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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拉”一声衣服撕破,刘三还在翻滚,但却速度为止一滞。
御马监勇士冲了上来,一票大汉死死压住刘三,然后麻肩头拢二背用身子给刘三来了五花大绑,然后麻利的打掉下巴检查口腔,发现没有毒药后给他塞上木棍按上下巴。木棍噙在嘴里,绳子勒在脑后,既不耽误说话又不能咬舌自尽,这实在是经验十足啊。
刚才那翻动作看似精彩,但实则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刘三一气呵成跑出去十来丈,但眨眼之间就被捉住了压了回来。东厂番子的确是高手云集,绝不可小觑。
帐内的众人全都看傻了,刘三被带到了陈洪面前立而不跪,陈洪甩甩手,有人伸手揭下来刘三脸上已经变形的的假面。陈洪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是你!”
“是我,陈洪,咱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刘三嘿嘿笑了起来,背后的人往下压了压,被脱掉膀子的刘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陈洪制止了他们,声称不可无理,看来对此人相当之尊敬,说罢就走到刘三面前微微一笑道:“今天我真是好运气,你本想顺杆爬,当个更高的权人,估计是想更进一步更加方便的刺探情报吧。但却弄巧成拙了,还不如当个大头兵泯然众人矣呢。魏和,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棋差一招太冒险了。不过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你那个身先士卒。”
原来刘三的真身竟然是顺天府的情报大头子魏和,陆炳曾多次让魏和回山东来,千万别折损在情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但魏和却总不放心手下的办事能力,的确敌后的刺探工作。魏和若是在的话,即便许多人没有见过魏和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要能听到他在的消息,就会心安不少,便可以认真工作了。反之则心慌慌坐不稳,要么无心收集情报工作不积极。要么就是慌乱之下露出马脚失手被擒。这些年魏和及其属下和东厂你来我往,相战的不亦乐乎,基本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状态,可谓是厉害的猎人和狡猾的狐狸。
此时魏和摇摇头说道:“没了我情报部门依然在运作,有其他的预备方案。不牢陈大人担心了,我们依然还会给你增添不少麻烦的,嘻嘻,麻烦了。”魏和的口中噙着木棍,说起话来不免有些含糊不清,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显得略有狼狈。
“你还是这么嘴硬,咱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一命锦衣卫。帮着陆炳统领那些京城探子。咱们一面之缘简单交谈,怎知你我现在各为其主,呵呵。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而今你是陆炳手下的情报大头子,我也爬上了东厂厂督的位置。沧海桑田弹指光阴,你我之后虽未谋面,但却你来我往交手多次,魏和咱们也算得上最好的敌人了吧?”陈洪说道。
魏和摇了摇头:“我虽然在屡次的交手中占尽先机。但我明白我和陈洪你比不上。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就是个阉人。若是个健全男儿必定有更好的作为,你的确是文韬武略。也不对。朱厚熜这个昏君当道,只怕你有才也难以被再度提拔了。总之我觉得你文武全才,真是大明的人才,佩服。”
“咱俩就别从这里互相夸赞了,这要是传入圣上的耳朵,不光你的命保不住,我也得受到牵连。”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都会意了一切,好似两人是至交好友而非是你死我活的死敌。
陈洪道:“魏和你这次真是上天不助你啊,这也势必说明老天没有站在陆炳那边,否则你千算万算怎么还栽了呢?佩服你,但不能放过你。”陈洪说着挥手说道:“把魏和送入天牢,现在启程回去。”
千户自然知道魏和是谁,虽未谋面但也曾听过,因为最早魏和也是官场上的人,虽不知这些年在陆炳手下做什么,可这人就是陆系叛贼啊。此时他面色惨白,自己手下这个大舅哥竟然是反贼陆炳的左膀右臂,只怕自己这千户也当到头了。他冲到陈洪面前,纳头就拜口中连连说小的该死大人恕罪等等的话。
陈洪却笑了说道:“你失察有罪,的确是引狼入室了,不过这也不能都怪你,刚才本官不也被骗了吗。所以你就,你就罚俸半个月吧,好好干,别再出岔子了。”千户抬起头来看向陈洪,此时的陈洪不再是人见人怕的东厂大老虎,慈祥的就像家中长辈。千户抱拳拱手长跪不起,陈洪走了几步停住脚步说道:“既然魏和在这里,为了人多眼杂通信之时露出马脚,也为了避免因为探子过多而被反复审查而露馅,那么你手下这支队伍定当是探子最少的一支。我想想,我想想,恩,对,肯定是这样的,这就是魏和的思路,你派手下所有人护送我们回宫。”
