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澄丝毫没有感觉到饿,他的焦急,麻痹了所有的感官。
计程车到达海滨国际广场,夜幕已经降临。
秦嫣看了眼手表,轻声提醒:“司澄哥哥,快十点了,写字楼恐怕锁门了。”
“去看看。”司澄固执地穿过马路。
他的目光触到紧闭的铁门,不禁狠狠一滞。
果然是没人了……
他背靠冰凉的门架,整个身子跟失了主心骨似的,缓缓下滑。
秦嫣赶忙上前将他扶住,柔声劝道:“司澄哥哥,太晚了,我们先找地方住下,明天再找安锦锦吧。”
司澄没有回答,双眼里尽是空茫。
秦嫣看了眼逐渐冷清的街道,咬咬唇:“就算安锦锦要来,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你守在这儿有什么意义呢?你也不希望明天看到她的时候,跟逃难似的憔悴不堪吧?”
“对,你说的对。”司澄机械地点点头,“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我。”
他想,明早他来的时候,一定能看到锦锦如常的笑脸。她是个爱美的人,若是看到他乱糟糟的,肯定会笑他的。
他们随便找了酒店住下,秦嫣叫了两份外卖,送了份到司澄房间,可是第二天,当她敲开司澄房间的门时,那份外卖还放在茶几上没有动过。
秦嫣急了,逼着司澄喝了几口粥。司澄掐着写字楼开门的时间,匆匆忙忙赶到了如花似锦。
门关着,但没锁。
顶上的雕花招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a4的白纸,上面写着“招租”。
司澄的心一沉,抬手推开已经蒙了层浮灰的门。
阳光从硕大的落地窗射入,白晃晃,刺了司澄的眼。
他看见,前台的摆设不见了,陈列窗空了,他曾经亲手布置的一架牡丹枯萎凋零,花瓣散落一地。
“司澄哥哥……”
秦嫣不知说什么好,眼前的景象很明显,安锦锦不会再来了。
司澄跟没听到似的,踱步去到办公室。
他们一起并肩坐过的桌子还在,她用过的杯子也在。
他将杯子狠狠握入掌心,可怎么也感受不到她曾经的温度。
颤颤拿出手机,他低头给她发了条微信:“锦锦,我们的繁花似锦怎么了?”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司澄一惊,放下杯子,立刻跑了出去。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跟着她的还有一对夫妻。妇女见到司澄,吓了一跳:“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司澄辨认了一会儿,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您是房东阿姨吧,还记得我吗?我曾经在您手上租了这个写字间。”
妇女顷刻就想了起来:“哦,对对,是你啊!”她表情缓和下来,“好久没见到你了,差点认不出!”她一边笑着跟旁边的夫妻说,“你们进去随便看吧,我跟小伙子聊会儿。”
司澄看了看两人的背影,迟疑道:“他们是?”
“和你当初一样,想租写字间,过来看看呀。”妇女笑眯眯,“我原想着这里没有贵重物品,上锁别人中介看房也不方便,所以就敞开着门,谁知你不声不响进来,真吓我一跳,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啊?”
司澄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两下:“我来找人的。”说完,又带着一丝希望问,“您知道原先在这里开工作室的女孩去哪里了吗?”
妇女摇摇头:“不清楚。那丫头后来给房租都是直接转账,我们碰面少。不过她突然说要退租,我挺惊讶的,听这旁边的商户讲,她工作室生意还可以。她走的那天,是个男人来陪她办的手续,这里的东西也没怎么拿,有好些还是我后来给她清理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