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年,终究是要有个栖息的安逸地点,家,正是如此。
除夕夜,方伦和赵涵月两家人聚在了一起,方伦本事想大年初一去刘淑芬家拜年的,如今两家在一起过年,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一年时间,改变的东西很多。
重生,初恋,建立工作室以及和讯腾公司的合作,方伦的人生轨迹有了极大的转折。
并不宽敞的小屋内,刘淑芬、李玫正在包饺子,不时笑语两声,赵涵月在一旁捣乱,不断包出奇形怪状的饺子来,也不知道是否能吃,至于方建国则是老神在在的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电视内播放的恰好是蔡明老师和潘长江老师的小品。
气氛温馨且融洽,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家也默认了这种生活状态。
“方伦,你看我包的饺子怎么样?”
赵涵月将她包的饺子单独挑了出来,献宝似的拿到方伦面前。
方伦嘴角略微抽搐,盘子内得了饺子形状实在是惨不忍睹,有点像面片,但方伦知道自己不能直说,不然这个年很有可能过不去。
“还不错,薄厚适中,形状优美,你今天一定要都吃完。”
“那当然了,不给你吃,馋死你,略略略……”
赵涵月吐了吐舌头,美滋滋的端着盘子又回去创作面片了。
李玫见状哈哈大笑,碰了碰刘淑芬的胳膊,指着两人道:“你看他们,还挺有意思的。”
刘淑芬侧目,见赵涵月正拿着她的战果向方伦撒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家闺女以前挺闷的,现在这样我也放心了许多,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就行了。”
刘淑芬感慨,想到自己失败的婚姻,不知道是心里什么滋味。
李玫附和道:“放心吧亲家,涵月这闺女我也喜欢的紧,不会让这臭小子欺负她的。”
“也别太宠着她了,该说还是得说她。”
……
……
趁屋内众人忙着筹备年夜饭时,方伦偷空出了屋子。
除夕夜的晚上,夜色似乎比平时明亮了许多,方伦手撑着下巴,扫了扫台阶上的雪,坐在了台阶上。
鞭炮的轰鸣声不时的响起,方伦的内心一片寂静,这种体验,只有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才越发深刻。
周围的事物仿佛都成为了自己的陪衬,而自己在这里就是主角。
生活中,太多的喧嚣、浮躁,能够真正认清自己的人太过稀少,大多数人都过的浑浑噩噩,在生活的漩涡中周旋。
就像赵涵月,陌生人只会看到她的羞怯和寡言,永远不会认识到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
每个人都佩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可能出于保护,可能出于隐藏,亦可能出于无奈。
如今的方伦,在失去生活的压力后,也变成了以往他最讨厌的人的模样,开始了无病呻吟。
夜色越发漆黑,除夕夜的气氛却越发浓烈,方伦一个人仰望星空,遗世而独立,不过如此。
……
……
“想什么呢?吃饭了!”
方伦缓缓回头,后方是赵涵月笑颜如花的俏脸。
空灵的境界瞬间破除,方伦眼神眯起,拉着赵涵月坐在自己怀里,脑袋轻靠在她的后背之上。
“老婆……”
“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传来,两人彼此对视,会心一笑,默契的感觉自心中升起,有些话,不言则明。
屋内,刘淑芬、李玫、方建国等待良久,却不见两人过来,刘淑芬起身笑了笑,道:“我去看看他们。”
走出屋外,只见方伦和赵涵月静静地靠在一起,刘淑芬怔了怔,眼睛有些模糊。
“妈?你怎么哭了?”
女儿的声音传来,刘淑芬急忙擦了擦眼泪,发现方伦和赵涵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个臭丫头,叫你来叫人,这么长时间不回去?”
赵涵月傻傻的笑了笑,躲到了方伦的身后,小声解释道:“还不都怪他。”
方伦无语,只好对刘淑芬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忘记时间了。”
“没关系,小伦,快进来吃饭吧,外面冷。”
“好。”
……
……
年夜饭很丰盛,更重要的是身边的人,方伦望了望父母,又忘了忘赵涵月,不知不觉沉醉于此。
“臭小子,陪你老爹喝点。”方建国豪迈的道。
“啊?”方伦急忙摇头,方建国喝的白酒都是高度数的,他若是喝入腹中,三两杯就会不省人事,到时候全家人估计得围在他身旁求着他醒过来。
“孩子才多大,喝什么酒?”李玫眉毛上挑,面露嗔怒,道:“一天也不教孩子点好的,也是当爹的人。”
方建国二两酒下肚,也不再唯唯诺诺,自觉在孩子们面前失了面子,耿着脖子和李玫较劲起来。
刘淑芬见此,虽然不赞成孩子喝酒,但今天是除夕夜,也只能劝道:“高兴的日子,别吵,喝点就喝点吧。”
李玫哼了一声,也只能强忍着怒意,警告道:“让孩子少喝点,别以后像你一样。”
“像我怎么了?多有出息。”方建国嘀咕一声,自顾自的在方伦杯子里倒满了白酒。
方伦闻着辛辣的酒精味道。嘴角抽搐,不应该是征求自己的意见?怎么没人问问自己?
“来,儿子,喝!啧!”
方建国举起杯,小半杯白酒下了肚,方伦无奈,也只好举杯,强忍着辛辣感喝下小半杯白酒。
辛辣感冲入口腔,从喉咙流入腹中,火烧火燎般,然后肚子便温润起来。
“好样的!来,吃口菜,不算赖。”
方伦连忙夹了些菜,勉强压下酒意,缓解过后,又有些期待刚才腹中的温暖之感。
酒能为瘾,自有其独特之处。
“给我也尝一尝。”赵涵月好奇的凑了过来,喝了一小口后,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双眼迷离,哈着舌头,不断摇晃着小手。
“哈哈哈哈!”
几人都是笑了起来,方伦夹了块水果,塞入到她嘴里,责怪道:“以后不许喝酒。”
“嗯,好辣,一点也不好喝。”赵涵月可怜兮兮的拽着方伦的衣角,方伦又夹了一块水果,放入到她嘴里,她才满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北方的酒局很难让人完好下桌,方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模模糊糊间自己好像是做了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