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怎会自断臂膀
等太医们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和依旧晕厥中的安阳王。
楚星则这才眉头紧皱,“你说,他们就是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绫含摇了摇头,“先前我也想过,按理来说,安绫雪好歹是三皇子妃,他们拉拢安阳王都来不及,又怎会自断臂膀?”
“我倒是怀疑他们这么做另有所图,或许与兵权有关,莫不是他们打量着安阳王死了,兵符就能落到他们手中?”
安绫含倒是有其他的想法,“我不觉得他们有这么蠢,只是不知他们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正在这时候,宫中的老太监匆匆而来,“七皇子,皇上召您与七王妃即刻入宫。”
“安阳王尚未脱离危险,王妃就留下来照顾吧。”楚星则看了一眼床上依旧面色惨白人事不醒的安阳王道。
大太监的微躬的身子,低垂下的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却还恭恭敬敬的,“这是皇上的旨意,还请七王爷与七王妃不要为难老奴。”
其实皇帝说的是让七皇子进宫交代昨夜的事,并没有特别提及安绫含,但也没说不让她去,这大太监显然是钻空子为难他们。
明知道安阳王情况不妙,非要夫妻俩都去,如此一来王府中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哦,不对,还有个只会咋呼闹事的柳氏,到底安的什么心!
楚星则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安陵含,却得到了她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且去外面等着吧,本王与王妃略微收拾一下就来。”
“那便请王爷王妃稍微快些,莫要让皇上等急了。”大太监说完这句话,恭恭敬敬的就退了出去。
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催促的态度让楚星则很是不悦,但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闹出来的动静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快快进宫安抚住父皇才好。
不然真成了他媳妇儿口中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那可不划算。
两人也知道这一趟皇宫他们是非进不可,也怕拖拖拉拉的反而耽搁了安阳王的病情,就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换了件外袍就与那大太监匆匆进了宫里。
中途的时候,安绫含为了打探一下宫中的情况,最起码得知道皇上是什么态度。
可她塞过去的二十多两银子那大太监倒是收了,实际的话却是咬在牙里,半个字也没透露。
外面不是自己人,马车里的夫妻二人也不好交谈,只能猜测着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好在夫妻时间也不短了,稍微用心一些也大致能够猜到对方想说什么,怕是这一趟进宫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安绫含向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格,何况这次的确是他们受了委屈,就算皇上再不讲道理,总不能将苦抓来打一顿吧?那不成昏君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她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在这皇权时代她可万万不敢拿出来说的。
“你个逆子还知道回来!昨天晚上干嘛呢?大半夜的不消停,非要闹得合宫不得安生你才肯罢休!”
夫妻二人前脚刚进去,后脚一个杯子就砸在了他们身边,瓷器碎了一地。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穿着绣着金龙的便服,一只手撑在额头上,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得出来昨日的确是被吵着了没睡好。
“儿子(儿媳)给父皇请安,请父皇恕罪。”两人异口同声的磕了头,再由楚星则开口:“请父皇息怒,昨天晚上的确是情势所迫,安阳王遇刺身受重伤……”
“受伤,受多重的伤值得你这么大一番闹腾……他堂堂安阳王,领兵多年,还能被几个小毛贼伤了不成,一点小事你就闹得和宫不得安宁,朕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楚星则跪在地上,低垂的脑袋眉头微皱。父皇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可对他也从未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疾言厉色。
看来,父皇身边那些个长舌头得拔一拔了。
“启禀父皇,父王他,呜呜……父王昨日遇刺,外伤倒还没什么,体内中了两种毒,好不容易才稳住。但是太医说,若是找不到解毒的药引,我父王他怕是,怕是……昨晚七王爷是太过急躁了,可,可那是他岳父啊,为国尽忠,为长辈尽孝,怎么也算不上错啊父皇……而且他是亲王,可以在宫中骑马的不是吗?呜呜……”安绫含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但意思倒是表达得清楚明白。
皇帝还想要生气,可见到自己这个一向端庄的儿媳妇跪在那一堆的碎瓷片,手指头都割出了血都不自知,一下子就心软了。
想来也是,这不孝子虽然打扰了他的睡眠,可他是亲王,的确有在宫中骑马的权利。何况听她这儿媳妇的意思,昨夜情况的确紧急……
也不知道皇帝想到了什么,愤怒的脸上有一抹愧疚一闪而过,随后依旧端着架子,“起来吧,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大半夜的没事别往宫里穿,没得让人以为你们是乱臣贼子了!”
安绫含听他这么说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再计较就好。但楚星则却比她多了一个心眼,听他父皇的意思,怕是这其中真有点什么不好言说的事情。
那到底是谁在他父皇的耳朵边上嚼舌根,故意把他往乱城贼子的道路上引的?
“七王妃,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安阳王中毒颇深,可有解之法?”说到自己这个得力的老伙计,皇帝心中还是有几分焦急的。
“回父皇的话,太医说,父王的毒很深,解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研制出来的,建议儿媳向皇后娘娘借用一下陪嫁的解毒玉。好歹,好歹还能争取点时间……”安绫含说这话的时候委委屈屈的,刚刚哭过我的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帝,那样子甭提有多可怜了。
作为皇帝,多半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看到这么个娇滴滴的人儿哭得可怜,又想着那受伤的是自己的老伙计,即便心中对七王爷昨日的作为仍就有些不满,好歹没有再继续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