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夕阳鲜红如血,影射着这个时代热血,辉煌的一面。
孙权差人来张纮府上请张纮和夏侯绪去赴宴。
夏侯绪则是带着王猛一同前去。
等夏侯绪到达吴侯府上时,几乎还都是空座,不曾坐满。
而在宴席厅并未见到孙权,而是见到一个穿着甲胄的少年将军。
张纮偷偷告诉夏侯绪,“此乃主公之弟,孙朗,是老主公庶子,性格刚烈,颇似伯符将军。”
孙朗坐在客座席之上,拿起一支琉璃盏,细细把玩。
“听闻夏侯将军,曾识破了阚泽的诈降书?”
孙朗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和早晨孙权的温文尔雅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这是闹哪样?摆脸谱?在唱大戏吗?
“是有这事,当时也只是胡乱一诈,未曾想阚泽更胜一筹,不动如山,某就也相信八九分。”
“原来如此,没想到将军文韬如此,武略更是上佳,杀我江东上将潘璋,还擒了朱然,可谓是文武兼备啊。”
孙朗继续阴阳怪气的说,夏侯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商业互吹,还是捧杀。
“将军谬赞,在下全属侥幸。”
孙朗忽然从旁边的架子上拔出宝剑,冲过来就向着夏侯绪劈来。
不光是夏侯绪,连张纮都呆了,没反应过来。
夏侯绪连忙挥肘格挡。剑离臂膀只有一寸时被夏侯绪身后的王猛拔刀挡下。
孙朗看着大块头的王猛有些惊吓,笑了笑,握着剑又回到主座位上,“刚才相戏耳。天使勿恼。”
王猛则是又退回到夏侯绪身后。
夏侯绪是真的生气了,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可是现在身为天子使臣,而且身在江东,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得忍,这个下马威还是得接。
张纮也惊于孙朗的嚣张态度。
“将军怎敢如此对待天使?也太过放肆了吧。”
孙朗哈哈一笑,“无他,相戏耳,张公还请入座。”
气氛开始变得极度诡异。还好没多久,很多江东文武属臣步入宴席,分坐两边。
夏侯绪身份特殊,按照桌子上排好的姓名,夏侯绪坐在左手第一的位置上。
不一会孙权进入到大厅内,“此次宴饮乃是为天使接风洗尘耳,大家尽可畅饮,不醉不休。”
对于孙权的豪爽,夏侯绪还是很有好感的,对于孙朗,夏侯绪真的觉得这货太嫩了。
完全凭着一股意气,政治眼光简直为零,夏侯绪现在对着孙朗的好感度几乎为零。
孙权举起杯,在座的众人也都纷纷举杯,“我先痛饮,以表内心之欣喜。”
孙权率先一饮而尽,举起空杯。随后众人也举起空杯示意。
众人互相攀谈起来,这时候孙朗出列对着孙权一拜,“启禀主公,末将愿为酒席舞剑助兴。”
孙权不知其意,哈哈大笑一声:“我弟勇武,颇似吾兄,准你舞剑助兴,添些乐趣。”
孙朗大喜,起身舞起剑来,虽说孙朗的武勇和孙策相差太远,但是这一招一式却还是很够几分意思。
可是夏侯绪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个眼花缭乱的剑式。
因为夏侯绪现在坐立难安,孙朗舞剑必然是意在自己,孙权也同意,难道孙权也要动手了吗?
虽然早上自己与朱然等握手言和,但有仇就是有仇。
夏侯绪现在都有被害妄想症了。孙朗的一招一式对于他来说感觉都是杀招。
孙朗果然,舞了几回合,招式便开始凌厉起来,不经意间就想刺夏侯绪。
所谓主辱臣死,夏侯绪身后的王猛看不下去了,拔出大刀,走出宴席。
“这位将军武艺甚好,某看的火热,可否切磋一番?”
孙权是个人精,在主座上哪里看不明白?但心下也想试试夏侯绪这个猛将的武艺,于是就准了。
王猛鞠了一躬:“少将军,失礼了。”
孙朗冷哼一声,挥着剑向王猛冲过来,剑剑是杀招。
王猛认真对待起来,不敢真的伤到孙翊,孙朗以为王猛的一再防守是因为武艺不如自己,更加放肆。
孙权看的有些皱眉头,孙朗今天是怎么回事。
而场上的文臣武将一半选择看戏,另一半起身劝着孙朗。
王猛的一再忍让,换来的是孙朗步步紧逼,一不小心,在胳膊上被剑割了口子,血顿时流了下来。
王猛怒了,大吼一声,不再防守,向着孙朗冲撞而来。
孙朗暗道一声,来的好。
等王猛冲到面前,轻灵一跃,躲过撞击,想要反击。
可不曾想一只大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一举,自己居然被腾空举起。
王猛用力一挥,孙朗直接摔在了大柱之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场上鸦雀无声,吕蒙是知道王猛的武艺的,所以也不是太惊讶。
孙权愣了一会,缓缓开口:“天使大人,平日太过宠溺吾弟,今日之冒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夏侯绪见孙权虽然道歉,却并未多少诚意,只是还不想撕破脸罢了。
王猛的下手的确重了些,几个武将扶起了孙朗,孙朗收回剑矢,不言不语,夺门而出。
夏侯绪看着这情况似乎不对,起身告辞:“吴侯,此番实在是对不住,王猛这个糙汉子此番闯下大祸,吾回去必定好生惩罚。禀请告退。”
说完也不顾孙权的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就自己也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厅。
孙权唉了一声,“我这个弟弟,如此不识礼数。”
张纮也有些愤怒:“还不是吴侯亲之信之?吴侯也需要反省反省了。”
孙权连忙称是,对于张纮,自己还真不敢太过忤逆。
话说夏侯绪回到张纮府上收拾东西,想连夜离开,迟则生变。
打点好行囊,夏侯绪走出府邸,却发现大队官兵将张纮府围了起来,却并不敢进去抓人。
孙朗也不敢太忤逆,不敢闯入张纮的府上,就站在府门外大喊:“夏侯绪,谁让你走了?今日孙朗就要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