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我回去一下,是有事和我说,我想今天离开,最晚明天晚上就回来了。”普里昂对着佩里西笑着说道。
佩里西思索了片刻,反问道:“小量还记得回来的路吗?”
“……嗯……不记得。”普里昂边说着边下楼,脸上还带着几分思索。
他若是告诉佩里西,他记得路,那他一定会被怀疑的。
第一次来就记路线,那明显是动机不纯。
而佩里西在听到普里昂的回答之后,就毫无犹豫的将血戒之中的地图,递给了普里昂。
“按照地图上的红线走就好。”
佩里西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是稀疏平常,但大厅之中的骑士团,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看了过去。
那可不是普通的东西,那是血族王室的地形图。
普里昂从佩里西手中接过地图的时候,有些惊讶,他那天真的眸子里,透着几分不解。
“姐姐,你就不怕地图泄露出去吗?你这样轻易相信别人不好。”普里昂好似一个小大人一般,教育道。
“可小量不是别人。”佩里西回答的十分清楚,而且语气也是不容置疑。
普里昂现在觉得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还有点单纯可爱。
可回想起了她当时掏别人的心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场面,又将这个想法抛之于脑后。
错觉而已。
“那我走啦,姐姐记得等我回来哦。”普里昂拿着地图,心里美滋滋。
而佩里西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安排马车,将他安全送回普里昂家族。”佩里西吩咐道。
“是。”
佩里西看着普里昂离开的背影,无端叹了一口气。
抱歉,小量,我其实并不想利用你。佩里西心想。
现在只有这大厅之中的人知道,她把地图给了出去,而普里昂带着那份地图,实际上是带了一份定时炸弹。
对于那些虎视眈眈,想要一举攻破血族的人开始,这份地图的含金量就足够诱人了。
而不管地图是泄露给魔族还是人类,这都能断定她的骑士团里也被人安插了内应。
佩里西的心里带着几分愧疚,可为了大局着想,她只能暂时选择这样做。
可聪明的普里昂在出了大厅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佩里西的用意,这是把他当做一块肉丢出去了,也不知道会有哪些饿狼来争抢。
他的新娘还真是残忍,他可是不满十岁的孩童,居然还得帮她找找卧底,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马车里,普里昂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就好似小孩子玩耍之时,得逞的模样,但多了几分腹黑,几分凉薄,眸子是瞬间红光一闪,又顷刻间消散不见。
下一秒,他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乖巧懂事,笑容很甜,精致的五官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掉。
可还坐在王座之上的佩里西并不知道自己的血仆有着怎样的能耐,她只是希望普里昂能一路平安,回到家里,这样她也能对骑士团放心下来。
算算时间,尤利尔他们晚上应该就能到,可既然是与学生们进行交流,佩里西决定找一个看着比较放松的地方。
比如佩里西鲜少去的南瓜屋。
南瓜屋构建的十分巧妙,以黑红色为主色调,是一个只有两层楼的小房子,里面不分房间,只有上与下之分。
里面摆放着人类的健身器材以及休闲娱乐的室内设施。
平时佩里西是不会去的,因为没有什么比打架更让她兴奋的事,这些东西在她看起来,显得很是死板无趣。
刚吩咐手下收拾完,尤利尔一行人便应邀而来。
而佩里西正坐在二楼的室内秋千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她换下了繁重的衣服,只选一件单薄的短衫与刚好过膝的裤子,白与黑相搭,穿着十分休闲。
“莫莉。”
当尤利尔带着他们到来之时,尤利尔就十分激动又兴奋地喊出了佩里西的名字。
而佩里西转过头,看着打扮得仿佛出席什么晚宴的他们,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些另类。
“来了,坐吧。”佩里西的表情无波无澜,甚至在对上尤利尔的表情之后,也不见半分情绪起伏。
看着他们互相瞅了瞅自己的同伴,看着都是娱乐设施的房间,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凳子,所以他们便一人找了一个娱乐设施坐了下来。
那蕾丝白边小礼服与淡绿色相衬,单看一个人,确实是大家闺秀名门之范,可与休闲娱乐设施搭配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那奇怪的反差萌属性,让佩里西不由的心情舒展。
应该是家里人得知之后,让他们穿着肃穆一些,可很显然,这只是同学之间简单的唠嗑,并没有多加什么礼仪规矩。
“莫莉,你是还需要什么线索或者证据吗?”尤利尔眸子之中带着令人匪夷所思的期待。
按道理,正常人被远远召集过来,不摆出一副公子小姐脸,已经是难能可贵,而这种主动问事情的,还是闻所未闻。
但是就凭着尤利尔对她的兴趣来说,所有的主动似乎看起来都十分合理。
“嗯,确实有些事需要找你们确认。”佩里西说起这话的时候,目光看着当时拿着捷径地图的西斯坦同学。
而西斯坦一脸无辜的摇摇头,辩驳道:“我也不知道莫罗森林会有那样的情况。”
“别慌张,我只是问些事情。”佩里西点脚着地,停下了荡漾的秋千。
她的语气平和,好似在安抚西斯坦躁动的心绪。
“你说吧,莫莉,我们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尤利尔的眸子坚定,透着几分盲目的认真以及热情。
佩里西点点头,看着西斯坦问道:“去’血价’这件事,是听取别人的意见,还是自己想到的?”.
“自己……自己耍小心思的时候,想到的。”西斯坦说出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那双眸子里充满了破绽,以至于佩里西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拙劣的谎言。
“你说谎。”
“我没有……真的……真的是我自己想到的。”西斯坦继续狡辩道。
“你在为谁遮掩?西斯坦同学?可是你这样非但救不了他,还会因为替他隐瞒而罪加一等,你可得考虑清楚喽。”
佩里西说得振振有词,那含笑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冷寒,好看的褐色眸子看着西斯坦,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