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在谢卿对面已经落座,不知道把公子放哪儿,就半搂着他,让他倚着自己先在这坐下。
等一会儿小二回来,让人把他带到楼上客房。
谢卿看了眼男子。
那男子模样生得漂亮,脸很小,五官有种清冷感,从苍白的肌肤来看似乎常年病着,又增添了一分柔弱,很容易勾起人心里的怜惜。
谢卿咬了咬下唇,看向祭商,眼底有不动声色的警告,“当妖的,不要勾搭良家男子。”
祭商:???
又见他的眼神,似乎格外在意男子,她一下明了了,放假茶杯,凑到他跟前,“吃醋呀?”
“没有。”但谢卿噘着嘴,浑身都止不住的冒酸气儿。
祭商笑了一声,宠溺地摸摸他的脑袋,“你在这儿,我还能看得上谁?”
谢卿微微一愣,脸颊攀上一抹绯丽的色泽,不吭声了。
脑子里一顿胡思乱想后,谢卿自我催眠。
她是个色狼!
甜言蜜语都是骗你的,不要轻易信!
稍稍平静下来后,谢卿灌了口凉茶,“那你带着他干嘛?”
“说不准能找到令牌的消息呢?”
谢卿顿了顿,放下茶杯,“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谢卿:……
无聊!
…
谢卿给男子请了大夫,大夫没查到他具体什么病症,但根据脉搏,大夫说他无生命危险,很快就会醒。
晚上的时候,男子醒来。
祭商和谢卿来到他住的客房。
一番客气的问好后,男子说他叫司空良玉。
司空良玉坐在床榻,微微低头和他们道谢,是个很有礼貌涵养的公子,“多谢你们救我……”
纪华摆摆手,“不用谢,你要谢谢白淼吧,都是她在照顾你。”
司空良玉看过去,稍远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紫色纱裙的姑娘,见他看过来,微微莞尔。
司空良玉愣了下,低着眼眸,“多谢。”
白淼:“客气了。”
纪华一个劲儿地瞅着司空良玉,心里有点不确定,但实在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个……冒昧问一下,百妖城的司空城主和您是?”
司空良玉没想到有人会认出他,稍微有点意外,“正是家父。”
“哦。”
百妖城很特殊,他不归属任何一国,由城主直接掌管。
百妖城也是唯一一座妖和人类能和平共处的城池,并非是因为那里的人类容许妖的存在,他们依旧对妖一无所知。
而是城主下了赦令,只要通过观察确定没有害心的妖,可以得到暂住证,暂时住在那里,如果暂住期间有伤害人类的行为,则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作为报酬,百妖城在遭到攻击时,那些妖必须站出来帮忙,妖的能力可比人类厉害多了,这也就是为何无数国家想将百妖城归纳成他国的土地时,皆铩羽而归。
因为这个,百妖城的城主,在众人心里一直都是神秘又强大的人物。
确实挺神秘的,光是知道有妖存在,并且有这么大一番作为的人,就不得不让人在心里看重几分。
说了几句话,身体不好的司空良玉便感到疲惫,眼前隐隐有些发昏,谢卿看他脸色不好,让他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司空良玉再醒来时,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时是中午,一行人去楼下吃饭。
谢卿和祭商都不是话多的人,尤其司空良玉是一个陌生人,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淼客气地问他接下来要干什么,那眼神**裸表明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走?
偏偏司空良玉看不出来,笑得温和端方,“我接下来要去华泉学院。”
“华泉学院?那里很远,就你自己吗?”
华泉学院距离这里有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路程,舟车劳顿,就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儿,能走这么远的路?
白淼很怀疑。
其他人也疑惑,他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来,这样的身份,仆人都去哪儿?
司空良玉无奈与他们解释,“父亲不让我去华泉学院上学,我是偷跑出来的。”
白淼:……
白淼她们昨天已经听纪华说了司空家被人津津乐道的八卦,今天听他这么说,都不再接话。
神秘的司空城主子嗣只有一个,便是司空良玉。
司空良玉作为要继承司空城主衣钵的继承人,在众人的期待下出生。
他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小小年纪就发现了修炼天赋,并在司空城主的关系下,拜入予贤先生门下。
予贤先生不仅是司空城主的至交好友,同时也是华泉学院德高望重,深受人爱戴的一位师长。
年仅七岁的司空良玉能拜他为师,当时众人皆道一声司空良玉未来定有一番大作为。
可惜,就是那一年,他和予贤先生前往华泉学院的途中,受到了不明攻击,身体受了不可治愈的伤,从此身体一落千丈,更是修炼不得。
从那之后,司空公子再也没出过城主府,都说一代天才还未成长起来,就在半路夭折了。
纪华想起司空公子不能再修炼的传言,小心翼翼地问道:“传言不是说,你的身体……”
白淼在桌下踹了他一脚,让他住嘴。
哪有揭人伤疤的?
司空良玉浅笑端方,并不忌讳那些传言,“并非,只是想要修炼会更辛苦一点,父亲因为这事,一直在阻挠我修炼。”
“原来是这样……”
司空良玉抬头,“你们呢?据我所知,纪公子和白小姐都是华泉学院的学生,怎么会在这里?”
至于另外两位……司空良玉不认识,也看不透。
谢卿听他问起,莫名想起祭商说要带着司空良玉时,随口胡诌的理由,“我们在找一枚令牌。”
司空良玉:“令牌?”
“嗯。”现在大厅广众之下,不太方便,谢卿就没再说。
回到楼上客房,谢卿让司空良玉看了屈南道长的画像,又说了令牌。
司空良玉表示自己也没见过屈南道长,至于那个令牌……
“我可能知道。”司空良玉一幅‘我也不确定’的样子。
但即便这样,也足够谢卿惊喜了。
司空看着他的表情,犹豫了下,问:“你知道五年前发生在怀安镇的屠杀吗?”
谢卿脸上的喜意渐渐散了,“知道,听说当时整个怀安大街血流成河……”
“不是那场。”司空良玉打断他。
谢卿一愣,看着司空良玉,“不是?”
“我说的是王员外家。”司空良玉在桌前坐下,娓娓道来:“五年前的一夜,怀安镇首富王家在一夜之间被屠,早晨被发现时已无一活口,那案子到现在还是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