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预料中的一样。
只不过将才过了两日,我们在村子里悠闲地享受着我们的“假期”,而城里早就风起云涌,展开了一场以茧印为由头的阴谋,这一场阴谋,甚至直接点了把火烧到了曹宫里。
直到村长来告知,他得到消息,钟离瑾即将到来。
“钟离瑾,他来什么意思?”毓儿送村长离开后,见我和萧珏都坐着不动,便奇怪地问了一句,“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找茧印的吗?”
“看来,茧印找到了。”云瑛递给我一个眼色,这神情里倒是很耐人寻味。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场“王者”之战,跟我们无关。
不管这天下到底是谁当这个家,我们的生活也都是要继续的。
钟离瑾先派了人到了村子,告知了他将抵达的消息,而村长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看来......他这次的动作可不小。
本以为女涎会在这里见到钟离瑾的,可是老戌先于钟离瑾来了,带着人,说是要接她回去。“......萧夫人,萧大人,我家大人说了,姑娘在这里麻烦了二位多日,实在任性,日后大人一定会亲自谢过二位的。”
“我不回去。”女涎还是不敢回去,她看到老戌的时候便有种不好的念头,可能是以为老戌来接她回去,是让她认罪的吧。
“姑娘,”老戌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对女涎依旧客客气气的,“您即将就要与钟离大人完婚了,这完婚前还待在钟离家,确实不妥。大人是特意嘱咐了小人,让小人来迎您回去的,咱们这回去也好开始准备了,这嫁衣啊什么的,有的是要忙活的呢。”
我看了萧珏一眼,只是忽而觉得,好像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并没有改变什么结果。女涎的嫌疑难道就这样洗脱了?
“完婚?”女涎听了老戌的话以后,反应跟我们差不多,她大概也以为自己和钟离瑾的婚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居然还要往下走。“老戌,那......那嫡母夫人被杀......”
老戌在那一瞬间,眼神突然就变了,只是一瞬间,阻止了女涎继续说下去,然后他继续是一副亲切和蔼的模样。“姑娘您在说什么呀,看来,这里已经得到了消息......的确,这一次叛乱,歹人闯入了家中,害了嫡夫人的性命。大人已经捉拿了凶手,只待您回去,才好送嫡夫人上路啊。”
这个意思,该不会是说已经找到了顶罪的人吧。
“嫡夫人被害了?那凶手,是谁?”我问。
“......说来,这也是家里的一桩丑事,大人原不想张扬的,可萧夫人并不是别人,想来告诉萧夫人也不是什么麻烦。”老戌客气了一番,说出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觉得意外的答案,“杀害了嫡夫人的凶手,是浣娘。”
“怎么......”女涎心里怕是乱了,她一口咬定是浣娘陷害她,可是现在,老戌告诉她,浣娘才是杀害嫡夫人的凶手时,女涎也是懵了。
看样子她心里起了疑,也在怀疑浣娘究竟是不是凶手。
“浣娘勾结了贼寇,想要以大人的名义,中伤钟离家,嫁祸给昌和君。幸亏大人发现了,及时阻止了,没想到浣娘早已与外人通了气,放了贼人进门,这才害了嫡夫人的性命。”老戌说。
“这是浣娘自己承认的?她人现在何处?”我觉得这件事里漏洞太多了,浣娘与贼寇勾结?这个说法似乎有些勉强。
“回萧夫人,浣娘认了罪,便已经自尽了。”
“什么!?”女涎的反应比我们还大。
“姑娘,别让大人等着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老戌劝她,不过这话听着有些威胁的意思,像是在警告她。
“等等,”女涎的脸色变了,我看到她稍稍攥着拳头,眼神游弋,然后挂上了笑脸,“这几天麻烦了萧夫人许多事,我想和萧夫人再说几句话。”
“是。”老戌并未看我,便只身退了两步,“还请姑娘快着些,有什么话,捡短的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说话呢,这会儿功夫,大姑娘应该也在往回赶了。”
女涎突然嘀咕道,“大姐也要回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她。
“萧夫人,我们......私下里说两句女人间的话。”女涎故意说这句话给他们听的,随后便将我拖到了一旁,“萧夫人,现在怎么办?我爹,他真的认为浣娘是凶手吗?那我......他是相信我了吗?”
“这......”仅仅是根据目前的线索,这些事情并不好判断,“如果要你现在立刻回忆当时案发的经过,你还能想起来多少?”
“......想,想不起来多少了。当时天色很暗,而且我看到嫡母夫人的尸体......我当时吓坏了,我告诉我自己一定不能乱,可我真的脑子里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女涎说。
“想必,这也是你父亲的用意。”我说。
“这是何意?”
“因为你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你父亲才会大大方方的接你回去。”我说,“你刚才没从老戌的话里听出来吗?老戌是说,嫡夫人遇害,是浣娘与贼寇勾结,放了贼寇进门,才导致嫡夫人被杀的。”
“那又如何?”女涎问我。
“如果是贼寇入门杀人,他们会下毒吗?”我反问他,“既然说了是贼寇,那么用贼寇的方式,下毒杀人的速度太慢了,他们也难以确定,在下毒等待毒发的过程中,嫡夫人会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比起下毒,用刀不是更快吗?既然是放了贼寇进门,为何你去见嫡夫人的时候,并未与贼寇相遇呢?”
“萧夫人,你是说......浣娘也非是害死嫡母夫人的凶手?”女涎这会儿方才觉醒。“那,那爹爹说,浣娘是凶手,已经认罪自尽,难道......”
“嘘。”我提醒她,“老戌是你爹爹身边的人,明摆着这件事有问题,老戌要接你回去,却还放任你我在这里说话。你不明白吗?他是故意的,这也许,也是你爹爹授意的,你爹爹可能算到你自己想不明白,必定是要求我解惑的。而事情过去多日,加上你当时的恐慌,想必你也是记不得什么的,那么回去之后,你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切配合你爹爹。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