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褚燕儿轻声说道:“爹,这张道远武功不错,也是衡山派的弟子,你把治伤的药给他些吧。”褚经南闻言,心想:“救了张道远,也算与衡山派有恩,传到荣正驹那里,或许能结交此人。”
于是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和一个瓷瓶,递给身后一人,低声道:“阳晨,送过去。”汪阳晨伸手接过,翻身下马走了过去,说道:“几位,这是我大哥的治伤良药!”说着递了出去。
其中一人疾忙接了,谢道:“多谢这位朋友相助!不知如何使用?”褚经南闻言,大声道:“药粉外敷,药丸内服,每日一粒,三日即可痊愈。”那人喜道:“多谢,多谢!”言罢,当即喂张道远服了一粒,又与包扎一番,伤口当即不再流血。
那精瘦汉子见状,微微吃惊,忍不住将褚经南几人打量一番,随即转身向衡山派那人说道:“这位少侠剑法精妙,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彭道敬,衡山派第三代弟子,你又是何人?”
“呵呵,在下杜秋客,你是‘道’字辈,莫非你们几人都是彭玄武的徒弟?”
几人闻言,心中一凛,彭道敬当即说道:“正是!废话少说,接招吧!”长剑一挥,向杜秋客攻去。
张道远等人对望一眼,不禁暗暗摇头,但也无可奈何,张道远低声道:“宋师弟、徐师弟,留意场上二人,但见小师弟有危险,立即出手相救!”
“是,大师兄!”二人闻言,齐声答道。
原来,这彭道敬不是别人,正是彭玄武的小儿子,张道远等人的小师弟,他素喜习武,尤其使剑,是以衡山剑法不弱,但此人性情浮躁,好高骛远,内功根基极差。衡山派向来对内功要求极严,只有内力修为到了,才可修炼剑法。原说以彭道敬内力,不该练习剑法,但众人看在彭玄武的面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传授他衡山剑法,好在他潜心修炼,剑法但也不弱。
这时,彭道敬已攻出了数剑,凌厉无比,但杜秋客仗着身法,尽数闪开,彭道敬一剑也未近身。众人见了,不觉大惊,张道远更是心惊,深知小师弟不是对手,疾寻良策。
彭道敬攻出数招之后,也暗暗心惊,但争强之心愈盛,深吸一口气,长剑飞舞,一剑剑向前刺去,皆是衡山剑法的精妙招数,杜秋客不禁赞道:“好剑法!”于是斜踏两步,双掌一展,径直向剑身拿去。
彭道敬见状,心中暗喜,潜运真气,传至剑身,嗤嗤作响,不料杜秋客左掌虚晃数下,右手一把拿住剑身,彭道敬突觉手掌一震,长剑几乎脱手,他大吃一惊,劲力回抽,却是纹丝不动。
杜秋客淡淡一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暗催动内力,彭道敬愈发气愤,双手一起发力,过了片刻,依旧半点未动,自己却累的满脸通红,双臂酸软。杜秋客忽而大笑,说道:“小子,今日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不撒手?”彭道敬双手发力,哪有气力搭话?
“哈哈,放你去吧!”
话音刚落,双手劲力消失,此刻,彭道敬全身之力都集聚双手之上,忽觉对方劲力全无,来不及反应,猛的向后倒退,坐倒在地,杜秋客见状,哈哈大笑。彭道敬又惊又怒,双脚轻点,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趁杜秋客不备,长剑疾挥,一招“幻剑重重”刺出,径向他胸口飞扑而去!
张道远大惊,疾道:“小师弟不可!”
但为时已晚,只听“噗”的一声,长剑正中杜秋客胸口,却未刺入半分,长剑反被弹折弯了,杜秋客见状,勃然变色,怒道:“好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言罢,右掌疾出,一掌击中他小腹。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彭道敬如纸鸢般向后飞去,登时晕了过去。张道远等人见了,疾忙奔了过去,扶起一看,脸色煞白,气息微弱,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若不及时施救,只怕小命不保,但几人内力不济,不足以为他疗伤。
杜秋客见状,冷笑一声,说道:“走!”
这时,忽然一声长啸传来,由远及近,显然有人迅速奔来,众人闻言一惊,心想高手终于来了!杜秋客也不禁一愣,心道:“来人内力深厚,绝非等闲之辈!”
过不多时,一个灰色人影疾奔而至,不及站定,双掌齐出,向杜秋客拍去,掌力凌厉,杜秋客见来势甚疾,深吸一口气,亦是双掌挥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四掌相对,两人身子皆是一震,但杜秋客当即后撤半步,暗暗心惊。
那人见状,也是一惊,仔细打量了下杜秋客,正欲搭话,不想张道远几人忽然叫道:“师父,你老人家来了!小师弟受了重伤!”语气虽然着急,却充满惊喜之情。
来人正是彭玄武,当姓刘的弟子上山禀告后,他先是微微吃惊,又想谁人敢在衡山脚下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是以并不着急,将手中事宜处理完之后,才疾奔而下,待与杜秋客对了一掌之后,才发觉这人内力身后,绝非庸手。
这时,听到张道远等人言语,心中暗叫道:“不好,道敬受伤了?”于是撇了杜秋客,纵身向张道远等人跃去,刚见到彭道敬脸色,便吃了一惊,当即一摸他胸口,便知五脏六腑皆被震伤,登时不及多想,先封住了他胸口三处大穴,而后双掌抵在他后背,运起功来。
这时,数十个衡山派弟子也拍马而至,见了眼前情景,将在场众人围了起来。
过了片刻,彭玄武见彭道敬脸色红润起来便止,因知眼前几人乃是劲敌,须保留内力与其缠斗,是以只以内力保住其心脉,然后对张道远说道:“你们几人带着道敬先回山上,向二师叔、三师叔禀告,他二人知悉,定会救道敬性命!”
“师父,要不要禀告掌门人?”张道远轻轻问道。
“暂且不用,由你二师叔、三师叔在自然无事,这人虽然内力深厚,但为师自觉更胜一筹,你们不用担心。”
张道远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小心,我等先回山救小师弟!”言罢,躬身一拜,抬起彭道敬向山上奔去。杜秋客见状,也不阻拦,见张道远等人称呼来人师父,想必是彭玄武了,于是站在当地,等他言语。
这时,彭玄武踏上一步,朗声道:“阁下何人,为何伤我衡山派弟子,难道不知此处是衡山脚下?”
杜秋客等人见他话音嘹亮,中气十足,知是内力深厚,几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意思是眼前这人是个劲敌,要多加小心!
杜秋客当即笑道:“阁下想必是衡山天柱剑传人彭玄武彭兄了,在下山野闲人杜秋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