，怎么你反倒是来这边了？”
顾宛然不咸不淡道：“想要和王小姐切磋一下，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王妍笑盈盈道：“不过如果顾小姐输了，可不要怪我哦。”
顾宛然自信一笑：“这话应该是我送给你的。”
两人火药味十足，不少围观群众都停下脚步。
往年这种活动，都是走个过场的，可今年，两个邵老的学生比试，话题性十足，不少人都愿意驻足来看。
也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双方的团队中，不过王妍最近风头更盛，更多人愿意去她那里，而不是顾宛然这里。
蓝队都是乐天派，要么就是凑热闹的，倒是没有因此而觉得焦虑。
双方紧急准备着资料，邵老等人在下面观看，等着辩论的开始。
上午十点的钟声敲响，双方的辩论正式开始。
香水被倒出两小份，分别由侍应生送到两方。
顾宛然这边相继闻过，确认是市面上卖的那一款，开始将资料递交。
对于香水的成分研究，双方都不必费什么脑细胞，这在市面上都是有的。
不过顾宛然留一个心眼，还是多写了一位香料。
第一轮分数出来，双方同分。
顾宛然诧异地看向王妍，就见她也看着这边，眸子里的神色却有些嫉妒。
“竟然同分了，说明刚才顾小姐最后加的香料是加分了对吧？”
“为什么你要加上那个香料，这香水的材料，不是市面上就有的吗？”
顾宛然收回目光，垂眸看一眼桌上的香水，细细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