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刚回房间,将外套挂在架子上,楚陶然就从身后不依不饶地抱了上来,腰臀一带被压得找不着了平衡,她被楚陶然推得勉强撑在了线条绮丽的墙壁上,针织衫磨蹭到了墙上的冰凉,楚陶然的手却如火如烧。
他抬着她的下颌,扭转过来与自己迫切地深吻,又不肯放弃她脖颈处的细腻。
“唔……三三……”看见自己的针织衫下,楚陶然放肆的动作,她转身攀上楚陶然的肩膀,两腿缠上去由他顺势将自己抱起来。
楚陶然势在必行地架着她的腿,在墙上把她吻了个尽兴。
“我记得……你说回来后要画画的……”江依依笑着,摸他脑后的头发,不甘示弱地去咬他的耳垂。
“……明天再画……”
“嗯……楚先生这样沉迷美色,小心……哈……”
楚陶然低笑了起来:“不仅是美色,你的任何,我都沉迷。”
江依依勾着嘴角,撩人道:“可是……我想先洗澡……”
楚陶然的眼睛倏忽热得危险至极,他一把就将她抱离了墙壁,抬脚就往浴室走去了。
江依依埋首在他肩头咯咯地笑,楚陶然跨进浴室后便反手带上了浴室的门。
一句薄怒的话语飘了出来:“我怎么会……把你纵容成这样……”
江依依被抱着进的浴室,也同样是被抱着出的浴室,身心柔软,懒散得像只一心渴睡的猫。
两人穿着相似的睡衣,江依依的睡裙轻薄,两腿被楚陶然揽在臂弯,衣料间藏不住细碎的粉色痕迹,她慵倦地看楚陶然一眼,连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被吹干的也不太记得了。
楚陶然把她放进被子里,将她裹好了,在床头温着一杯牛奶,把晚间的药片取出来放着,然后便拿着一本书,倚靠在江依依身边翻看了起来。
她瞌睡了一会儿,果然是过了这一阵后,又变得清醒了起来。
慢吞吞翻了个身,江依依一步一步挪到了楚陶然的身上去,从他的书册下钻出脑袋来,哑着声音问:“看的什么?”
“《山水论》。”
“王维的?”
“嗯。”
江依依的脸在他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着想了想,记了起来:“那不是我的书吗?”
“对,书画方面的资料,你收集得挺多的,看得出来我的家教很好。”
“切,那时因为我有先见之明,其实我也不怎么看,我用不着,想不起来看,只是买回来充盈书架了,就是那时候看到了有这方面的书,总觉得对你或许有用,也不管你是不是在法国,总之就是先买回来,我的消费观就跟我的爱情观一样超前。”
楚陶然笑了笑,像心疼她哑了声音还说了这么多话,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脖子,手上的戒指蹭在江依依的皮肤上,她觉得痒,就把他的手拽到面前来,在手里玩着。
他的手,像用上好的汉白玉细心雕琢而成,指节鲜明,雅致又矜贵,那枚旧时的老戒指,颇有气韵,像一个名贵古董,在他的手指关节上,闪现出一种富有底蕴的光泽来。
江依依突然神情一凛,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楚陶然问。
“啊!我把……”她翘起脖子,两手捂住了头发,“古董手链……给弄没了……”
楚陶然把《山水论》放在了被子上,看着她问:“现在就需要吗?”
“啊?你收起来了?”
“在最里面一个格子里看到的,不是你收在那边的吗?”楚陶然指指衣帽间的方向,说得一本正经。
“嗯?我吗?”
江依依眨眨眼睛,她那天醒来就在医院了,手链去了哪里,她不记得,可能是那时家政阿姨给她收拾到那边去的。
她松了一口气,好歹保住了这个五位数的首饰。
楚陶然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动手把她从身上移了下去,在床上翻个身,背对着江依依,继续把书捧过去看了。
江依依被他弄得一愣,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他脖子上去,问:“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有。”
“你有。”江依依摸摸他的头发,老气横秋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爱使小性子?”
“你还说我爱使小性子。”楚陶然辩了这一句,眼风扫到了她,接着便远远离开了她侧躺着,《山水论》哗啦往后翻了一页。
江依依听着这声音,都觉得楚陶然气得有意思。
“这不公平,我每次生气,都有理有据,你每次生气,都不和我说明白,老是要我猜来猜去,我有理由质疑你在对我施加冷暴力。”
楚陶然从书上移开目光,问她:“你还有良心吗?”
“不管,你不能和我生气,我想睡觉了,你这么气着还怎么哄我睡觉?”江依依义正言辞地耍赖。
“是,我的作用就是你想亲就亲,想碰就碰,想睡觉我就哄着你,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了。”楚陶然深吸一口气,转回去继续看书了。
江依依在他身后托着下巴趴在床上,扑腾着双腿,用手漫不经心地去戳画着他后背的睡衣,忍了好一会儿,说道:“宝贝,是不是你自己也觉得讲酸话很低级,所以每次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生气了啊?”
不问她也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楚陶然有自己的别扭,谁都觉得他知礼又端方,稳重得就像是江依依的家长辈人物,但也只有她和楚陶然相处长了深了,才知道越正经的人,生起气来越好玩。
他那样高傲的性子,当然知道自己闹脾气的无聊,但也正无法接受自己的这份无聊。
楚陶然这次和江依依赌了不小的气,背脊一让,冷酷地避开了江依依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