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小豆豆2岁半了,可还是不太会说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楼下胖婶有一天磕着瓜子,上来闲聊的时候说道。
董双双也觉得小豆豆说话这么晚,确实有些不合常理,早就有打算去带小豆豆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但是之前婆婆一直认为是贵人语迟,强加阻拦,所以看病的事情就没能成行。
“是吧,我也是觉得看一下医生稳妥一点,过两天,过两天我爸爸下来了,我就带着小豆豆一起去看。”
“哟,豆豆外公过几天来呀,那奶奶呢?”
“奶奶放假了,我们是轮流来的,婆家带孙一年,娘家也带孙一年。”董双双笑了笑。
“还有这等好事,这一般不是谁家孙子谁带吗?哦,双双你是独女是吧,所以娘家也参与孩子的教育。”
董双双笑而不语,这让她如何作答。
双方轮流带娃这个事情,其实是基于aa制婚姻逻辑来拆分的,孩子是aa制婚姻下的产物,自然也是aa制看管。
这也是当初林天城生孩子时共同讨论定下来的规矩:
5个月前共同看护!
5个月到1.5岁,娘家带!
1.5岁到2.5岁婆家带!
每隔一年,切换一次,如此循环至幼升初……
胖婶看董双双接不上话来,陪着笑脸:不过这样也好,豆豆有两边的老人疼爱和培养。
于是乎,董双双趁着蒋美英回老家,老公又出差的情况下,偷偷地替小豆豆预约了儿童心理专家科。
拿到专家号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董双双与继父一起带着孩子来到了儿童医院。
在未接触儿童心理科之前,董双双一直以为儿童心理科就是鼓励父母与孩子多交流,多做亲子活动,以便打破孩子心理壁垒的一种开发引导学科。
“先填一下这些信息和测评吧?”儿童心理科的护士递给了董双双一叠资料。
董双双接过一看,这哪里是看医生,分明是家长录资料加做测评。
填写资料都很详细,大概都是关于儿童父母身高,学历、身体状况和家庭环境的。
而测评的题目有100多道题,护士和测评卷上都有说明:这些题目从头开始,一直做答到无法答题为止。
最后才是30分钟的医生观察和互动:主要从精细动作,大动作,问答等进行评估。
末了,主诊室内的医生才摘下眼镜,不紧不慢地问董双双:有没有了解过孤独症。
“孤独症,什么是孤独症,没听说过。”董双双想都没有想回答。
“你孩子这症状是轻度孤独症。”
“那需要怎么样吗?打针还是吃药?”没有办法,不明白的病情就只能理解是吃药打针多久好。
“孤独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自闭症,没有办法打针和吃药,只能干预行为,而且这个越早干预,愈后效果越好。”
“自闭症?,这个我倒听说过,但,这怎么会是自闭症呢?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董双双心里难过极了,虽然当时还不太明白这个病意味着什么,但是印象中自闭症是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的。
“你看她进来诊室到现在,她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不会有错,我们有专业的评估。”
“不是,那医生,这个干预多久能好?”
医生没有说话,而是在病历条上写了一个电话和地址。
“终身干预,没有治好一说,这是干预的地址和电话,你可以咨询一下排学位。”医生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许这些病例对于她来说,见得够多了。
这个事情来得非常突然,董双双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甚至乎一度觉得宁愿相信世上有鬼,都不相信看起来这么水灵的小孩,居然是个自闭症儿童。
医生后面说了什么,董双双已经自动屏蔽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最后喃喃自语道:那该怎么办好?
医生没有接话,起身离开诊室前说了一句还算带点安慰的话:也不是到了无法干预的地步的,早些干预效果会更明显。
随即医生大步离开了诊室,只留下董双双母女俩,儿童心理行为科一般都需要预约,所以可能这个时间段就只约了小豆豆一个病患。
董双双有些懵逼,呆呆地坐在诊室里,病来得太快,太突然,还有医生走得更是跟火箭一样,0开导,0帮助,好像就真的是只看了一个病患,没有什么需要安慰的。
“看完了还不走吗?”等在诊室门外的继父突然探了头进来。
这个时候,或者真的只有亲人的力量做支撑了:医生说小豆豆得了自闭症。
“这种病我们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会有这样的病呢?”董双双很难相信,也很接受这个诊断结果,试图再次否认这个结果。
“我不知道什么的,我也不懂!生病了就治疗了呗。”
继父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董双双知道就算跟他解释,他也不会明白,更何况自己也还是不太明白。
最主要的还是不相信吧!
回到家里,董双双开启了度娘模式,屏幕里满是孤独症的资料。当然搜索最多的还是如何判断是否孤独症。
就这样董双双慌忙中恶补了很多关于孤独症知识,一下子就抓住了社会交往障碍、交流障碍、兴趣狭窄和刻板重复的行为是孤独症的三大核心症状,一一比对后,又根据度娘上的问卷做了很多网上测试,可喜的是所有测试结果都显示小豆豆并不是孤独症。
只可惜当时的她还不太明白,这些测试有很多是主观意愿决定结果的,大部分的测试者都会根据喜好,选出对自己有利的结果,这其实就是一种伪测试。
“不说话,应该还是跟同龄接触少;孤独症,从字面理解就是比较孤独吧,所以把小豆豆送幼儿园不就有很多小伙伴了吗?”董双双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
“但是医生写下的地址和机构,还是要咨询一下到底有什么用吧。”
拿出处方一看,原来医生写的是当地地区的孤独症康复中心。
电话咨询一番后,康复中心的招生办这么解释:康复训练跟幼儿园的上课时间一样,只是授课内容和授课形式有些区别而已,一个班只收7-8个学生,如果不是当地户籍,需要排学位。
听完介绍人介绍完后,董双双更加笃定:还是把孩子送幼儿园吧,康复中心的孩子都是有某方面的问题的,虽然自己不是歧视,但如果自己的孩子长期跟他们相处,那也有可能模仿一些不良的行为,这样是适得其反的。
对确诊结果的不相信,对康复训练的怀疑,是董双双对这个事情的初步态度,但这些事宜,她觉得还是需要林天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