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系统,不但没有一点提示,反而让情况更加扑朔迷离了!
陆琳琅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却也顾不上去研究系统的话,她快步跑到慕容铮身边,急忙开口:
“你救了我,会不会引火烧身?若有什么我能做的请你尽管开口,不管是跟你一起找统领解释还是别的,我都万死不辞!”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虽然看慕容铮的身手是不太可能受皮肉之苦的,可这个世界上除了身体之痛外,有的是欺凌折辱的办法。
更何况,这两个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这是在……担心自己?
慕容铮冷惯了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诧异,他淡淡地扫了陆琳琅一眼,沉默不语。
“慕容铮,老子绝不会放过你的,如今你不过是个最低等下贱的小卒,竟然敢如此大胆,老子马上回去告诉大将军和统领,看他们不……哎哟!”
男人干脆利落的一剑,顿时溅起一片血花,络腮胡惨叫一声后再也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
怎么,她不害怕?
慕容铮不由自主地用余光看了陆琳琅一眼,只见她虽然惊了一瞬,却并没有尖叫出声,甚至是面不改色地问他:
“另一个怎么办,需要我帮忙么?”
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走。”
男人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语气凛冽而低沉,陆琳琅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对方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吓得面无人色的刀疤脸:
“我最不喜欢多事,与我而言,杀人不过头点地,乃是世上最易如反掌之事。”
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么?!
陆琳琅总算知道为什么慕容铮要让自己走了,她不是矫情纠结的人,既然人家不想让自己掺和,那她离开就是了。
“慕容铮,我叫陆琳琅,在西街丁香小巷开绣庄,虽然我势单力薄,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是你救了我,只要以后你有需要,都尽管来找我。”
飞快地说完这句话,陆琳琅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慕容铮面无表情地将剑拔出,在刀疤脸的惨叫声中擦拭着锋刃上的血迹,眸色深沉。
陆琳琅,倒是个不错的名字,蕙质兰心,宛如美玉,跟她很是相称。
虽然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杀人的画面,可当事情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时,还是让陆琳琅有些心惊胆战。
慕容铮该不会真的把这两个人杀了吧,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对上司动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还有,系统说慕容铮是关键人物,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身上有让自己回到现代的契机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陆琳琅心乱如麻,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了情绪。
现在,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陆琳琅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快步往布庄走去。
精心挑选了鹅黄色的软烟罗和翠绿的月影纱,陆琳琅正准备付钱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猛然在身后响起: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陆姑娘啊。”
说话的人穿着华贵的绸缎衣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正是京城的第一绣娘沈若兰。
她不屑地看了看陆琳琅手里的布匹,发出一声轻笑:
“本以为你开绣庄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还真有不长眼的傻子,找你这个连线都不会穿的人做衣裳么?”
“这个世道不长眼的人多了,当初我爹我娘不也是因为不长眼,才被不那等狼心狗肺的畜生占了绣庄么?”
“你……你敢骂我们沈家?!”
沈若兰一听就急了,恶狠狠地瞪着陆琳琅,陆琳琅冷冷一笑,将布匹仔细包好,语气淡漠:
“我骂的是畜生而不是人,不过要是沈姑娘自己上赶着要对应到自个儿身上,我也无话可说。”
穿越而来后,她就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记忆,这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姑娘如此单纯是有迹可循的,因为……
她们陆家全家,都是好欺负的傻白甜!
这雕栏画栋,声名远扬的京城第一大绣庄,原本是属于陆家的,只是在原主的父母收留了逃荒而来的沈远富一家后,一切就都变了。
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沈若兰的刻意引导下,原身对刺绣毫无兴趣,一窍不通,沈若兰因此掌握了陆家的工艺。
在一年前,原身的父母去林州城定制布料的时候被马贼所杀,而这对人渣父女便趁此机会将原主赶出了家门,堂而皇之地将“陆记绣庄”改为了“沈记绣庄”。
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从前那个懦弱得只会偷偷躲起来哭泣的陆琳琅,或许可以忍耐,可是如今换成了自己,却决不能容忍!
“沈若兰,你们沈家的那些丑事,真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得意一辈子么?”
虽然目前陆琳琅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揭穿这对父女的丑恶面容,但她也不介意吓唬对方一下找个乐子。
她知道这些古人最是迷信,因此冷冷一笑,故意压低了声音:
“且不说我爹娘的冤魂,哪怕是阎王府的黑白无常,也许就夜夜在你和你爹的床头看着呢!”
“你……你胡说八道!”
果不其然,沈若兰被吓得脸色苍白,她狠狠地瞪了陆琳琅一眼,气急败坏地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陆琳琅,事到如今只能怪你自己蠢,你们陆家的绣庄和绣法与其在你手上败落,还不如让我和我爹继承,你若是懂得识时务,或许我们沈家还可以开恩赏你一口饭吃!”
“继承?听沈姑娘的意思是,你打从心里默认你和你爹是我们陆家的后人,是么?”
陆琳琅似笑非笑地瞥了沈若兰一眼,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既然如此,你跪下来磕个头,叫我一声姑奶奶来听听?”
“陆琳琅!”
沈若兰气得脸颊通红,眼中满是怨毒,陆琳琅懒得跟她多费唇舌,自顾自地付了银子,刚走出布庄,沈若兰就不甘心地追了上来: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侮辱我,等到找我缝制罗裙的官家小姐进宫当了娘娘,我一定让娘娘把你这个贱货送去跟太监做对食,做一个千人骑的贱人……啊!”
尖锐的簪子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顿时留下一条浅浅的伤痕,虽然没有流血,却足以让沈若兰吓得惊呼出声: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想毁我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