“是。”千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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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没把魏和关入北镇抚司衙门中,毕竟魏和曾隶属于锦衣卫,万一知道一些逃生的法门或者有内应在,当然可能性不大,因为北锦衣卫中已经被清洗了很多次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陈洪生怕百密一疏错失这次天赐良机。
故此,魏和被关入皇宫的天牢之中。魏和早就被检查了口腔,证明并无毒药,但魏和已经想好了,绝不招供不论受到怎样非人的待遇,浑然当这臭皮囊根本不是自己的吧。
魏和被关入天牢之后并未立刻受到了拷打,魏和竟然还看到了天牢中隔壁房间关着的另一个熟人。汤克宽。汤克宽早就被关入天牢之中,原因是和陆炳交往过密对朝廷不够忠心,并抗旨不尊不愿意攻打陆炳。如今已经被关入天牢有些时间了,整个人都被虐待的脱了相,听说已经判了秋后问斩。
魏和隔着墙面与汤克宽叙起了旧情。两人曾经南方平倭乱出海征琉球的时候并肩作战过,属于生死战友,所以虽然许久未见但分外熟络。魏和说道:“武河,放心,你死不了,我家主公定会来救我们的。”
“呵呵。如果我只是期盼这个,那这遥遥无期的一年多的牢狱生活我早就招供了。”汤克宽说道:“不过我也没什么可招的,只不过我自认为陆炳我是我兄弟,对我不薄,我定不能负他。哎。也不知道戚景通和俞大猷怎么想的,他们两人并非愚忠愚孝之人也不是贪慕虚名的人,更不是如此不讲义气的人啊。魏和,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跟陆炳反目成仇?”
“我不知道,不过现如今这俩人可给陆家带来不少麻烦。”魏和说道,汤克宽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君昏臣暗。人性扭曲,这世道令人看不透了。”魏和给汤克宽讲了这一年来发生过的种种,汤克宽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在监牢中的一年时光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而此时的京城已经渐入黑幕之中,天色渐渐晚了下来,京城的防卫工作非但没有松懈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借着夜色,没有人发现天空之上飘着的那一个个热气球,也没有人看到正有成方队的翼人在热气球上起飞在高空中盘旋着,听着气球上发出的号令。辨别风向观察下方的皇宫。
之所以南京保卫战还有山东守卫以及许洋和戚景通的正面交锋中并未用到相当先进的热气球,也未享受制空权带来的独一无二的好处。那是因为所有的热气球都被用于了这次空袭之中。如果先前的所有战役都用上了这些热气球和翼人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配合望远镜的作用,敌人的埋伏将无处遁形,一个个计谋也会暴漏于青天白日之下。
此时的朱厚熜在养心殿内办公,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种慌张的感觉,按说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抓住了陆炳的重臣魏和,可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感觉呢?朱厚熜叫来了陈洪,陈洪到了养心殿上拱手抱拳跪拜在地,朱厚熜道:“起来吧魏和,这里就你我君臣二人不必约束。”
“谢圣上,不知圣上宣臣前来所为何事?”陈洪问道,入夜之后陈洪略觉心神不宁,这与往日的紧张感不同,就好像有种预感,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一样。
朱厚熜说道:“朕的心里有些慌乱,又不知是为何事慌乱,陈洪你陪在朕身边吧,好让朕安心一些。”
陈洪却脸色瞬间有些发白,心说两人共同有所预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于是说道:“臣也觉得惶惶不可终日之感在内心作祟,圣上您说是不是要出事儿了,臣还是赶紧下去,吩咐严加排查加紧守卫才是。”
朱厚熜身子一震连连点头道:“你快去!”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爆炸声大作。朱厚熜大惊,陈洪喝道:“圣上快进密室躲避。”所谓密室正是在养心殿之中,养心殿是朱厚熜修造的,毕竟是老朱家的人,喜欢留一线生机所以养心殿看着可能不如其他主殿那么大,但实际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从密室到地道是一应俱全。
朱厚熜也不托词迟疑,直接钻入了掰动椅子的机关进入了养心殿里面。此次爆炸来自陆炳的气球空投,因为热气球受风向影响严重,所以即便是再怎么训练空投的准确性也不一定准确。可陆炳胜在密集程度,抬头看去,之间天空中黑暗无比,在往远处看去直觉皇宫上方的天比其他地方的更加黑暗一些,却是漫天的热气球阻挡住了月光所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