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遗憾,与王参多年好友,夏侯绪却也从未拜访过王观,倒显得太不礼貌了。
而夏侯绪这边钱财准备的也是很充分,满满的五六辆马车拉的都是箱子,箱子里都是铜钱。
夏侯绪看着这些钱也是很肉疼,不过夏侯术倒是很大方,虽然在徐州谈生意。
但是仍然快马疾书同意杨鸣的看法,也觉得钱财最后都会变成回报。
许都城外十里处有一小镇子,镇上坐落着一排排的商铺,客店等等,而镇子后面则是一座座的宅院,依山傍水,怡然自得。
王参的家就在这里,王氏本是大族,但是最近几年逐渐没落,在竞争中略显疲态,被后起之秀隐隐压了一头。
而王观更是喜好青山绿水,不喜金银,所以就在这镇子上一住就是二十年。
“咣咣咣,”一阵敲门声响起,王参从自家里探出脑袋。
看着门外的五六辆马车喜不自胜,又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什么人,说道,“我父亲去河内给老友祝寿去了,上午刚走,得三五日才能回来。你们赶快进来吧。”
说完连忙把夏侯绪拉进了院子,马车也进了院子显得本来就不大的院子非常拥挤,生怕其他邻里街坊看见。
“伯远高义,王参没齿难忘,只是这三十万钱,只能慢慢还了。”王参感激的说。
夏侯绪挥了挥手,“王兄与我情谊深厚,我自当全力助你,只不过我有三约你可听好。”
王参有些好奇,“还请伯远明言。”
“第一,不许你再赌钱,贪婪如魔窟,一坠难回;第二,找份差事做吧,以你的人脉应该不难;第三,去赎回你卖掉的那些你父亲的字画,那些可都是你父亲的至宝。”夏侯绪极其认真的对着王参说道。
王参满口应承下来,王参与赌马坊约定好了于正月初七去赌马坊还钱,所以现在还有几天。
王参解决了大麻烦,开始变得放松下来,“伯远伯远,为了聊表我的感激之情,要不我去买酒,我们小酌几杯怎么样。”
夏侯绪想了想最近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应承下来。
王参屁颠屁颠的去镇上筛了好几壶村酒,买了一些熟食。
说到人前交际,这王参还真是有一套,连马夫都不忘犒劳一下。夏侯绪看在眼里,微微颔首。
加上夏侯绪的随从,十多个人就在王参家的客堂内吃喝起来,弄得干净的大堂狼藉满地,王参也不介意,兴高采烈的。
不一会,突然听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老者惊异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马车?参儿?你在家吗?”
王参明显一愣,笑容也凝固在脸上,“坏了,我父亲回来了。”
“你不是说三五天才回来吗?”夏侯绪也有些呆住了。
王参焦急的回答,“这我怎么知道。”说完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父亲,你怎么回来了?”王参窘促的说道。
“你瞧我这记性,我准备好的贺礼落在库房了,走了些路发现忘带了,回来取一下。”
王观笑呵呵的说着,对于这个儿子还是非常慈爱的,妻子在王参小时候大病一场过世了,王观心念旧人,不愿再娶,所以和儿子相依为民。
“参儿,这院子中的车马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大箱子?”王观疑惑的问。
此时夏侯绪也从客堂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些随从和马夫。
“久闻王伯父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晚辈夏侯绪,乃是王兄多年老友,拜见王伯父”
王观眯着笑眼,“你就是夏侯伯远啊,常听参儿说起你,你可是年少有为,子衿之楷模啊。”
“谬赞谬赞,晚辈当不起这殊誉。”夏侯绪也是回敬道。
夏侯绪心里想,看来传言还是不实的,王观这脾气也太好了,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样严肃苛刻。
王观看着夏侯绪谦逊有礼,也是心生好感,两人互相夸赞了一番。
“这些里面是什么东西啊?”王观转头又问着众人。王参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王观心生疑惑,正又要开口询问。
夏侯绪急中生智,连忙说道,“伯父,这些都是我父要搬到许昌的货物,里面都是些布匹,金银,我负责压运,路过贵府,想念王兄,所以进来叨扰叨扰。”
王参舒了口气,“对对,暂借咱家歇歇脚。”
王观也没有生疑,点了点头,吩咐王参去书房取回了贺礼,然后又离家而去,再次踏上去往河内的旅途。
夏侯绪在院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
心里感叹,“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啊。那慈眉善目忍不住让人心生好感。夏侯绪终究没能开口告诉王观这件事的事实,来取得王观的好感,来榨取他对于自己在仕途上的价值。”
王参站在一旁说道,“还好伯远急中生智,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说了。”
夏侯绪摆了摆手,“没什么,经过这一闹,也无心在吃那些酒食了,王兄你看这样可好,等你还清了账,我们再约着赵英他们聚聚怎么样。”
王参嘿嘿一笑,“我自晓得。”
“哦对了,王兄有一件事得拜托你,我这再过十多日恐怕就得去襄城上任了,可是人手不太够啊,你拉几个有才学的士子或者好友来帮帮我。”
王参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可惜我那时喜好玩乐,不喜读书,无甚才学,不然定助伯远一臂之力。”
夏侯绪哈哈大笑起来,“若是你那时喜读书,便也就不会和我相熟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夏侯绪给马夫结算好了工钱,就带着随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