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两把刀再次碰撞,但仍未分出胜负。旁边,彭湃已经解决掉了第二波援军,将枪口转过对准了侍。
“你的确变强了。若你执意要追寻吾,也并非不可。只是,这并非吾的本意。你已经可以追寻自己的生活了。”
侍说着,后退了一步,没再发起进攻。他垂下刀说道:
“这家工厂用于制造后续计划中用到的一种武器。吾不会透露计划的内容,但可以说的是,吾等会挑起第四国际和演算集团之间的战争,浦岛联合也会被牵扯至其中。这只是第一步,当战火四起之时,身负黑翼的恶魔会降临吉他,引导吾等摧毁丑恶的制度。”
彭湃听着,忍不住皱眉——这听起来也太像是电影里的反派计划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意味着如果是真的话,自己得被迫选边站。是秋叶,还是格雷?抑或二者都不选,扔下枪,直接去酒吧喝个底朝天,然后把这些都忘了。
怎么可能啊!他在心里嘲笑着突然冒出来的软弱念头,自己好不容易在夹缝中把生活死命地拖到了正轨上,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啊!
不仅仅是自己,秋叶也得选边站。按照她的性格,即使开开心心地加入毁灭世界的行列也不奇怪,只要这个行列里有她珍视的人。
“老板,你会死的。”从背后看不到秋叶的眼神,但她的语气却前所未有地郑重,“制度啊世界啊什么的,我一直都不怎么在意的。我们低安的人是过得惨,也不可能像富人那样子去活着。但现在不一样了呀,就跟你说的那样,我们有朋友,有重要的人,可以正常地活着,我觉得这个更重要啊!老板,他们没了你也能行的,我不行啊!”
秋叶语无伦次,却让侍的表情在一瞬间柔和了些,但又立刻紧绷了起来。劝说一个男人放弃他的梦想,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侍何尝不知道自己是扑向灯火的飞蛾呢?只是,他的选择和秋叶不同罢了。
“回去吧,秋叶。你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好好活着。”
侍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柔和地说着。秋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头顶重型飞行车的涡轮声所淹没。执法者来了!
“轰!”
头顶的地板爆开来,大口径能量弹轻松地将钢铁撕碎,扬起的烟尘笼罩了整个地下工厂。随即,几声乒乓的响声,一团烟雾笼罩了他们眼前的视野。秋叶和彭湃两人的强化视力理应轻松穿透烟雾,却什么都看不到。
混乱之中,彭湃凭借着记忆,冲向了秋叶的位置。短短一米的可视范围里甚至只能看到自己的手,他正焦急万分的时候,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熟悉的触感让他确信这是秋叶,两人默契地往同一个方向逃去。
几秒之后,两人逃出了地下工厂。然而,迎面而来的是大口径车载机枪的扫射。秋叶松开彭湃的手,下意识挥刀想格挡弹幕。但战甲的护盾已经自动展开,直接挡下了子弹。
面对机枪扫射,护盾也顶不了多久,两人赶紧逃出工厂。可重型飞行车穷追不舍,不停用炮弹和机枪破坏着他们身后掠过的建筑。
“这些人都不用赔钱的吗!”
彭湃忍不住大吼,他一直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在电影里出现。一发炮弹在他脚下爆炸,打烂了某栋居民楼的顶层。破片和碎石擦着他的手臂飞过,还好**经过强化,刺痛袭来的瞬间伤口已经愈合了。
身下炮弹爆炸的瞬间,他强行扭转身体,同时将枪口对准了重型飞行车。充能模式下的能量弹直接贯穿了飞行车,然而,才刚解决掉一辆,又从旁边飞出来两辆飞行车。
草!怎么越来越多了!
他慌忙跳开躲避,腾空而起的瞬间,他单手打开了终端,快速点开了恶魔给自己的应用。照着脑中闪过的未来,侧身躲过一连串致命的子弹,他的脑袋有点刺痛。背后慢慢爬上来的危机感已经有点让他手忙脚乱了。
中安区的执法者为什么会追得这么紧啊!他忍不住这么想。不过事实是,中安区的执法者的确比低安区要尽忠职守那么一些,但扫描出来了两个高度危险的通缉犯,就是看在赏金的份上也会追到底。
秋叶在他前面奔跑,跳跃,像是自由穿梭于丛林间的狐狸般。但她并没有觉得轻松,她知道执法者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一辆装甲车搞不定,他们就会派两辆,三辆,人多才是执法者多大的优势。如果甩不掉身后的这几辆飞行车,彭湃和自己迟早会被堵死在某个胡同里。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留下来拖住飞行车,让小彭有机会逃走,她下意识这么想。仅凭自己手里的刀是不可能把飞行车全部解决的,但是起码能拖上很长时间。虽然之后会有支援的执法者过来,自己估计逃不掉,但只要小彭能活下去的话就够了,自己怎么样都.....
“你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好好活着。”
侍最后说的话突然划过她的脑海。突然,心里涌上来一股莫名的酸楚和迷茫,她好想哭。脑子一顿,她差点因为爆炸的冲击波失去平衡。
重新集中精神,她回头望了彭湃一眼,他正狼狈地躲开了一连串子弹。我不要再失去重要的人了!她强行用这个想法来盖过别的想法,停下了逃跑的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刀重新举起。
朝自己冲过来的彭湃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反而像是在分着注意力看终端,只是在扫到自己时露出了一丝疑惑。她下定决心,大喊道:
“小彭,这里交给我!你快跑!”
话音刚落,一团无形的电磁脉冲以彭湃为中心,往周围爆开来。身后的两辆重型飞行车突然停止在了空中,机枪和大炮也都不动了。随即,它像是喝了酒般在空中摇摇晃晃,一头坠落到了不知哪里去了。秋叶的终端也出现了短暂的宕机,不过马上好了。她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一时间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彭湃关掉了终端,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吐了一口气。他看了眼呆立在原地的秋叶,疑惑地问道:
“咋了?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