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黎建国要求去黎花工作的地方看一看,黎花为难了,“爸,就是卖车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宝马的摩托!”
黎建国也算是和车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尤其痴迷摩托车,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好吧!那我们晚一点去。”
朱小获有些不理解,“咱爸想看车、骑车,给南柯打电话不行吗?找他多方便!”
“多嘴!”
“不是吗?朋友之间这点要求还是能满足的吧?何况是咱爸的事儿!”不待黎花多说,她手里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哦,前辈有兴趣?欢迎!正好可以请教一下!”
“你怎么随便就做主啦?”黎花真上火,这朱小荻有时候说话办事没有深浅,“我爸答应了吗?”
“咱爸过来不就是图开心吗?”她不理解的反问。
“你......我们是要开心,可也不能给别人找麻烦啊!”
真是鸡同鸭讲,黎花生气地别过头。
南柯发来微信:“欢迎伯父过来指导!”
黎花骑虎难下了,去吧,总觉得没有交情,和父亲解释起来麻烦;不去吧,又显得自己太矫情,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朱小荻!”口气从未有过的严厉。
“姐,”小荻陪着笑脸,“都是我考虑不周,可覆水难收不是!我就说是我的男朋友,行吗?”
“只能这样了!我也知道你是好心!谢谢!”
“嗨,咱姐妹还说这个干嘛!出发吧!”
南柯恭恭敬敬地把黎建国请到办公室坐下,黎建国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不免对黎花增加了几分好奇心。
为了让黎建国放心,小荻挽住南柯的胳膊,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配合点儿!“
“爸,我男朋友很帅吧?”
黎建国憨厚地点头,指了指门外的几辆车,比划了一下。
“我爸想先骑一下,可以吗?”
南柯拿出一串钥匙,“您慢慢体验!”
黎建国双手在摩托车身上摸索着,嗓子好像在低吼,眼里也有了痴迷的光彩,南柯读到了两个字:热爱!
“伯父真的是喜欢啊!可惜早生了几十年!”南柯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有些苍老的身影,“否则,会是个优秀的骑手吧!”
“他是我的养父,为了我一生未娶!”黎花心里早已释然,轻松地说了出来,“他骑了半辈子车,修了半辈子车,除了我,就是车!”
“嗯,看得出来!”南柯心里的疑问解除了,“你受了很多苦吧?毕竟是一个男人把你带大的,有很多不方便。”
“他对我非常好!把最好的都给了我!”
“所以,你,很努力!”
“你是在拐弯说我不择手段吗?”黎花第一次和南柯开起了玩笑,“你没缺过钱,不知道底层人的辛苦!”
“黎花,你值得尊重!如果以后有任何需要,记得有我这个朋友!”南柯深邃的眸子望不到底,嘴边也扯出了一抹微笑,小小的酒窝透着暖意。
“谢谢你!”
黎建国不满地招招手,黎花赶快说:“拿个工具箱。”
“什么意思?”
“我爸可能觉得这么好的车,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有点儿可惜吧,他想调整一下。”
三下五除二,黎建国又骑了两圈,示意南柯过去。
三圈过后,南柯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妙手啊!简单地松松紧紧,像换了发动机一样,名符其实的魔鬼了!”
黎建国朝黎花嘿嘿地笑了,又点了点头。
“爸,您太神啦!”
一窍不通的朱小荻比任何人都兴奋,揪着南柯的耳朵说:“你让他留下吧!省得我姐老担心他。”
此话真的合南柯的心思,“我也正有此意,就是不知道老人家是否愿意啊!”
“姐、姐,让咱爸留在这里吧!离我们近,好照顾!”
黎花一愣,“南柯,你的意思是?”
“伯父这一身本事,修车有点大材小用了,如果做做指导、改装什么的,应该更合他的本心吧?小荻说得没错,离你近,也好照顾。”
把父亲接到北京是黎花人生的目标之一,突然降临的机会也的确让她又惊又喜,可......她犹豫了。
“没关系,你慢慢想!”南柯说:“考虑周全了你才能安心!”
“那,我和他商量一下吧!”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也尽尽晚辈的心意!”
“这,”黎花有一瞬间的犹豫,总感觉南柯在无形中给她一股压力,让她偶尔会呼吸不畅。
朱小荻率先同意,“好啊!好啊!人多吃饭热闹!”
黎花白了她一眼,小荻小声说:“我又说错啦?”
黎建国好像很开心,爽快地点头。
征得黎建国同意,南柯把他面前的酒杯斟满,这一幕被朱小荻欠欠地拍了下来:志同道合欢乐多!
几分钟后,黎花的电话响了,“喂,郑子初,我在外面,什么事啊?”
自那次墨の店一别,这是第一次联系,郑子初开口问道:“黎花,你怎么和南柯在一起,你对他了解吗?哥知道吗?”
这护犊子的口吻,仿佛黎花的身上已经贴上了袁子墨的标签,旁人勿扰!
黎花没恼,反而有一丝甜蜜,耐心地说:“他是我的客户,今天爸来他这里骑车,他想让爸来店里工作。”
“黎花,他那个人情商智商双高,是不是对你......那个?”
“哪有那么玄乎?我又不是美貌绝伦,想多了啊!”
出租车司机是位大姐,无法忍受车内的沉寂,没话找话:“先生,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半天,袁子墨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日本。”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哦,出国啦!日本的化妆品好吧?没给老婆买点儿?”
这大姐真是烦人,不说话会憋死吗?
袁子墨从牙缝里吐出:“嗯!”
“唉,长得挺好,非得耷拉着脸......”
心里长草的袁子墨冷冷地看着手机,又是那个骑摩托的,这才几天啊,还带着家长一起吃饭...自己的私藏被觊觎的感觉太不美妙啦,是可忍孰不可忍!
分开的十几天,他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黎花要冷静而是他自己需要冷静,需要把对黎花的热度降一降、需要克制自己随时都会涌上来的思念,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梦!那滋味,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