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曜霆抱着阮阮不松手,气势也不输路斯容,“姓路的,几年前,在郁芷璇面前我抢不过你,但是这次我不会放弃阮阮了,她不喜欢你,她想逃离你,难道你不明白吗?”
路斯容将目光移向阮阮,口气冷得如三九寒冬,“女人,你是这样对他说的?”
“是。”既然这样,阮阮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不想被你囚禁起来,我不要做笼子里的女人,我需要自由,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
路斯容的双眸更红了几分,一字一顿,“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阮阮知道路斯容的占有欲非常强,柔着声音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呢?你逼着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你也不会快乐的,总之今天我只要陌总一起走,不会和你一起走!”
阮阮后面的语气越来越坚定,而路斯容的双眸也越来越黑暗。
“女人,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阮阮仰了仰不服输的脑袋。
路斯容再次瞪向陌曜霆,“放下她,咱俩解决,是群架还是单挑?”
陌曜霆将阮阮放下,接受挑战,“我随意。”
“好!够爽快。”路斯容脱掉黑色西装外套,两个手指关系吱吱直响,两个很快冲到了一起。
阮阮不知道两个人之前的差距,但是现在看来很显然,陌斯容根本不想对陌曜霆手下留情了,第三拳的时候,陌曜霆的鼻子就出血了,而且一个仰倒直接摔到了墙角处,蠕动了半天还没爬起来。
“好了!别打了!”阮阮上前拦住还要伸手的路斯容。
路斯容一把将推甩到一边,又直奔陌曜霆而去,似乎是还没有打解气的样子,“姓陌的,从前你把她带到你的住处,我没有和你计较,但是今日以后,你我兄弟一场恩断意绝。”说罢,对着刚刚爬起来的陌曜霆又是一拳,这一拳或许是路斯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陌曜霆当场趴下,爬不起来了。
阮阮急忙跑过去拦在陌曜霆面前,“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求陌总带我离开的,有本事你冲我来,打他算什么本事。”
路斯容上前狠狠捏住阮阮的下巴,眼底似有熊熊烈火,好像多望一会儿,就能把自己烧焦一样。
“女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阮阮张了张嘴,知道自己不但连累了陌曜霆,此刻如此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陌斯容一把将阮阮拉到了怀里,打横将没穿鞋的她抱了起来,然后狠狠地丢进车——即便是阮阮的脑袋碰到了车体上,他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命人开车。
“他,他怎么办?就这么走了!”阮阮爬起来瞪着路斯容,“你把他打成那样,怎么说也得把他送到医院,给他治伤。”
路斯容铁青着脸,瞪着阮阮,“女人,这个时候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怎么保护陌曜霆吗,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你真的就这么冷血,见死不救吗?”阮阮叫喊起来,“我没看到他被你打得爬不起来了,要是就这么在那里扒一夜,不死也会扒层皮的。”
她这种关心陌曜霆的话,简直是快把路斯容的肺气爆炸了。
前面的保镖都听不过去了,只好小声道:“阮小姐别担心,我们已经打过120了,医院的车很快就会来把他拉走的。”
如此这样,阮阮才算是闭了嘴。
车子直接一路出城,返回城堡。阮阮望着车子行驶在人烟越来越稀少的小路上,内心一阵灰暗。
又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下次再出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难道真的是给他生个孩子才会有出来的希望吗?
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眯起双眼不再看四周,再不想见到陌斯容。
阮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睡在了城堡内舒服的大床上,坐起来一看,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了路斯容的影子,甚至连魏嫂也不在。
爬起来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走到楼下,无论是客厅还是厨房都是空无一人。
再看外面,几辆经常出入的车子都停在那里,看样子路斯容还在堡内,并没有出去。
一觉醒来,阮阮觉得精神恢复了好多,自然没有再回去睡觉的意思。
看着外面月光皎白,星光灿亮,带给浓深的夜色几分神秘。又一想到自从来到这个城堡,她还没有到外面去转一转,不如趁着现在没人跟着,好好出去走一走,或许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准。
刚迈出大门,正犹豫着该往哪个方向走时,就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今天晚上确实有些闷热,睡不着。”
一个男人轻声说道。
“是啊,我也是睡不着出来溜溜,听说今天先生在堡内留宿,我也不敢走太远,怕先生万一有事吩咐。”
这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另一个男人继续道:“这么晚了,先生早该休息了,不会有什么吩咐了,若是有吩咐可能也要明天早晨了。”
“不一定。”男人否定道:“你不知道先生回来之后,又派车出去接回来一个女人,现在正和那个女人在副堡里呢,也说不准先生和那女人完事之后,又要把女人送出去的。这能不能到天亮,谁说得准啊!”
