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被砸的伤痕累累,低声道:“好汉饶命,我只是个看门的小厮,饶命啊。”
这人怎么回事,她是要进来,又不是要杀他,怎么说的这样奇怪?
花御也不去管他了,只是拉着小桃花往里面去。
因之前两人在此处也住了些时日,主要的几处地方还是知晓的。
两人没走几步,便见几个小厮纷纷落荒而逃,花御和容修更加古怪起来了。
即便守门人不认得容修还尚有情可原,可总不能所有的小厮都不认得容修啊。
毕竟他是城主之子,怎么会没人认得?
两人继续往主屋去,没多久那些个落荒而逃的小厮,便带着棍棒折了回来,将两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仅不认得,还但他们是擅闯的吗?
花御转念一想,好像若真的不识,两人还真就成了擅闯之人了。
她大声喝道:“你们疯了么?这位可是城主之子,容修,你们竟这样无礼,叫城主出来说话。”
话音刚落,便听到其中一个小厮道:“什么城主之子,我们城主可没有什么儿子,你这个黄毛丫头休要胡说。”
花御拉了拉容修的手,低声道:“这也没有多少日子,怎么这些人都不认得我们了?难不成这不是我们先前去的那座城么?”
容修摇摇头,他现在也是脑袋里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花御心道:看这样子,只能先一决胜负,再去寻那城主,说明此事了。
她手里已经化出那板铁斧,正要像那群小厮劈砍过去,便被一道强烈的法力弹了出去。
好在容修眼疾手快,接住了花御,这才没叫她出丑。
花御怒火中烧,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美艳女子从天而降,那张漂亮的脸,花御隐隐觉得似曾相识,可有一时间想不起来。
思索了片刻,她这才意识到这不就是城主府里的那副画上的女子,也就是小桃花的母亲。
她连忙抬头去看小桃花,那人的一双桃花眼中已经微微泛起了泪光,花御皱了皱眉,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小桃花,克制。”
那人似乎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花御心里也是十分理解的,若这换成是她,想必也是一样的反应。
那白衣女子见两人这样古怪的神情,不悦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的府邸?”
小桃花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着。
花御见他这种关键时候没了主见,便连忙上前,道:“城主夫人,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有事求见城主,烦请带路。”
那白衣女子听了这话,脸上微微有些不悦,道:“什么城主夫人,休要胡说八道,我便是这座城中的城主。”
这会花御也愣住了。
可这里的城主明明是小桃花的父亲容华寒啊,怎么又变成小桃花的母亲了呢?
花御正要说什么,那女子已然拔出剑来,作势要将两人赶走。
那白衣女子的剑法飘逸,出手又快又狠,几个回合下来,花御有些撑不住了。
可那女子的剑眼看便要刺进她的肩膀,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皙光滑的玉手握住了那柄剑刃。
几滴鲜红的血液便滴落了下来。
花御无措地大声喊道:“容修。”
容修只是眼中含泪的看着那白衣女子,那女子不知为何心中一颤。
白衣女子收起手中的剑,两弯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容修?你是容华寒什么人?”
她果然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容修满脸都是苦涩的笑容,他有些腿软,几乎要跌倒下去。
这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人,竟早已将自己抛之脑后了。
那女子被他瞧的心中有些悲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御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一斧子便劈断了那女子的一把剑,道:“他是什么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这女人有没有心?”
月嫣然的眉头更加紧锁,道:“你这姑娘休要胡说,我可从未婚嫁过的,哪里来的这么大个儿子?”
听了这话,容修冷笑着,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月嫣然,冷淡道:“没有我这个儿子,你连容华寒都记得,却唯独不记得我。也是,你丢下我的时候,怕是也没来得及瞧清我的面容吧?”
月嫣然心中莫名的一阵疼痛,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少年叫她觉得似曾相识。
可她确然是黄花大闺女呀,虽然她心中爱慕魔君容华寒,可从未与他有过什么的。
毕竟,那人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
月嫣然忍不住对容修柔和了语气,道:“这位公子,你怕是认错了人,我确实不是你什么娘,我还是个大姑娘,你也不要难过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去。
花御一把抓住月嫣然的手,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虽说对容修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但对这个小姑娘,月嫣然是一丝好感也没有的。
她一把甩开花御,冷淡道:“滚远些,你们闯入我造的结界已然是不对,如今竟还想着跟我动手么?”
“结界?这结界是你造的?不是容华寒么?”
一听到这个名字,月嫣然心中便是一颤,她不悦道:“休要胡说,魔君大人从未进过我这结界。”
花御又是一愣,道:“魔君大人?他是你夫君啊。”
这话真是说到了月嫣然的心坎儿里,她面上微微一红,确然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该有的颜色。
她手里不自在的捏着衣襟的下摆,道:“他……他还不是我夫君。”
花御好像从她的神情中明白了什么。
这样的羞怯和满眼的爱意,不像是被伤过之后的女子,倒像是才刚刚喜欢上对方的样子。
所以说,现在她和小桃花所处的异世和之前那个并非同一个。
他们好像回到了更早之前,那时候小桃花的母亲和父亲还没有相爱。
花御明白了,这里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异世,而是小桃花母亲的回忆。
她看向小桃花,那人还沉浸在方才的悲伤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花御顿时觉得,幸好这回也是她跟小桃花一起进来的,不然的话,真不知他一个人要怎么应对这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