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清冷凛冽,阳光却灿烂无比。
大片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窗边的桌椅上,使得光滑的桌面,熠熠生辉,如同蒙上一层金粉,金光闪闪。
耿相忆放下手机后,辞别肖恪和沐溪,就离开了饭馆。她驱车往一心工作室赶回去。飞驰了一路,眼看着快回到了。拐了一个弯,开进了一条柏油马路。
这是一条新建不久的柏油马路。道路两旁栽种了树木花草。这一带比较寂静,路上的车辆不多。
耿相忆的车正开到柏油马路,恰巧这时候,一辆车从里面的开出来,车身是灰色的。
两辆车平行而过。对面的车窗是敞开的。耿相忆无意间往对面看了一眼,看到副驾驶座里坐着一个女人,有些面生,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一脸浓妆。
此时,对面的女人好像也注意到了耿相忆的车,扭头看过来,淡然地往耿相忆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之后车子很快就开了过去。
耿相忆心生疑惑,印象中自己好像从没见过这人,可她为什么要对我笑?一时间,有种慎得慌的感觉。
耿相忆没想太多。接着把车停在一心工作室的门口,下车后就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耿相忆首先看到的就是丁楼,他正在收拾桌子,桌上有两个用过的一次性杯子。显然刚才来了两个人。
“诶,耿相忆,你回来啦!”
耿相忆喘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客户呢?”
“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才走的!才走没一会儿,你就回来了!”
耿相忆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刚才那个客户是不是开着一辆灰色的车?”
“是啊!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她!”耿相忆嘴里咕哝了一下。此时,她忽然有些明白,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褚展从茶水间里倒来一杯水,递给耿相忆。
耿相忆正巧口渴,说了一声“谢谢”,便接过杯子,啜饮了一口,水是温的。
“相忆,你刚才说的她是谁?你认识那个客户?”褚展问。
“不认识!只是刚才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对了,你们怎么没多留住她一会儿?”
“我和丁楼都已经尽力留她了。可是她说什么都要走,我们也没办法。”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她说,改天会再到这找你!”
“她还是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没有!”
这人可真是奇怪!她为什么不愿多等几分钟,却宁愿多跑一趟?如果她急着制作首饰的话,完全可以和褚展谈,为什么一定找我?耿相忆百思不得其解。
褚展在沙发上坐下,说:“相忆,我觉得那个客户有点奇怪。”
“嗯?哪里奇怪?”耿相忆也坐了下来。
“脾气特别怪!”
此时,丁楼正在用抹布擦拭桌子,听到褚展的话,忽然直起身子,接茬儿道:“女人的脾气不都是奇怪的吗?”刚说完,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又乐呵道,“耿相忆,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别的女人!”
耿相忆却没在意,继续问:“她的脾气怎么怪了?”
褚展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说:“就是感觉特别难缠。而且意见不少,这两次来,都对我们工作室的装潢设计颇有微词。一看就是个爱挑刺的人!”
耿相忆噗嗤一乐:“就这?”
褚展脸上露出忧色:“我是觉得,和这种客户合作,一定要慎重。不然,到时候投入的时间成本,恐怕要很多,耗不起啊!”
耿相忆很久以前就考虑过这类问题。一心工作室创建了五年,老实说,还真没遇到过特别难缠的客户。所合作的客户,人品什么的,都还算可以,虽然其中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奇葩的,但是都在他们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并没有太大问题。
既然没有,耿相忆倒是对所谓的难缠客户有种好奇。越是难缠的客户,越能激发耿相忆的斗志。听褚展说的时候,她心里倒是挺期待会一会这个人。
从饭馆出来,沐溪伸手挽住肖恪的胳膊。
肖恪立刻把胳膊抽了出来,冷语道:“她不在,你不用这样!”
沐溪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果然,你的心里还是只有她。肖恪,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看看我啊?”
肖恪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沐溪的心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冷飕飕的。肖恪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对她,可是每一次她难过之后,重新告诉自己,没关系,有一天一定可以感动他的。然而,她等了那么多年,始终等不来他的一个正眼。
如今,她只能盼着每天能遇到耿相忆,通过刺激她,而获得自己内心的满足感。
沐溪呼了一口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跟着肖恪的背影,追了上去。
“刚才耿相忆提到的宋禹,你应该认识吧?”
肖恪淡淡地问:“他怎么了?”
“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耿相忆的男朋友。”
肖恪顿了顿,却没有说话。
“我打听过了,五年来宋禹的身边除了耿相忆,没有出现过其他女人。而且巧的是,耿相忆的身边除了他,也没有出现过别的男人。”
“这怎么了?”
“他们走得那么近,肯定是对彼此有意思。”
“你专门去打听这个,不觉得无聊吗?”
“怎么会无聊。要是耿相忆已经名花有主,那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沐溪毫不忌讳地说。
肖恪忽然停住脚步,正色道:“我说过了,我们没走到一起,跟耿相忆没有关系!”
沐溪也停了下来,说:“或许以前没有关系,但是现在,我敢肯定,就是和耿相忆有关!”
肖恪眼神忽然变得犀利,然而他却不辩解,抬脚继续往前走着。
沐溪缓了缓,随即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我刚才那样对耿相忆,你心疼了?还是你后悔之前答应我的事?”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是!你没有亲口答应我,但是你默认了!”
肖恪沉默了半晌,随即扭头说道:“沐溪,放过你自己吧!”眼神里透着诚挚,另外还夹杂着一点……怜悯!
沐溪木木然地站着,望着肖恪的背影,他走得那么干脆利落,仿佛身后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肖恪!”沐溪心弦一下子崩断了,忽然喊住他,“难道你想让耿相忆知道,你这五年来在做什么吗?”
肖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