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还是舍不得杀,这可都是宝贝啊,“伯远还有别的办法否?”
夏侯绪摇摇头,“为今之计,只有杀马,若不杀之,我等必将饿死于此,留着这些战马又有何用?”
夏侯渊还是艰难的做出了决定,杀,不过是一千匹一千匹的杀,先挑年龄大的杀,然后才是中年马,最后是成年马。
反反复复杀了四千匹,这可让夏侯渊一阵心疼。
解决了粮食问题,夏侯渊屯扎的大军终于盼到了雪停,又在上邽待了五六日,雪虽然没有化了不到一半,但是行军却不成问题。
而且军士们马肉都吃腻了,平日里吃不上肉,这一次直接顿顿食肉,到有些腻歪。
夏侯渊指挥着兵马撤往清水县,那里堆积的粮食足够挨过整个冬日。夏侯渊遂留夏侯霸引军一万五千继续守上邽,自己引军撤往清水。
同时已雷霆速度,令夏侯绪北上拿下略阳,夏侯称南下夺取临渭。
广魏郡的首府在临渭,但由于清水做为粮道运输的枢纽,所以夏侯渊还是选择屯扎在清水县。
日子过得飞快,从长安源源不断送来的粮草,军械,辎重都被夏侯渊囤积到清水,夏侯渊修了数座巨大的仓廪。
时光荏苒,一转眼就到了三月,夏侯绪在略阳已经镇守了两月,对这里的风情地貌也非常喜欢。
这是不同于其他县城的地势。
略阳县东面靠河,西面靠山,北面居然是一片大漠,也不算大漠吧,就是黄土地貌。
夏侯绪站在城楼上就能赏鉴到三种不同的景象,真的爱上了这个地方。
尤其是,尤其是这里夏侯绪最大,不听命于任何人。
“几位爷,慢走,不送!”这几声吆喝来自于略阳县的一座青楼,几个老鸨送走的则是县令陈奇,和一个年轻人,但看得出来,那个年轻人位高权重。
自然就是夏侯绪,连连驻守北疆数个月,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寂寞,夏侯绪做为略阳的一把手,自然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而陈奇在夏侯绪引军到城下时就投降了夏侯绪,让夏侯绪感觉胜利来的太轻易。
陈奇极好吹嘘,同时又好揣摩主上心思,因此把夏侯绪伺候的那就一个舒服,天天带着夏侯绪猎马游玩,吃喝嫖赌。
夏侯绪倒也乐得自在,这些夏侯渊当然是不知情的,不然非得剥了夏侯绪的皮不可。
这样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到了三月,春暖花开。
夏侯绪刚从青楼出来,蒋为就忙忙跟了上来:“我的将军哟,征西将军的信使已经找你了三遍了,非得见到你尊容才肯说出命令。”
姜囧为了孩子的前途,早就与蒋为的家眷出发前往许都了,而蒋为则是觉得跟在夏侯绪身边更有前途,所以现在一直充当着跑腿的角色。
“好,我这就去,”夏侯绪也不敢托大,连忙带着陈奇和蒋为前往县衙。
一进到县衙就看见着急的信使和郝昭站立在院子中。
“破虏将军,您总算是来了,征西将军急招你回清水县议事。”
夏侯绪点点头,问着信使,“何事啊?如此火急火燎的。”
“启禀将军,征西将军定要我面见将军才能说,还请恕罪。如此着急是因为,张鲁出兵了!韩遂也出兵了!而且据悉西凉其他几部兵马也有异动,恐怕这大战就要开启了。”
“嘶”,夏侯绪倒吸一口冷气,如此一来,马超这拉帮接伙总计可能都有是十多万兵马了,更兼四面进攻,恐怕情势不容乐观。
“郝昭,你去整点兵马,我稍后就至。”夏侯绪换了衣甲,就匆匆赶往军营。
再三思量夏侯绪还是决定将郝昭留在略阳,同时留下了五千兵马,助陈奇守城,这可是清水县老巢北部的一道屏障。
夏侯绪则是率领其余的兵马向着清水县赶回。
多日的声色犬马,让夏侯绪身体有些许虚弱,纵马行了一会,便觉得腰酸背酸,口干舌燥。
这酒色还真是害人精,以后看来得少碰了。
几个时辰之后,纵马奔跑的夏侯绪终于到达了清水城下,夏侯绪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又匆匆赶往军营,此时夏侯渊正在议事,听闻夏侯绪回来了,吩咐左右:“去请伯远进来。”
众将看着步入大帐的夏侯绪,脚步轻浮,满头大汗,面色潮红,有些疑惑。
夏侯渊问道:“伯远缘何如此虚脱?”
夏侯绪连忙解释:“听闻各方出兵,心下着急,故而急匆匆赶回,不知现在形势如何?”
夏侯渊面色有些凝重,对着夏侯绪说道:“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张鲁手下大将杨昂率两万大军,现在正在猛攻临渭,伯权正在与之殊死交战。我却不敢派遣援军助之。”
的确不敢派援军,少了不起作用,多了的话,万一马超韩遂出手,那连清水都会有危险。
清水现在做为前方指挥所,囤积的粮草辎重数不胜数,所以万万不能不容有失。
但是如果不发兵救援临渭,临渭一破,张鲁军立刻北上,一样会有危险。
现在的清水,北面屏障是略阳,西面是上邽,南面是临渭,这三地都不容有失。
夏侯渊的确感受到了压力,这是从军二十多年未曾有过的压力。
马超英勇善战,用兵不凡;韩遂九曲黄河,奸计百出;张鲁老骥伏枥,蛰伏待机。
这几个人聚在一起,还正是不好对付,更有其他的西凉兵马也在虎视眈眈。
夏侯渊习惯性的问道:“现在情形,如何是好?”
赵柟坐在最末座,却率先出列,他的官职虽低,却是夏侯渊的眼前红人。
“禀征西将军,我等不如退军吧,敌军势大,我等可避其锋芒。”
夏侯渊问道:“那你觉得我军应该退至何处呢?”
赵柟说道:“不如我军就退至汧县,将军去年在汧县经营多时,可为最佳领地。”
这岂不是将去年寒冬打下的地盘又拱手送出?还未大战,就弱三分,岂不是不战自败?
所以夏侯绪出列说道:“叔父不可,我军万万不能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