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鸣和简潇被吓得脸色苍白,愣愣地看着祭商不说话。
祭商也不介意,“那就是看清楚了。”
之后她扔了一个东西在门口,两秒后,瞬间从那个东西里腾起一片浓雾,她的声音从不知名的方向传进两人耳朵里。
“再见。”
等烟雾弹的烟散了后,仓库里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傅皓鸣咽了咽口水,心还没落进肚子里,又听见一道声音。
“啊~忘了说了,下一趟火车在10分钟后,铁路上好像躺了两个人,你们要是想救,得抓紧了啊。”
傅皓鸣:……
简潇:……
-
祭商回到家的时候,棠舜在客厅等她。
看到开门声,他连忙站起身来到玄关,“你回来了。”
等看清祭商的模样,他脸上一下褪去了血色,慌乱失措,“你怎么了?”
祭商站在门外,背后是黑暗,夜色浓重,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她抬步走进门,在走到屋内的灯光下时,棠舜有一种感觉,就在上一秒,这个人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诡异,但他确实是这么感觉到的。
祭商手上和脸上都有血迹,能看出有被擦过,但有的地方已经干了,擦不掉,映衬着白色的衣服,触目惊心。
“不小心弄上的。”祭商很烦,看着手上的血满脸嫌弃。
仿佛在仓库里,那个脸上带着病态又惬意的表情的女人是系统的错觉。
【……】我的妈呀,宿主有双重人格吧?!
“怎么不小心弄上的?”棠舜皱着眉,拉着祭商的手腕往浴室走。
来到浴室,他打开水龙头给她洗手。
棠舜小脸绷得紧紧的,给她洗手时,还仔细地观察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祭商望着她,眼神很柔和。
少年的手很软,捧着她的手,指腹轻轻地摩挲过她的手背,软软的,轻轻的,有点痒,一下痒进心里。
让她很想,把开始躁动的心脏给挖出来,再捏碎。
祭商微笑着看他。
洗干净了手,棠舜松了口气,又拿起毛巾去给她擦脸。
她肌肤白,那两滴因为干涸而变成暗红的血迹越发显眼。
棠舜看着她脸上的血很不开心,莫名有种神明染了脏污的恼怒。
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做固定,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给她擦脸,眼神专注,秀眉紧蹙,又问了一遍,“嗯?怎么弄上的?”
祭商乖乖给他擦,没直接回答,“就不小心。”
棠舜觉得自己问不出来,就不问了,虽然有一点生气,但还是得继续给她擦脸。
深夜,“咯吱”一声,二楼的卧室门开了,门内并没有开灯。
祭商从黑暗中走出来,转身去了隔壁卧室,直接推门进去,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床上躺着熟睡的少年,舒缓绵长的呼吸在房间内回荡。
祭商深邃黑暗的眼睛望着他白皙的小脸,右手正捏着左手的中指,不轻不重的,像是在思量些什么。
但这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来人家卧室盯着人家看!是不是神经病?!
001一直在关注祭商,紧盯着她的行为,看到她大半夜不睡,从床上爬起来,便绷着神经,看到这一幕,整个统都抓狂了。
我的宿主真的有病!
空间内的小女孩,白嫩的小脸儿上再也不复之前的冷静,很丧,很颓。
她点开系统面板,点开私聊。
【苍穹苍穹】女孩脆生生地喊。
[嗯?]
【你心理学厉害吗?】
001在这之前已经在网络上查过了,但没有找到和它宿主症状相同的病。
所以来问苍穹了,苍穹对各个领域都有涉猎,虽然不精通,但说不定能懂一些网络上没有的。
[还行。]
【那你帮我看看我宿主是什么病,能不能帮忙开点药】001跟苍穹说了祭商的诡异行为。
明明在今天之前都是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人啊!
苍穹听了001说的状况,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问:[这不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了啊喂!
[平时我也会想杀个人玩玩儿啊。]苍穹不懂这种行为哪里诡异了。
【……】忘记了,苍穹也是个蛇精病。
001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错误的决定,问谁不行偏偏来问他。
它不想问了,刚准备断线,又听苍穹说:[她应该是生气了吧?才做这些]
【嗯?生气?】
[对啊,如果太生气或者发生了什么脱离掌控的事,是会想做一些什么激烈的事来平复情绪的。]
001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断了线后,它通过系统面板观察外面的祭商。
祭商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少年,没有移开半分。
整整看了一夜。
【……】这是生气了吗?生黑户的气?可是不像啊。
脱离掌控的事又是什么?
啊啊啊想不明白!
001看着祭商从棠舜房间离开,叹了口气,想得快死机了也没想出来!
棠舜这一夜睡得很累。
他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是被抛弃在兔子窝的小兔子,兔子窝外面趴着一只大灰狼,一直在盯着他,想把他吃了,但是没吃,就光盯着他;明明是在等死,心里却又有种可能不会死的期待,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祭商站在楼梯口,啃了一口三明治,仰头看着正从楼上下来的棠舜,见他一脸疲倦,挑了挑眉,“没睡好?”
“嗯。”棠舜点着小脑袋,“做噩梦。”
“……”不是吧,老子就看了你一会儿,至于吗?
【你看了人家一夜】001观察祭商的表情,这是恢复正常了吧?
祭商:……
她转身往客厅走,对棠舜说:“厨房有三明治,自己去吃。”
“好。”棠舜拿了三明治从厨房出来,在祭商身旁坐下就开始问,神色很认真,“你昨天身上的血怎么弄的?”
昨天是因为太晚了,祭商又明显不想说的样子,棠舜就暂时放过她,但睡前他已经想过了,今天一定要逼问出来。
祭商今天不去公司,还穿着纯白的睡衣,坐在阳光能照到的沙发上,雪衣雪肤,黑发红唇,墨染般的眸中有徐徐清光,气质是浑然天成的清贵。
对于棠舜的质问,她拿着书盖在脸上,翻了个身背对他,装死。
棠舜不依,皱着眉凑近她,“你杀人了?”
虽然看着不像会做那般凶残事儿的人,但棠舜觉得,其实也说不定。
祭商:……
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她将脸上的书拿下,翻身面对他,如玉雕般的长指撩拨少年衣袖上的扣子,睫毛掩住眼睛,看不到眼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