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小道士变成妖了?!
谢卿训了祭商一会儿,坐会椅子上喘口气。
也并非真的生气,主要是恼羞成怒。
他刚刚真的很主动啊啊啊!!!
祭商看着坐在桌边生闷气的小家伙,吞了一下口水,来到他面前坐下,指着他的耳朵,“你这,怎么回事?”
“pia!”
谢卿拍掉她的手,“关你……”
正说话时,一阵阴风吹过,屋内的红烛灭了。
谢卿同时止住声音。
房间内归于寂静,针落可闻。
“嘻嘻嘻……”不知从什么方向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笑声。
谢卿皱起眉,祭商不动声色地牵住他的手,将人护在身后。
“嘻嘻嘻…”
这声音也不说别的,就一直笑,声音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那是一道年轻的女声,辨别不出方向时,会有种迷幻感。
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好像就只是想吓吓她们。
就……好无聊。
谢卿揉揉猫耳,一脸不耐烦。
张嘴刚准备说什么,暗地里的人看她们没动静,好像有点不甘心,开始有所动作。
谢卿和祭商在桌案旁。
床边忽然凭空出现两道身影,皆是红衣,看不清脸,两人正在接吻。
“是不是很不甘心?很怨恨?”
那声音忽然说话,女子家娇柔的声音,说话时带着一种魔力,在引诱着人专注听她说话。
“……”可是什么鬼的不甘心?怨恨啊?!
祭商和谢卿不吭声,敌不动我不动。
“她背叛你,你为什么还要忍受她?”
“做错事情的是她,来,拿起这把刀……”
桌案上凭空出现一把匕首。
女生看他们不说话,可能以为自己诱惑成功了,继续循循诱之,“只要把这把刀插进她的身体里,你就解脱了……”
“快拿起它……”
就在女人疑惑那两人怎么没动时,少年嫩白细长的手伸过去。
女人唇角露出轻快的笑。
下一秒,那笑意凝滞在唇角。
砰——!
妖气掠过,砸中暗处女人的身影。
红裙女子从上面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噗!”
一口血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唰——
接着一道冷光闪过,谢卿将匕首扎进女人肩膀里,漫不经心地松了手,站直,拍拍道袍。
“啪啪啪!”祭商在一边鼓掌。
谢卿:……
“啊!爸爸妈妈!”
“不要啊爹!”
两道带着恐惧的声音响起,看过去,瘫在地上的纪华和白淼同时一个激灵坐起身,脸色煞白,眼里是残余的惊恐。
在谢卿将匕首扎进女人身体里时,婚房样子的梦境就已经散去,他们一直都在这个广场,从没离开过。
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女人编制的梦境。
谢卿站在女人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什么妖?”
女人一身红衣,模样很漂亮,精致的眉梢微微一抬便泄出一丝妩媚,瞬间风情万种。
只是她此时脸色煞白,寡净了几分。
江美人抿着嘴,面无表情,一个字不说。
谢卿冷嗤一声,“你知道的,我是道长,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江美人还是不为所动。
谢卿漫不经心地从腰间解下一个瓶子,打开木塞,里头的东西飘出让江美人霎时冷汗涔涔的气息。
这是什么东西?!
谢卿是道长,确实有很多折磨妖的办法。
一刻钟后,江美人满地打滚,狼狈不堪,“说,我说!”
祭商在谢卿身旁抱着他,下巴压在他肩膀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地上的江美人。
早这样不就好了?
江美人本来是人类,但在濒死时和一个梦妖融合,所以她现在算是妖。
她的能力便是通过梦害人。
她从梦里得知人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然后破坏这些,让人痛不欲生,从而精神失常,再引导他们自杀。
对谢卿和祭商使用的自然是同一个手段,但不知为何,两人的梦境重叠了。
他们梦到的是新婚,当时江美人准备做出他们挚爱的另一半背叛对方的假象,但谁知不管她怎么做,梦境里的两人都缠缠绵绵,卿卿我我。
她这才察觉不对劲,原来他(她)根本不是对方梦中幻想的假象,而是真实存在的。
江美人以为只是一个小差错,没放在心上,想着将计就计,在同一个梦境中引导他们自相残杀……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谢卿在江美人身旁蹲下,也不问她为什么要害人这种废话,将画展开,“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江美人知道他们在找人,看到画里的人也不意外,“见过。”
谢卿连忙问:“在哪儿?”
“他已经离开了。”
谢卿皱眉,“离开?去哪儿?”
他心里其实松了口气,不是得到已经死了这种消息就好。
“我不知道。”
江美人说,屈南道长来过她这里,当时她准备故伎重施。
可屈南道长能力颇高,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轻而易举就被他破了梦境。
屈南道长最后没将她收走,但问她要走了一枚令牌。
“什么令牌?”
江美人在地上画了个形状,再简单描述了下,“深棕色的,上面有一个王字,那令牌我是从一只妖身上得到的。”
那妖说他是从怀安镇来的,听闻同类说,湄见村有个梦妖,他想让梦妖给他做一个梦,这令牌就是报酬。
江美人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时间太久远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怀安镇……
这个名字祭商听说过,是在兔子精它们那里。
说小道长之前去过怀安镇,走的夜里,怀安镇就遭到了不明屠杀。
果然,谢卿听说怀安镇这个名字,脸色变得难看。
他将画收好,抬眸淡淡地看了眼江美人,“既然我师父没收你,本道长就也放你一马。”
江美人咬了咬下唇,也不敢有什么报复的心思,转眼消失在她们面前。
一旁噤若寒蝉的白淼和纪华,这才敢大喘一口气。
“赵玉姝,他,他这是……怎么回事?”纪华脸色煞白,腿脚发软,指着谢卿尾巴的手指在颤抖。
他快吓死了,不敢直接问谢卿,就问祭商。
心里在咆哮,为什么在哪都能碰到妖啊?!
祭商无辜耸肩。
爷也不知道。
谢卿没和她们解释,说了一句,“明天我要去怀安镇,你们该去哪去哪儿。”
听起来似乎要散伙。
纪华虽然怕妖,但玉佩更重要些,“我,我跟着赵玉姝。”
见谢卿看过来,他咽了下口水,一下怂了,“我还要定亲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