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安锦锦错愕地发现自己从调戏者变成了被调戏者。
不行不行,她已经头晕目眩,舞姿凌乱了。
“停停停。”她捏了下他肩膀,软语求饶,“再转下去我原地散架,你可别怪我丢你的脸。”
司澄薄唇微勾,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架势。
是她这只小狐狸把他拉广场上作死的,他扳回一成,理所当然。
影影绰绰里,司澄的面容在安锦锦眼里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她看到那年带她在夏城美院露天舞会上肆意舞动的少年。
周围的喷泉散去,换上的是美院郁郁葱葱的梧桐。
她在一众学生的欢呼中红了脸,点点他的侧脸说:“秀得差不多就算了。”
他笑:“别留遗憾啊,要秀就秀个彻底。”
她咬牙:“有本事你带着我就这么转一辈子。”
“行,一辈子不长,带着你,不困难。”
司澄,这辈子,你永远是最初的你,我也永远是最初的我。
音乐声停,一片老人的喝彩中,她没头没脑跌进他怀里。
面容轻贴着的,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她抓紧了他的衣襟,凑在他耳边,柔声细语:“老公,我喜欢你。”
男人的表情一怔,然后似有暖风吹过般,柔和了一向微冷的表情。
“无论是春风得意的你,还是失落颓丧的你,无论是那时傲娇放肆的你,还是如今成熟淡泊的你,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也不管你会不会像当初一样爱我,我都喜欢你,司澄,我真的喜欢你。”
男人平静的眼眸,如同落尽了一片叶子。
喉咙间,尽是酸涩。
明明,也不是山盟海誓,
可为什么眼眶,就是发紧?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抬起,轻轻落在女人顺滑的发丝上,灯光,温柔了他的眼角眉梢。
“咔嚓。”
安锦锦眼角余光扫了身后一闪而过的镁光灯。
“哎呀,老公,我们好像被偷拍了。”
司澄眉心轻蹙,淡淡地说:“没关系,照片流不出去。”凭着司宇在m市商圈的地位,只要他稍后让陆骁跟媒体知会一声,这张照片很快会销声匿迹。
“还跳吗?”他半抬眼皮,看了圈周围看热闹的人。
安锦锦挫败摇头,再跳晕死在广场上了。
“那走吧。”他看了眼不远处雅澜公馆星星点点的灯火,“要回家了。”
回家了……
“嗯。”她轻柔附和着,“走吧,回家。”
……
那晚,司澄回到雅澜公馆,看了眼安睡的小狐狸,就洗澡上床休息了,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钟把他唤醒,他抬手关闹铃时,正好进来一则推送,他扫了一眼,眼神凝滞。
完了,让陆骁跟媒体知会一声这事儿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上热搜了……
那家媒体的遣词造句挺温和,也挺友好,不过,暗指他平易近人的时候,给他取的戏谑称号让他颇为不满。
——广场舞总裁——
不能想个高大上一点的吗?
司澄头疼,总觉得会被公司的人笑。
他撑着胳膊,支起身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下床。
一如既往利落地洗漱完毕,他进更衣室,挑了件特别职业,特别正经的西装,又将矜贵腕表戴上,再三确认自己依旧能维持住一本正经的形象后,才走下楼。
给小白狐切了肉,司澄端着咖啡走到窗口。
银色跑车已经停在了单元楼前。
司澄蹙眉。
如果等会儿陆骁敢露出半点幸灾乐祸的笑,他就把他这个月奖金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