“那倒也是。”另一个男人继续道:“不如我们去园子里转一转吧,先生那边有什么吩咐也好及时赶过来。”
“好。”
阮阮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将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两个说路斯容又接了一个女人回来?
阮阮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莫不是这个男人是个种马不成,把自己弄到这个城堡来还不算,他还要弄更多的女人进来。
那么目地是什么,发泄他的**?还是为他生孩子。
阮阮觉得自己浑身一个激灵,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于是,她一路跟着前面的两个男人进了园子。
由于这里远离都市,所以夜晚很静,静得有点可怕。阮阮站在花园大门口四周环顾一圈,忍不住想着:这三更半夜万籁俱寂的,连猫啊狗啊还有小虫子都睡觉了,也只有自己会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跑到这里来想看看路斯容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
阮阮顿住脚步问自己,有这个必要吗?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她要揭发这个男人丑恶嘴脸,不让更多的女人上当受骗才行。
由于今晚有月色,而且园子里也有不太明亮的小路灯,所以走起路来很顺畅。花园虽然不算大,但景色也算别致,最主要是布局较好。花园分为两个部分,东侧以花为主,西侧以树为主,中间区别开的是两座怪石嶙峋的假山,两座假山相对呼应,中间留了一条能容几人穿行而过的窄道。也是连接东西两侧园子的唯一通道。
一路穿过两座假山间的通道,直接向副堡那边走了过去。
远远一看,副堡没有像主堡那样灯火通明,也没有那么金碧辉皇,如此比起来倒是普通得多。阮阮大步走过去,进了副堡。
正琢磨着该去哪个房间找路斯容时,突然看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亮着灯,而且门似乎是虚掩着的。
阮阮邪恶一笑,看来抓奸要成功了!
“眉儿,你终于来了!”
是个男子的声音,声音中略带着些激动,但明显声调放低了许多。虽然听不出来声音是不是路斯容的,但这风格却不大像,按理说路斯容不必忌惮什么,更没有必要拉底声音。
“哎呀,手头上有事,一时推不开,所以才来!”
这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眉儿,你能有什么事,在这里做管家应许很清闲吧?”
“清闲什么呀,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女人回来,然后麻烦事就越来越多……”
听到这儿,阮阮明白了,这哪是什么路斯容密会佳人哪!
如果说是路斯容在这密会女人,那么进去看一看情况还有必要,如果说是方管家在这密会男人,那么对阮阮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接下来里面传来的话,倒是让阮阮有了几分兴趣。
男人道:“你手头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那边都催促我好几次了,你要是尽快得手了,咱俩拿到一笔巨款,也好远走高飞。”
方管家撒娇道:“哎哟我也急哪,可是先生那边看得紧,无论是纸质文件还是手提电脑,他都时时带在身边,我无法靠近啊!”隔了一会儿又道:“而且自从先生弄了那么一个女人回来,他几乎就是和那女人住在一起,而他工作在书房,书房和卧室在楼上楼下,你也知道先生是特种兵出身,所以我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嗯。”男人道:“总之你找机会吧,先生工作的时候你多接近,这个收购案子目前有十几家大公斯在参与竞争,但是只有路达是咱们最大的障碍,东家那边说了,只要能搞到路达的收购方案和第一手资料,只要这次能打败路达,那么咱俩将能得到足够后半辈子花销的钱。咱俩就可以提着钱,去国外过咱俩的逍遥日子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不是在抓紧嘛!”
