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哭就哭吧，我就在这儿。”顾沉吟轻轻在洛子衿身边坐下。
洛子衿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用手掩面，低下头去，让眼泪在指尖不经意滑落。
她从小就好强，从很小爸爸妈妈离婚一个也不要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哭是没用的。
洛子衿一直觉得世界上所有人其实都很清楚哭是最没用的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会哭，这是她不能理解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其实哪里是不知道哭没用呢，而是因为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哭。
就像她现在，从未觉得如此无助。
耗时10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洛子衿几乎是一秒移动就冲上去了，“医生，我，我奶奶怎么样了？”比起漫长的等待，这一刻她心底的恐惧才是上升到最大。
“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医生看她着急，口罩都来不及解下来就直接说了，说完再解口罩。
“但是因为病人的身体各项器官机能都很衰弱，可能身体想要好起来有点困难。”洛子衿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到什么器官机能衰弱。
“不对啊，医生，你说的什么身体器官机能衰弱是怎么回事，我奶奶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器官衰弱呢，之前也没有啊。”她现在简直就是有无数个问题想要立马得到答案，说话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子衿，你先别激动，等医生慢慢说。”
医生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了，轻叹一口气，“是的，老夫人之前因为身体受到了辐射，对身体器官的损害几大，之前没有表现，现在开始表现了，而且老夫人的身体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不好了，我知道她一直在有服药的。”
损害几大，一直在服药，不是一天两天不好了。
这些字眼一个个砸在洛子衿心尖上，她心尖都要打颤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太不关心奶奶了吗？居然一直不知道她在服药。洛子衿腿一软，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
顾沉吟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子衿，子衿。”
“我没事，我什么时候能去看我奶奶？”洛子衿借助顾沉吟的力气慢慢站起来，看向医生。
“等会儿就可以转到加护病房了，到时候就可以看了，那要是洛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先去吧，谢谢医生了。”
等医生走了，顾沉吟低头看向洛子衿，“别太难过了，先去给爷爷报个平安再去加护病房等着吧。”
“我没事，你先去忙你的吧，现在没什么事了，我要是有事情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我先去安排我外公外婆和爷爷回家休息，再来陪你。”老人家们的身体不比他们的，不能这样熬夜。
洛子衿点点头。
顾家外婆和外公一直在陪着洛爷爷说话，谁都没有一点困意。
直到护士来报平安说洛奶奶没事了。
顾家外婆高兴地双手合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谢上苍保佑啊。”
“是啊是啊，真是虚惊一场。只能说是，我们真的都老了，哎，老洛啊，既然已经知道了没事了，你也随我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让孩子们在这儿守着就行了吧。”顾家外公看向洛爷爷。
洛爷爷还在犹豫，正准备说话，就被洛子衿从外面进来打断了。“爷爷，你和顾外公和顾外婆回去吧，奶奶至少要明天早上才能醒，到时候她醒了看到你满脸憔悴，肯定要担心。”
“是的，爷爷，你就听子衿的吧，这里有我和她在。”
“好吧，那我就听你们的，明天再来。”
“普地，送外公他们回去。路上小心。”
等三个老人离开了，顾沉吟又打电话叫了宵夜给洛子衿，只是洛子衿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
她脑海里只想着医生说的辐射，想到洛奶奶丛小就喜欢教她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知识，那些都是洛子衿的化学启蒙，为她现在化学很好打下了基础。
在学校里，老师一度都以为洛子衿是一个化学天才了，因为不仅是他们教的东西洛子衿都会，洛子衿还会独立完成一些比较复杂的实验了。
老师一度觉得，可能要大学教授才配教她的化学，老师还很认真的找罗自己呢谈过话。
“洛子衿，你是不是有什么亲戚是化学家，或者说家里人让你拜了化学家为师，他们教你什么了呀。”
“没有，我们家没有化学家。”
“那你的化学怎么这么好？”这简直太好了。
“可能，我就是天才吧，毕竟，我的物理也不差啊，是不老师。”
老师被她三言两语说的无话可说。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呀老师。”那时候洛子衿完全没有把事情往她奶奶身上联想。
虽然洛奶奶是会给她一些关于化学的书籍看，还会给她讲她不懂的地方，但是她奶奶不是化学家啊，别说化学家了，就连化学老师都不是。
洛子衿本来对这个是毫不怀疑的，但是今天的事情他觉得不对劲了。
“你在怀疑奶奶年轻时是一个化学家，之前从事的工作是与化学有关的。”洛子衿只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抬头看向顾沉吟。
顾沉吟几乎是一秒就看懂了她的意思，说出了她怀疑的问题。
“我会查清楚的，等奶奶醒过来了你也问一下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等奶奶醒过来。”
“你说的对，奶奶醒过来才是目前最大的事情。”洛子衿强迫自己不太再想那件事。
可是心里就是忍不住，她想知道为什么奶奶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就像一个平凡的老人一样，在山城默默无闻养老，可是既然已经隐瞒了，又不死心要教她化学，是希望她以后走化学家的路吗？还是希望她以后做什么？
这些问题一跳出来一个就一串一串的出现在她的脑海，每一个都需要得到解答。
“普地已经联系了医院的院长，会给奶奶安排最好的医生，不要太担心了，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