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王小虎听到外头的笑话他人还没过来就成了老婆奴,以后雄风不展,冷笑道:“都不是好人,巴不得我把家产赌光,成隆县头号败家子儿!我是爱玩,可我又不傻!打量我不知道,哄着我去赌钱的没一个安了好心,全是一群衰人!娘,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上进,成为比爹比哥更厉害的人,然后赚很多很多钱养你!绝不会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看了笑话!”
孟氏欲言又止,儿子啊,你上进当然是好事,可咱能换个时机吗。求你再去赌几日吧,我拿私房给你做赌资,回头退了亲再戒赌不行吗?
小孟氏的心情和孟氏一般无二。心想与其成全女方名声,还不如继续赌下去,赌大些才好!赌吧赌吧,求求你去赌吧!她当嫂子的慷慨解囊,资助你去赌成不成?
家中女人万众齐心支持王小虎的赌博事业,可惜他听不到心声,无法适时进行积极反馈,不然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说不定就一举崩塌了呢。
所以时机这个东西真是要说一个‘刚巧’二字。
妄儿再次去暗探王娇娥,刚巧就碰见她将加了料的胭脂让苟儿带去送正妻。
苟儿以为小心肝终于想通了,长长松了一口气,“家和万事兴,早这样做就好了!你放心,只要你做小伏低一阵,我保管让老婆子接纳你!”满心欢喜地将胭脂拿进内院,借自己之名送给了老妻。
管事嬷嬷狐疑地收下胭脂,心想这死鬼送礼也不知送,她一大把年纪了,还擦什么胭脂啊。不过有这份心倒是难得,胭脂闻起来还挺香的,给孙女儿用也是不错,转手就送给了待字闺中的小美人孙女。
王府门下的管事比寻常小官还要体面,操作得当,这个孙女的前程不小。存了攀高枝儿的心,自然不能薄待,吃的用的样样皆是最好。
用惯了好东西的美人怎看得起寻常胭脂,扫一眼就束之高阁不管了。
妄儿摸了摸小包包里的银子,还花钱找什么人啊,全部都归自己不好吗?打定主意,夜半溜进小美人闺房,抓了她爱猫,塞了胭脂进去,待它口吐白沫咽气后,这才从窗户悄无声息地跳了出去。
回客栈睡了个好觉,吃了早饭后就蹲在王府对面瞧热闹。
很快,小美人出现了,她拎着猫笼一路哭哭啼啼地进了府。
不一会儿,管事嬷嬷满脸杀气亲自将小美人送了出来。
不想整个白日都风平浪静,一点动静都没传出。
傍晚时分,苟儿回府交差,很快又重新走了出来。
管事嬷嬷跟着神情愉悦的丈夫,一路尾随,最后到得一处精巧的民居。她脸上乍青乍红,扒着门缝瞧了好久才离开。
次日,仍风平浪静。
第三日,苟儿挎着包袱骑马出门办差去了。
白天还是风平浪静。
妄儿搓搓等得麻木的双腿,暗骂老家伙耐力真好。
夜晚,清灵灵春雨砸下来,溅起了冬的冷春的寒,让人忍不住盖实了被裹紧了衣。
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不畏严寒,翻墙进入外宅,出来时手里扛着两个口袋,轻巧地融入那暗夜……
妄儿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暗自庆幸下午就退了房,不然得多交一日房钱了。避开巡逻的宵禁官兵,去城外找到自己的马,爬上去打马便走……
春雨越下越大,将一切的痕迹抹平消除。
妄儿眼巴巴地瞧着史秸,要是再来点脚力费就好了。做生意不是都有定钱尾款一说嘛,现在交尾款的时间到啦!
解决了心腹大患,史秸心情极好,挥手就赏了妄儿一盒梅花糕。
妄儿还没反应呢,旁边薄荷的嘴巴翘起能挂猪头了,不由就快活起来,“谢四姑娘赏!回头再有事,请一定找我啊!”
薄荷咬牙切齿,这盒梅花糕本来是赏给她吃的啊啊啊!方才没舍得吃,准备当夜宵来的,所以才留到现在,不想转眼就被赏给了别人!
“姑娘!那是我哒!”
史秸笑道,“糕点哪有猪肘子有嚼劲,晚餐给你多做一个!”
薄荷的气这才平了。昂首挺胸走出去,眼睛夹了一下书房,然后去外头帮忙搬花盆。
妄儿瞅瞅主子,“爷,又要过去?”
“嗯。”许坤斜了一眼,“你就那么喜欢银子,一遍又一遍摸不够?”
妄儿赶紧将钱藏好,抱怨道:“爷倒是舍得给我银子,可惜最后不是拿去赔伤药就是比赛输去,每次都说还我,却回回欠我。爷算算,都欠我多少钱了!?罢了,我是不等着您还,只别把我自家挣的又拿去!”
又道,“爷行动可小心点,让别人看见坏小姐名声。人家四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儿,可不能乱来!”
许坤敲了妄儿一个暴栗,“十两银子就把你收买了?要不换个主子,把你送给史秸,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妄儿撇撇嘴,“您舍得送我吗?少了我谁服侍?爷自便,这几天我累得很,得补眠了!”
许坤笑骂一句,转头潜入史秸房间,“你不得了,十两银子就收买了我家小厮。他想改投明主呢,你想不想要?”
“不要,没钱!”最近开销大,手里积蓄早花光了,给妄儿的银子还是借姐姐的月钱呢,史秸道,“你又来干嘛?我困得很,不要总过来找我!”
许坤气笑了,“事情给你办完,就翻脸不认人了?下次再求我,可不能够!”
史秸笑道,“最近天天做体力活,累死了,想睡得饱一点。主要是我听说大伯回家了,明早得过去斡旋一回,让他把地契的事彻底解决掉。”
“你大伯无利不起早,你爹去求他都没用,你去能行?”
“要不我们打个赌,十两银子做彩头,怎么样?”
许坤笑了,“你以为我是赌坊里那群傻赌儿,为个无聊的事赌钱?”
“那你赌不赌?”
“赌了!”
荒山多是小树林,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开垦为成熟地得好些年,刨除人工种子精力,还有什么赚头。寻常人脑子抽了才会买这种吃钱的地耕种。不想这块世人眼中的废地近期却成了个宝,一家二家的抢,还精心伺候上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