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与她并不熟悉,今日不过第一次见,她仅仅是因为我们和钟离瑾的交情,就对我如此信任。说不好这种感觉里,是不是一种......莫名的出卖了钟离瑾的微妙错觉。
“萧夫人,听说萧公子和钟离大人一起去了行馆,想来他们是否因为年纪相近,所以走得更亲近些呢?”
女涎其实知道的事情挺多的,看样子她真的留心去打听关于钟离瑾的事情了,只不过对于她所说的,毓儿和钟离瑾年纪相近所以格外熟悉的事情,我却不敢苟同。若真是严格的算起来,毓儿的年纪只怕比钟离瑾的爷爷年纪都要大上许多。“这......或许是吧。”
“那萧公子也未成婚,可是因为......”她猛不丁地想问什么,可是说到了嘴边却难以启齿了。“可是、可是因为......”
“嗯?”我恍了下神儿,所以一开始也没能理解她这话里的意思,等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才想到她究竟是听闻了什么样的传言,才会......“哈哈哈......”
我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毓儿和钟离瑾......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传言啊。
女涎的脸色黑了几分。
我擦着眼泪说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
女涎面子上有些难为情,这些话在我看来其实还好,可是在他们这个时候说起来,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更何况她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在这里与我闲话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妥,这若是传了出去,她的名誉受损,连带她这家族都让人嘲笑。
“萧夫人,我......”女涎似要讨饶。
“没关系,没关系。”我摆摆手说,做梦都想不到将要嫁给钟离瑾的女人,竟然会向我求证,钟离瑾和毓儿之间的“关系”。想到这件事若是传到千年以后,也不知会是怎样一桩风流韵事,我就觉得好笑极了。“......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你怕是听了一些流言蜚语,才会惴惴不安的有所担忧吧。”
“萧夫人可以理解吗?”女涎很是为难,她今日能够说出这些放在心里的话,也是极为不容易的,不过至少又证明了一点,她对我十分信任。
“是啊。只是你真的不用担心,毓儿和钟离大人的确不是你所想,外面所传的那种关系,钟离大人与我家着实是有一些难以言明的缘分,他们都还年轻,志趣相投,难免交往过甚引人议论。这些都是小事,不过面对外面的非议,他们也不为所动,可见是心胸坦荡并无私情,你该放心才是。”我说。
回去后我定要把这事说给萧珏听,现在便已经好奇萧珏听到毓儿和钟离瑾的传言后,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了。
“萧夫人的性格,真是让人......喜欢呢。”女涎纠结了半天,竟只是这样的结果,除了松了一口气以外,女涎也忍不住笑了,大概是在笑自己的荒唐。
“你......很喜欢钟离瑾是吗?”我问她,从她种种反应来看,她对钟离瑾是真的喜欢,我也就安心了。
“......是。”女涎坚定的说,“他就像是一束光,突然照进我的生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移不开双眼了。只想一生都陪伴在他左右,大概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
她说得很是深情,连我听了都不免动容。
女涎的家世虽然复杂一些,但是她若能一心一意的对待钟离瑾,想来也不会害他的,那么她的心机,就能够帮助钟离瑾。
“萧夫人,钟离大人......会喜欢我吗?”女涎问得很直接了,从刚才到现在,这应该是她最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她与我说了这么多,方才说到重点。“我担心,他会......”
“感情的事情,其实不好说,”我告诉她,“你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比起这世上许多人,已经是十分的幸运了。至于钟离瑾,我倒是没听他说起过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不过他这个人,慢热......也就是说,他对感情的事情有些迟钝,可能心思也没有在这上面。你如果愿意慢慢去焐热他,或许能换得他与你一般的情意,即使他不会与你一样,爱得这么深这么满,但他若娶了你,我相信他也不会负你的。他这个人,还是挺有责任感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既然钟离南答应了这门婚事,肯定也是有所考虑的。
钟离瑾这个人,可能对感情还没开窍吧,男人的心理比女人的心理要晚成熟一些,可是以我对钟离瑾的了解,我相信他若答应了要娶女涎,是肯定不会负她的。慢慢的,他们作为夫妻多相处一下,有了家人一般的感情,也会好起来的。
“......是,多谢萧夫人。”女涎是彻底的放心了。看她的表情,都比刚才明朗了许多,她对于自己将要嫁的人,期待了很多,也许一开始会失望一些,毕竟慢热的钟离瑾并不像她一般,从一开始就对她情根深种。可终归是她自己选的路,钟离瑾也不会让她太伤心的。
“回去吧。”我说,我这边还有一肚子的疑惑没解开呢,关于浣娘的事情,关于偃伯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我是觉得,即使偃伯设计了让浣娘冒充女涎去试探我们,但是女涎应该是全然不知情的。
至于浣娘,女涎的说法,认定浣娘是个耍心机的人,把她爹爹耍得团团转,这一点还有待考证。可我不信浣娘有分身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现在想要证明这件事,最简单的办法肯定就是找偃伯问个清楚。
可这样,这件事便也结束了。还真是没法问,他们接下来想耍什么把戏呢?
“萧夫人,你可曾听说过茧印吗?”女涎走着走着,不经意地与我提起,“听人说,因为这个东西丢了,所以钟离大人现在忙着寻找,特别的为难。”
“是吗?”我故作不知情,“我先前几日到了村子里住着,因一直很照顾我们的一个朋友过世了,要帮他处理后事,耽搁了些,外面的事情还没听说。”
“连你都不知道,爹爹是在骗我吗。”女涎皱着眉头在思索,像是在怀疑这件事只是她爹爹的托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