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男不女?”江依依皱皱眉头,“那就是说既男又女,对吧?”
“男的吧,听声音是男的。”夏景说完,看了看季月,“和他说一声,嫌弃我们家不好,就别来了,大老远的,觉得不好吃还特地赶过来吃,看着挺不像话的,我们这里又没人得罪他,希望他不要再故意找我们麻烦了。”
交代完,夏景甩甩手臂走了。
季月眼里泛过对某个人的深恶痛绝。
江依依觉得小马褂成熟了不少,现在讲话有板有眼的,有些独当一面的小架势了。
她的眼睛忽而亮了起来:“是不是——那个销魂的蝴蝶背?!”
季月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你对其他男人这么色眯眯的,楚陶然知道吗?就这么放任你不管?平时饿死你了?”
“我对他也是色眯眯的。”江依依的脸皮,愈见功夫了。
“……”季月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出,“等你认识了他,就不会拿这种眼神看他了。”
江依依不信地挑了挑眉。
“他很可能已经把那个渣男给玩废了。”
季月甩甩手腕,移过了一碗牛肉面,说完,叉起一筷子面条,神色如常地大口吃了起来。
……
楚陶然在d市忙了一天,探望了亲朋,又把自家院子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林静涵从楼上探出头来,视线里找到在院子里卷水管的楚陶然,高声叫道:“小然,你的西装怎么没有上半身了?”
楚陶然很快就从脑海里把缺失的那件外套搜索出来,想了想,低头道:“没了。”
“没了?你把衣服穿丢啦?”林静涵情绪反应有点大,把窗子推开得更大了,俯视下去瞪着院子里的楚陶然,“你怎么还越长越回去了?好好的衣服,竟然就穿没了?!”
楚陶然转过头,没说话。
没一会儿,林静涵就拿着其他衣服来到了院子里,口里开始嘟嘟囔囔数落起楚陶然来:“你都快毕业了,要成熟稳重一点,你这样丢三落四,这么不着调,让汤莹和老江怎么放心把依依交给你?这又不是个袖口或者领带,那么大一件西装外套你也能丢,你说,来,你自己看看,你看看挂在这里的样子,你这一套里面没了外套,成什么样子了?真不让我省心,你看依依把衣服穿得多好,体面又漂亮,多和人家学学,别等依依嫌弃你!”
楚陶然默默听着,把水管卷得又紧又齐。
林静涵这顿数落完,就又回去了。
楚陶然安静地拿出手机,给江依依打了一个电话。
江依依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里还是散不掉的兴奋和畅快:“喂?”
楚陶然挑了挑眉,临时决定换个问题:“你在哪儿?”
“在学校复习期末。”江依依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常态,楚陶然没有听到任何杂音。
“再想想,我已经在查你的定位了。”
“啊啊啊……我在清吧玩。”
“和谁?”
“李婧雯。”
楚陶然望着院子里的晾衣架上,飘飞着他的白衬衫,他的西装裤,它们都在随风吸收着傍晚的最后一丝日光,独独不见那件轻奢西装外套。他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手臂放在身侧的石桌上,平静地问:“季月在哪儿?”
“……”
“别逼我现在就给季月打电话。”
“……我们一起玩呢……”
楚陶然哼了一声:“不错,我一走,你就马不停蹄寻欢作乐了。”
江依依噎了一下,说道:“你别来劲啊,我正忙着向季月刺探沈清玦的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可是在干正事。”
“嗯?这个我知道。”
手机那边静寂了好几秒,传来了江依依的骂声:“你知道你不告诉我?!我之前都难过死了,他们莫名其妙就不肯在一起了!你早告诉我,我还要费这半天劲来和季月喝酒吗?!”
“之前不知道,但你似乎很想知道,我就去知道了一下。”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沈清玦的父亲,买过我的画。”
“什么?!”江依依倒抽了一口气,“那行,我待会儿早点回校,就不和季月纠缠了。”江依依要挂电话。
“等等。”楚陶然转头看了看,林静涵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楚陶然问道,“你和我说说,我那件西装外套是英勇就义在哪里了?怎么着你也得给我妈一个交代,她刚刚为了一件衣服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这个……你自己想想办法……我那是……我是想努力变贤惠一点,就主动帮你洗了一下,洗完发现它原来不能水洗……”
楚陶然抬手揉揉眉心:“要是我今晚被林女士逐出家门了,可以去你家借宿吗?”
“还是不要去打扰我爸妈了,你家里不是有车吗,就睡车上吧,还蛮暖和的。”
林静涵把一盆水仙从里面搬了出来,楚陶然把电话挂了。
“小然,明天有空吗?”
“有,什么事?”
“瞿苒和瞿荏就快高考了,明天送一盒鳗鱼粽过去。”
“好。”楚陶然点头。
林静涵放下休眠期的水仙,看了看楚陶然放在院中石案上的手机,问道:“依依吃不吃鳗鱼粽?我记汤莹说依依吃粽子吃得不太多。”
“最好不吃,糯米之类的她难消化。”
“吃一点也不要紧,昨天我吃了一个,味道真的很好,你带回去热给依依尝尝,别让她吃太多就行了。”
楚陶然看了一眼林静涵,把目光瞥向了别处。
林静涵抬手就拍在了楚陶然的腿上,说道:“我和你说的听到没,看住了啊,别真害依依胃不舒服。”
楚陶然挨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裤子,对着林静涵叹了一口气:“你对我稍微客气一点,毕竟我可是你儿媳妇最喜欢的人。”
林静涵抬手就又是一下,说道:“你今天在我这儿摆谱,要是以后把我这么个儿媳妇给嘚瑟没了,看我不把你赶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