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章贡国师都没有选择去破坏公平的决斗,周围的宾客们自然没人去做这种事。
所以演武场上竟然变得安静下来。
只有头顶上不断闪烁的霹雳和鼓荡不止的撼荡巽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盘古幡的虚影仍在,但虚影之下,我已经慢慢的挺直了腰杆。
对面的毓平皇子也不甘示弱,破碎的天灵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过来,虽然还残留着一些肮脏的黑血,但往外冒的黑气却停了下来。
既然是决斗,自然要分出个胜负。
别看双方都受了不轻的伤,但胜负未分,岂能就此罢手?
人群之中,迦难上师轻声说道:“张九罪刚刚达到超s级的行列,就能有如此战绩,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驱魔天才。”
“大统领,若再斗下去,就算是赢了对方,张九罪也必定会身受重伤。我们得阻止这场争斗!”
华镇国摇摇头:“不能阻止!”
“这一战,双方势均力敌,手段和实力都相差无几。所以谁能坚持到最后,考验的其实是自身毅力!”
“大师,驱魔人实力强悍的有很多,但只有内心足够坚毅,无所畏惧的人,才能走的更远。”
“张九罪年纪太轻,他未来可以学会无数种手段,但唯独有一点,是他现在必须要学会的,那就是坚持!”
“苦战吧!只有苦战,才能让张九罪进一步的蜕变,也只有坚持了下来,才能承担未来整个中土的希望!”
迦难上师叹了口气,说:“但他也有可能会死。您知道的,毓平皇子绝非一般的超s级强者,他有皇族血脉,也是乱世国师的亲传弟子!”
华镇国冷酷的说道:“大师,我们后退无路!哪怕是死,张九罪都必须要撑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股让人畏惧的撼荡巽风已经消失不见。
演武场上,毓平皇子已经收起圣旨,重新拿起了插在旁边的长枪。
我同样收起盘古幡,密宗铁棍横在胸前,上面的密宗真言几乎化作一团耀眼的金光。
然后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暴喝一声,彼此朝对方撞了过去。
这一次,我们都没有使用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以及各式各样的法器,而是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暴力的争斗方式。
近身肉搏!
密宗铁棍和长枪不断的碰撞,溅起了斑斑火花。两个超s级强者,如同两只受伤的猛兽,你来我往,尽情战斗。
什么缩地成寸术,什么巫文圣旨,什么烈火和巽风,全都丢在一边。
只有密宗铁棍和血色长枪的不断碰撞声。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当然两个人影再次分开的时候,毓平皇子的一条手臂已经软软的垂在身侧,明显连骨头都被打断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左大腿被毓平皇子一枪洞穿,鲜血直流。
我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的血洞,哈哈大笑;“痛快!再来!”
毓平皇子甩甩头,怒吼道:“再来!”
下一秒,我俩又拎着武器斗成了一团。
别看我现在全身焦黑,魂魄震荡,连大腿上都多了一个血洞。但此时的我,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酣畅感。
之前我的确和超s级的强者训练过,但训练只是训练,冥河府邸的超s级强者,终究不会把我往死里弄。
甚至连训练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控制出手程度。
所以我根本就没机会体会到生与死之间的那种感觉。
但现在不一样,毓平皇子的长枪随时都有可能把我洞穿,在死亡的威胁下,我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双目几乎全都放在了对方的枪尖上!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我不知道的是,毓平皇子和我几乎是同样的感受。
他在帕米尔高原身份尊贵,虽然学得一身本领,却从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
和大青皇朝的人训练,对方束手束脚,不敢施展。
和外界的强者对阵,往往自己还没动手,对方就被章贡国师,或者自己手下的s级强者给收拾了。
遇到我这种势均力敌,又招招致命的对手,这家伙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驱魔人何邪祟如何才能变强?
自然只有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才行!
可以想象,如果我俩不死,未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越很多超s级的强者!甚至冲进前三十名都不是不可能!
这一场决斗,随着周围驱魔人的拍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传遍了整个世界。
中土京都的总长府内,以总长大人为首,包括监察长,京都镇守使,第一鬼狱的临时监狱长在内的十几个高层,全都观看着这场震惊世界的决斗。
虽然因为暗夜时代的来临,导致信号传输不是很稳定,甚至还有一定的延迟。
但这并不影响众人心中的震撼。
眼看争斗双方再次分开,稍稍喘息之后又斗在了一起,眼看鲜血和黑气洒落演武场内,总长大人终于忍不住说道:“传我命令,中土动用国运,剥夺张家罪民血脉!”
“从今往后,张家乃是我中土子民!谁敢欺之,等同欺我中土十四亿民众!”
监察长脸色骤变,他沉声说道:“总长大人,自从暗夜时代来临之后,中土国运日渐衰落,天下群邪都在等着中土国运衰退,好大举进犯,夺我国运。”
“若是跟大青皇朝争夺张家归属,必定会消耗大量国运,甚至有可能动摇国本!”
“倘若大青皇朝不肯放人,我们甚至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请总长大人三思!”
总长大人冷笑道:“张家代替中土镇守生死城,张本罪老先生随帝皓老人远遁他方,寻求中土的最后生机,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张九罪,也为了中土尊严,在和毓平皇子拼死争斗!”
“满门忠烈,说的就是张家!如此家族,中土若不肯施加援手,岂不是会寒了人心?”
孔老爷子再次劝道;“总长大人,我们可以等张九罪分出胜负再下决定!若张九罪失败身死,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总长冷冷的说:“孔老先生,您恐怕是忘了中土的立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