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低头看着不到自己腰的小女孩儿,表情淡淡的,撸了一把她的脑袋,“你哥呢?”
听到这个声音,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去。
郁锦喜后退一步,捂住头,“我哥在里面,你是谁?”
祭商直接错过她,进了门。
一进门,便对上了少年清澈乌黑的眼眸,那双乌黑的眼眸太过纯粹,没有一丝杂质,导致祭商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底的起伏。
祭商太熟悉这个人了,走进客厅,“受委屈了?”
郁然看了她好几秒,静静地摇了摇头,“没有。”又问:“你怎么来了?”
他以为她已经走了。
“在外面等了太久,以为你把我忘了。”
郁母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站起身,浑身写满了局促不安,“纪总,您怎么来了?”
她们肯定是认识祭商的,不仅看过她的照片,之前这位纪总还亲自找过来,和她们签订了一份合约。
“送郁然过来。”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郁父也从厨房出来了,齐金晟也略有些不自在,但那双眼睛止不住地盯着祭商看,然后又看看郁然。
祭商进来后,就直接来到郁然身边站着,有一种护着他的意味。
齐金晟眸光闪了闪,不知道有什么心思。
郁母双手搓着,不安极了,“那您现在是要带郁然走?”
祭商看了一眼身旁的郁然,一身强大的气场没有刻意收敛,“不留我们吃一顿饭?”
这一下就让郁母害怕,“怎么会?”她吩咐郁父,“还不开饭?”
饭已经做好了,郁父“哦哦”了两声,转身去了厨房。
上好饭菜,祭商来到餐桌前拉开一把椅子,看向郁然,对待他时总是温柔体贴得不像她,“坐这?”
郁然抿了抿唇,在位置上坐下了。
郁父郁母和齐金晟观察到这一幕,都有些不自在了,感觉和他们想象的不同。
祭商就在他身旁坐下,然后很没有餐桌礼仪的将鸡腿和排骨都拉到郁然面前,然后抬眸看向其他人,淡淡道:“吃饭吧。”
郁父郁母:……
齐金晟:……
“……”郁然看着面前的菜,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唇角却情不自禁地勾了一下。
从小到大受到偏爱的都是妹妹,后来认识了管福和齐金晟,受到偏爱的又是她们,反正从来不会是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
郁母尴尬极了,“呵呵,吃,吃。”
到最后,除了郁锦喜,所有人都没吃下多少。
祭商带着郁然离开,齐金晟匆匆和岳母告别,也很快跟了上来。
“郁然。”
车就停在巷子口。
祭商和郁然正站在车边。
齐金晟脚步快速地跑过来,轻喘着气,面如桃花,也很漂亮,他目光盈盈如水,高门高户出来的少爷气质从容大方,和祭商打招呼。
“纪总。”他自我介绍,“家母是齐华晴,我也曾在宴会上遇到过纪总,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不记得。”祭商双眸没有温度,“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态度很不怜香惜玉了。
最起码,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齐金晟,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是来自各位贵家小姐的殷勤。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冷淡过。
即便是一开始对她很疏离的管福,到现在也对他很温柔。
齐金晟眼里一闪而过受伤的情绪。
看过无数霸总小说的郁然曾经说过,这种没有绅士风度,一开口就得罪人的霸总,到底是怎么把公司做这么大的?
如今看着祭商对待别人和自己天差地别的态度,他居然没有任何想要吐槽的**。
祭商给郁然拉开副驾驶的门,很顺手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车。”
郁然拍开她的手,看向齐金晟,“你怎么来的?”
齐金晟咬了咬下唇,“我开车来的,你们先走吧。”
郁然沉默了一会儿,想问什么,可祭商在这儿,有点不合适,便什么都没再说,坐进副驾驶。
齐金晟看着车走远,眸光阴了。
按理说他和管福不可能了,自己应该开心,可看着祭商对他的态度,他心里又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嫉妒和不满。
只能说是自己太心软了。
想着有几年的情分在,不能给他找个太差的……
本来祭商在齐金晟心里也算不得好,虽然容貌家世都是顶尖,可那阴晴不定,暴怒专横的性情,实在让人望而却退。
可为何对待郁然这般温柔贴心?
难不成真是他的造化?
还有今天郁母的一席话,郁然应该已经怀疑他了。
齐金晟心里十分烦躁。
-
车行驶在回别墅的路上。
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郁然侧目,偷偷看祭商的侧脸。
怎么感觉自己拿了男主剧本?
就是不知道是甜是虐。
毕竟还有个白月光存在,可如果是虐的,那这女人现在对他这么好,还真是残忍到令人发指。
祭商单手握着方向盘,就算没有往身边看,也感觉到少年在胡思乱想,“在想什么?”
郁然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祭商额角上的伤疤。
前两天就不再带纱布了,结的痂已经掉完,是一块颜色有些发沉的疤痕。
虽然是疤痕,但半分不减她的颜值。
郁然移开视线,“看你的伤好了。”
“嗯。”祭商又说:“那也得上药。”
“上什么药?”
“祛疤的那个,让阚叔给我找的。”
郁然微微蹙眉,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一个霸总能做的事儿?
“一个女人家,还抹祛疤药呀?”
“不然不好看。”
郁然:……
-
回到别墅。
郁然跟在祭商身后,来到了三楼卧室。
踏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余光看到了那张略有些熟悉的床,就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黑夜中,床上两道极致缠绵的身影。
郁然瞬间脸色爆红,不忍直视地捂住自己的脸和眼睛。
然后一头撞上了祭商的后背。
祭商回头看去,“你做什么?”
郁然放下手,不敢看祭商的眼睛,小声嗫嚅,“没什么。”
祭商看着少年通红的脸颊和耳朵,勾了下嫣红的唇角,转头继续往浴室走。
那眼神,分明代表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善解人意地不拆穿你’。
郁然生无可恋地闭着眼睛,在原地站了几秒,深吸口气才又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