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来到魔族的族冢之时,佩里西微微一愣。
那正是照片中的地方,隔的是分毫不差。
在阳光的魔族,这里在对比之下,竟是那么阴暗,乌鸦啼鸣,红眸死死盯着这群外来者,树杈的骷髅形状透着诡异。
塔克玛尔等在一旁,看着魔族安排的人启动着结界,是在召唤血族禁域的门。
在看到佩里西的时候,塔克玛尔轻笑一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而看到塔克玛尔过来时,普里昂就知趣的走远了。
他拿着钥匙,一步一步向着开启门锁的那边过去。
直到他看着钥匙完全嵌入进去,却没有从那边出来的迹象时,佩里西与塔克玛尔注视的目光陡然之间缩紧。
“他在干什么?”
塔克玛尔刚想开口的话,被佩里西的话堵了回去,她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弟弟。
“量没和你说吗?他要进血族禁域。”塔克玛尔的话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佩里西的心里。
“不可能吧?这样会死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怎么不劝劝他?”佩里西的话虽然平静,但隐隐带着些许颤音。
查尔达在一旁审视着这样的情况,勾起一抹笑,不言语。
钥匙完全发挥作用的时候,本来昏暗的环境之中,突然乍现出七彩的光。
万物被笼罩着几分亮光,黑色的树杈在那一瞬间好像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地上寸草不生的泥土在慢慢染上一层青青小草,本来荒凉的一片突然变得生机盎然。
原本被冠上血族禁域的名字,却带了与这名字完全不符的效果,那阴暗的氛围在此刻烟消云散。
半空之中,有什么在慢慢展开,一点点向下蔓延,门的边框以绿藤条的生长速度而伸展,入口的大小也越来越大。
没有人知道这千年之后的魔王,是否已经具有从里面出来的能力,但门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白色的光那么耀眼,让周围的人不由得紧盯着那边,试图看出些什么。
而普里昂一直留在开启门锁的地方,强大的气流将他带起,本来还没来得及感慨,他就已经被门吸入进去。
而他进门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往外看上一眼。
那小小的身躯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面前,让其他人都忍不住惊呼。
白光将他完全遮掩,那扇门在感应到他的那一刻,绿色的藤条散发出明亮的绿光。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要那样做,也没有人知道血族禁域的门为什么在千年后还能被再次开启。
所有人都神经紧绷地盯着那扇门,他们在期待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而佩里西并不关注那些,她是眼睁睁的看着普里昂进去的,甚至他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知道一个误会竟然会造成这样难以挽回的后果。
“你想干什么?”查尔达突然抓住了佩里西的手臂,阻止了她意图向门那边奔去的步伐。
而佩里西先是一惊,而后问道:“怎么了?”
“没事,别做傻事,眼泪收一收,别被人发现了。”查尔达盯着佩里西的脸,尽量放小了声音。
佩里西随手去擦了擦脸颊,那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所有人都知道血族禁域只能进不能出,而普里昂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所有人都待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那扇门许久,直到那扇门完全关闭,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普里昂进去的事,对于血族来说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第一代魔王希太。
但对于魔族来说,尽管已经宣布下去了,但少主的选择难免让他们心中遗憾。
如果他的完全觉醒的体质,他是绝对有资格去继承魔王的位置,但他偏偏卡在了尴尬的位置,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
佩里西在门完全关闭的那一刻,同样闭上了自己的眸子,那攥紧的手在那一刻终是放开。
那掌心红的好像要透出血来,手臂因长时间用力而有些抽搐,但这些,佩里西毫不在意。
所有的生机盎然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又重新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梦。
人们的脸上大抵是失望的神色,不过是千年的遗憾在此开启,却只是一个空想。
没有多少人在乎一个魔族究竟会怎样,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抱希望。
“你们先走,我有事与塔克玛尔商量。”佩里面说完,看了一眼弗里德。
弗里德会意,召集其他人一起离开。
而查尔达在看了一眼佩里西之后,勾起一抹笑,意味不明。
塔克玛尔看着那些人走了之后,也将自己的人遣散。
“你们俩一个都不准备说吗?”这是塔克玛尔走到佩里西身边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佩里西摇摇头,“现在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就不相信他会出来?”塔克玛尔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我只是想把这个戒指交给你。”
佩里西说着,将普里昂的那枚戒指给她看,那是普里昂还给她的,但她不想再保管了。
塔克玛尔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戒指的特性。
“缘戒。都这样了,所以你还是选择了推开他?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面对,你们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塔克玛尔有些生气,尽管他们两人的事,她管不着。
佩里西没有说话,因为塔克玛尔说的话是事实。
佩里西跟在塔克玛尔的身后,看着她带着她来到他们的宫殿,透过宫殿的长廊,行走着上楼的楼梯。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直到他们来到了普里昂的房间。
房间很空,非常空。里面的物件都被普里昂砸坏了,现在里面仅仅放着一张床,一个柜子而已。
这么大的空间里,就只有这些东西,佩里西疑惑地挑眉,但是并没有询问缘由。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戒指给普里昂压在了枕头下面,说了一句:“谢谢。”
幽光粼粼,房间里的颜色大多采用淡金,以白色镶嵌,华贵仍不失优雅,一点也不像是普里昂的性格会有的搭配。
“房间很奇怪吗?”塔克玛尔看佩里西不问,便自己开口道。
佩里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