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对不起。”
当年，她怨恨那些不懂感恩的人，外公见他们贫穷，无私地救治，结果那些人却为了钱，反咬外公一口，而外公临死之前，就算洗刷了冤屈，却还是没办法洗干净身上的污名。
又想到乔娜，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真心交的朋友，却这样背叛她，夺走了她喜欢的男人。
那一刻，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只想找一个壳子把自己装起来。
偏偏叶楠在那个晚上给她打了那通电话。
她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摇摇晃晃地往酒吧外走，接通，男孩儿欣喜而又激动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你好，请问你是凌氏医馆的人吗？”
喝了酒的脑子有些不大清醒，凌一默嘲讽地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妹妹她现在很疼，我求求你，救救她！”
手机那段可以听到女孩儿疼的无法自抑的喊叫声。
“我已经把她的病历发到了你的手机上，你看一看好不好？”
凌一默切断电话，果然手机上收到了几条彩信，是女孩儿的检查报告，匆匆扫过上面的数据。
凌一默无聊地想，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已经到了晚期，根本就活不了多久，最多就是延长她的寿命。
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人因为疾病离开，她管的过来吗？更何况这种情况，去给她治疗，也不过就是减轻她的痛苦，延长寿命。
男孩儿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能治吗？”
“没有治愈的可能。”凌一默冷冰冰地回答，“不要再来烦我！”
“那可不可以减轻她的痛苦？哪怕只是让她能多活一天！他们都说你们是活菩萨，我求求你了，救救她！”
“活菩萨”三个字再一次刺激到凌一默，因为害了外公的那家人就是一直喊外公“活菩萨”。
凌一默抓紧手机，冷笑道：“活菩萨？你以为我们凌氏医馆是慈善机构？谁有病我们都治吗？你有钱吗？”
“我有，我有……两万块！”
“两万块就想让我给你妹妹看病？”凌一默冷冷地说，“你还不如拿这些钱去给她买止疼片！”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音，“多少？那你要多少才肯给我妹妹看病？”
“我要多少你都没有！”
“你到底要多少才肯给我妹妹看病！”
凌一默只觉得心烦，想要尽快结束这段通话，故意无所谓地说：“一千万！你能拿出一千万，我就给你妹妹治病！没有的话，就好好照顾你妹妹，让她剩下的日子少些痛苦。”
“一千万？你知道我根本就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你给她治什么病？”
“你可不可以先给她治病，我给你凑钱，我把命给你都行！一千万，我一定可以给你凑齐！”
“别再痴人说梦了！”凌一默仿佛又看到了那家人丑恶的嘴脸，“先说服我给你妹妹治病，到时候治不好又说我是庸医？”
“不会的，只要……”
“我现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没有一千万，我不会给你妹妹看病！等你拿出钱的那天再来找我！现在拿着那两万块滚去给你妹妹买止疼片！”
凌一默说完切断了电话，那个陌生的号码再打过来，她索性关了机，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