原来如此!
阮阮在门外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两步,心中吹嘘不已,果然是家贼难防啊!他路斯容被人们喻为商界奇才,竟然也有被手下人算计的一天。
不过阮阮一向对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很是鄙视,所以她再怎么讨厌路斯容也不会和那个方管家同流合污的,现在还是悄悄退出这事,不要趟这混水比较好。
阮阮一边顺着原路往回走,一边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
按刚才的事情分析,这个副堡应该是路斯容基本不来的地方,不然方管家不会大胆到与男人在这里私会,还在床上一边做那种事一边商量着怎么算计路斯容。
可惜的是,她没有看到男人的长相,如果看到了,就知道那男人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男人也一定是有机会进入堡内的,要不然是保镖,要不然是斯机,或者是采买送货的,各种都有可能。当然那男人不可能真的是做这个的,能够顺利进入堡内与方管家私会的主要原因,很有可能是方管家给他开通了便利,让他有机可乘。
如果说方管家真的是一直在路家工作了那么多年的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方管家被这个男人征服了,所以甜言蜜语外加各种刺激,让她做了卖主求荣的事情。
可是路斯容不在这个副堡内,难道在相反方向的一个?
那么刚才那两个人又怎么说他在这里。
阮阮觉得,今天晚上她好像走进了谜宫一样,怎么遇到那么多难解之事。
“女人,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传来的低沉男声把阮阮吓得一个激灵,她猛地转过身,看着声音的发源地,瞪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路斯容,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材高挑,一身灰色职业装,干练的短发,手里抱着一叠文件,此时也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阮阮眼睛眨了眨,先前那两个人不是私下议论路斯容带回一个女人吗,现在看来就是眼前这个了,然而她想的似乎是错的,现在看着两个人穿戴整齐,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商谈一样正式,根本就没有鸳鸯戏水之后的感觉。
何况如果是那样的情况女人不应该穿得性感又风骚吗,怎么会穿得如此得体。
“我,我睡不着,出来溜溜……”她干笑两声,应付着路斯容。
“睡不着出来溜溜?”路斯容的声音里带着一万种怀疑的种子,“你该不会又想什么花招吧!女人,在外面还没闹够吗?回来还要折腾!”
阮阮听得出来,路斯容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脸色也越来越黑。想必是今天白天她和陌曜霆一起出逃的事,真的是气到他了。
可是回来后,他还是让自己继续睡下去,而没有吵醒自己不是吗?
一直旁观的女人看着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不由微微一笑,对路斯容道:“路总,谢谢你深夜将我接到这里,文件的事我会在明天早晨之前处理好,然后发到你的邮箱,那么我就先走了。”
路斯容点点头,“斯机会送你回去,路上小心。”
那女人走之前,礼貌性地对阮阮点头微笑。
阮阮也笑了笑,眼神儿在她手里握着的那捆文件上瞄了一眼,心想:这文件该不会就是方管家想要的东西吧?看来真的是挺重要的,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请人过来拿。
看着那女人被保镖和斯机迎着走出了园子,隔一会儿寂静的夜空远处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那女人进了车子,准备走了。
阮阮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这夏夜的夜晚还是挺凉的,她本能地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
本来一直黑着脸的路斯容见她如此样子,脸上的线条柔和一些,什么都没说,就将这个小女人抱了起来,然后直接向主堡走了过去。
阮阮本来还想挣脱,可是被抱着还是比自己走回去舒服。反正又不是没抱过,那么就让他抱回去吧,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凉了。
山中的夏夜,又地处海边,自然与城中的楼盘不一样。
回到房间,阮阮被路斯容放到床上,她一个骨碌就爬到了床的里侧,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顿时感觉舒服又暖和。可能是大姨妈光临的原因,她特别怕冷,而且已经感觉到肚子胀胀地痛了起来。
将她扔到床上的路斯容仍然铁青着脸,看着这个女人钻进被子里,他一句话也没说,只坐在一边看着她一言不发。
阮阮也注意到了他的冷漠,但是心中却侥幸得很。
他冷,自己乐得高兴。免得两个总是纠缠到一起。
不是都说有钱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只有三天的热度吗?算算日子,她被路斯容纠缠也快一个多月了,估计这从时间上来看也差不多了,待他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自己又迟迟不孕,那么他还缠着自己做什么呢!
