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队!排好队!”人越来越多,推推搡搡的,现场一片混乱,杨小瑜已经尽力了,这是在是解决不了了。
楚绎抢过一个刚登记完的人手中的笔,在楚绎的手之后是无数双抢笔的手。
“啪!”这支脆弱的笔终是被楚绎掰断了。
楚绎一脚踩在桌上,将断成两截的笔随手一丢,“今天,谁没登记,谁,明天就光着进学堂。”
“可你把笔折断了啊!”下面有人不满的喊,这楚小侯爷未免也太霸道了!
楚绎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发表不满的人,瞪的那人后背发凉,“小爷我折断了笔,是我的事,你们没有秩序,那就不要怪我让你们明天全都光着来上课!反正小爷我不介意。”
别啊!那不仅仅是丢脸的事,还有受罚的事,私塾里哪个先生不注重仪容仪表,这一戒尺直接往身上抽,那还了得!刚才还争着抢着的人都自发开始排成一队。
楚绎一眼望去,终于是一条较为笔直的线了,就又拿出一支笔,“现在,开始登机。”
楚绎还是一脚踏在桌上,来登记的无不是战战兢兢的,恨不得能一笔就写完,好赶紧离开。
天色渐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来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少,可怎么都不是?楚绎摸着下巴,不是说人还在私塾里伪装吗?难不成躲起来了,不来登记,明天一定会露馅啊!要不然晚上以发衣服为由去搜搜?也不知道宁樾那家伙准备好了衣服没有,这么短时间,他上哪去赶制?
就在楚绎思考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登记,这个人的额角摔破了,缠了老大一圈绷带。
“你这伤看起来挺严重啊!要紧吗?”杨小瑜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人,甚是关切。
那人摆摆手,笑着回杨小瑜:“不打紧,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这人长的没有任何令人映像深刻的地方,一张大众脸,过目即忘,但笑起来还挺憨的。
楚绎眯起眼盯着那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诗书场尽头,问杨小瑜:“小鱼儿,你知道那人?”
这是整个下午楚绎和杨小瑜说过最正常的一句话,虽然语气不对,但杨小瑜还是很开心的回道:“是啊!他出身贫寒,人也老实,经常被人欺负,有次被我撞见了,我这不谨记楚哥的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他在私塾里呆多久了?”楚绎问。
杨小瑜认真的想了想,“可能也有两年了吧。”
“两年。”楚绎心里一惊,已经埋伏两年了!怪不得那么熟悉私塾,当初救了他们的人是谁?竟然让他们在私塾里潜藏了两年,为什么?楚绎现在觉得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私塾好像很陌生,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
“小鱼儿,那你多多照顾照顾他吧,不过别和他过于亲近。”这还是杨小瑜第一次听楚绎让他多关照别人,立刻回道:“好!”
若莺在完成那个簪子的任务后还在吴郡多留了几天,林玥儿之前就让她在吴郡找地方为私塾做衣服,吴郡是宁家的地盘,事倒也好办,很快就差不多了,只是还差些,就在回京途中,到扬州又定了几件,今日正好送达。
“少爷,为什么以前私塾不用统一服饰啊!”鹂歌和林玥儿一起去接若莺,坐在马车里问林玥儿,“统一服饰不是更好实现私塾里的同等和公平?”
“私塾本就是亏本办学,刚刚开始的时候,爹爹还在可以不停往里面投钱,那时候规模还挺小,就没定制,后来又是断了来源又是精修扩大,更加没钱,并且私塾一直没打破规矩,没有接受那些达官贵人的贿赂。”林玥儿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人来人往,繁盛欣荣,私塾这些年能在京城站稳脚也是不容易,却还要装作我们私塾很有钱的样子。
“哦,对了,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殿下说回去后教我一个新招,今日我开始学武了。”鹂歌越说越兴奋,对长孙曦连称呼都改了。
林玥儿放下帘子,马车装的竹帘,虽说是云山的紫竹,细软轻盈,却还是“唰”的一声,仿佛在诉说林玥儿的失败,林玥儿的眼神很空洞,为什么?我这个主子真的很失败吗?
若莺带了一个车队,里面都是定制的衣服。
对接检查完后就要回私塾,但林玥儿说有事,就跑了。
若莺刚回来又开始易容,鹂歌在一旁帮若莺,一边给若莺提建议,“不如若莺你和我一起去殿下那里吧!”
“殿下?哪个殿下?”若莺还是状况外,鹂歌就已经开始畅享以后若莺也去了殿下那儿,还有个伴,真好!
林玥儿不知道鹂歌已经开始策反若莺了,她正在辰云楼,对面坐的是长孙曦,那个挖她墙角的人,而且马上要挖走第二个角了,“殿下有何吩咐?”
“今天你怎么怪怪的?”长孙曦看着面色纠结的林玥儿,开始猜测她在想什么。
林玥儿想了又想,为什么鹂歌那么喜欢跟在长孙曦身边,不如我也去试试?
“你是因为鹂歌的事?”长孙曦眼含着笑意,看着林玥儿几次想说却又把话给吞回去的样子,只觉可爱,“要不然小月亮你也来试试?”
林玥儿挑眉看着长孙曦,这家伙会读心术吧!不能认输,绝不!林玥儿恢复正色,拿出那张簪子的图纸,“这就是苏绪风掉出的簪子,这个簪子的玉很特别,中心是黄色。”
“黄色?”这种玉长孙曦也很少见到,但他确实见过一次,“我幼时在小姨那见过一块中间泛黄的玉,玉本身质地极好,中间又是黄色,很少见。”
林玥儿又问:“那这种玉有什么特别用处吗?”
“用处我不清楚,但我记得当初小姨说这块玉来自很远的地方,是快不祥的玉。”也确实,不久,大梁就被灭国了。
林玥儿向来是不信这些,“不祥?是说碰到那块玉佩的人会中毒?可这是两块玉啊!”
“我再回琨瑜楼查查,”长孙曦收好图纸,看着林玥儿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玥儿渐渐在长孙曦的目光下坐立难安,“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
“宁公子似乎忘了什么,”长孙曦悠哉的喝茶,好心提醒林玥儿,“幸好,我记得,我来通知宁公子。”
“好吧,有何吩咐?”林玥儿认命地耷拉下脑袋,鹂歌自己跑走,还要自己来给她交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