不知道这是自己异想天开,还是自我心理安慰。反正这样一想,心里真的舒服多了。
可是心里舒服了,肚子却越来越不舒服。
阮阮的小脸渐渐惨白,肚子里开始拧着劲的疼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前每天经期是怎么样的,但是自从有了记忆之后,每次一到经期这肚子总是难受几天,有时较轻,有时轻重,阮阮想着,轻重的程度可能和自己的保暖措施,以及临近经期这几天对自己的照顾有关系。
“女人,你怎么了?”
本来一直闭嘴不言的路斯容看着阮阮越来越皱到一起的小脸,以及额头上泛起了豆大的汗珠后,终于忍不住再和她冷战了。
阮阮转了身不理他,用后背对着他。
但是即便是看后背,也看得出来她很不舒服。
路斯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大步走到床的对侧,用手拭探她的额头,感觉并不热,忙低头问,“你到底怎么了?”
阮阮打掉他摸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赌气道:“不用你管!”
“女人,生气的应该是我!”他一字一顿的强调。
阮阮瞪他,“你把我关在这里,难道我就不能生气反抗吗?”
路斯容不理她的话,带着命令的语气道:“告诉我,你什么地方不舒服。”
阮阮将身子转了个方向,依旧把后背仍给他。
路斯容急了,一把扳正她的身子,语气严厉,“女人,我好心带你出去逛街参加酒会,可是不但不知道感激我,还与陌曜霆串通一气要私奔,现在回来了,呕气的不应该是我的吗,为什么成了你?你到底玩够了没有?”
“没有!”阮阮一个激动弹坐了起来,不但打掉了路斯容的手,还振振有词地道:“除非你放了我,否则我根本没有玩够,姓路的,你信不信,你再不放了我,我会玩死你的!”
路斯容的脸色更黑了,咬牙切齿,“一定要这样对吗?”
“对!”阮阮扯着脖子嘶喊的时候,肚子内一阵绞痛,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让她喊到一半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然后捂着肚子身子一歪,就躺了下去,似乎是突然之间就没有力气再和路斯容争吵了。
路斯容这才注意到她捂着肚子的手,又突然想到她到了生理期,声音不由弱了几分,“你,你是肚子疼吗?”
“不要你管。”
阮阮惨白着唇,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住,一副死了也不要你管的态度。
路斯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楼去了。
世界突然一下子清静了。
阮阮蒙在被子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力有些承受不够了,如果每天活在这种心力交瘁的情况下,她就算不死也会得了心脏病吧!
十分钟后,楼梯又有了动静。
然后被子外面有了声音,“阮小姐,请你从被子里出来,我是这里的家庭医生,我给您检查一下。”
阮阮的身子在被子里抖了抖,鄙视路斯容的少见多怪,痛经还要检查吗?
不想为难家庭医生,只道:“你走吧,我不需要检查!”
片刻后,家庭医生犹豫道:“阮小姐,身体不舒服还是要看医生的。”想了想又道:“不舒服不能忍着,一则忍来忍去最后还是要让医生治疗,二来阮小姐你的身体也跟着受罪呀!”
若是家庭医生一个人过来,阮阮或许还能从被窝里爬出来让医生瞧瞧,但是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男人也跟在后面,即便是医生好言好语,她也不想出来。
“阮小姐,您还是出来吧……”家庭医生再次劝说。
“这位大夫,我也不想让你在这儿等着,我没病,也不需要看病,你还是回去吧!”阮阮继续蒙着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就是不出来。
房间里有了片刻的安静。
但仅仅只是片刻。
不一会儿家庭医生就转身看着路斯容,为难地道:“先生,您看阮小姐她不配合,这病是瞧还是不瞧?”
此时,路斯容的脸色已经黑硬得像一个铁块,他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扯过被子,将阮阮从里面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