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前的桂花树,随风送来一缕清香。
舒姚从诊所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垃圾桶,正往院门走去,打算把垃圾倒在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里。
“英子?”
此时,门口停着一辆灰色汽车,英子从这辆车上下来。
英子今天跟舒姚说,因为家里有事,所以需要请假一天,今天都不回诊所上班。可是这还没过去半天,她就回来了。
舒姚走到车旁,问:“英子,你怎么回来了?你今天不是有事请假了吗?”
英子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掩饰脸上的伤感,说:“家里的事已经解决了。我见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舒姚侧了侧头,往车里看,好奇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耿相忆也推开车门,下车,笑着喊了一声“舒姚姐”。
原来是耿相忆。舒姚略显惊喜,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看到耿相忆了,同时心里不禁好奇耿相忆和英子怎么会在一起?
英子在湖边大哭了一场,心情稍稍舒坦之后,就随耿相忆回到车上。
耿相忆原本打算把英子送回家,可她执意要到诊所来。
英子要到诊所来,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
“我现在回家的话,满脑子想的也是顾竹的事情。与其这样,倒不如回去诊所帮忙。诊所里,现在只有苗医生和舒姚两个人,我怕他们忙不过来。”
耿相忆只好依英子的意思,把她送回到诊所。
苗川军从办公室出来,本是要到药房拿东西的,正巧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耿相忆和英子。按道理来说,她俩今天都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见到她俩都在,苗川军脸上的惊讶之色一点都不亚于舒姚。
苗川军问:“你们俩怎么会一起来的?”
英子怔了怔,她和耿相忆从酒店里一起过来的。可是她又不能告诉苗川军,她去酒店是为了去见顾竹。
而且英子记得顾竹曾拜托过她,不能把生病的事告诉苗医生。
于是,英子在脑海里思索一个像样的而且不容易露馅的理由。
“我们刚才在路上遇到的。”
耿相忆很快领会了英子的意思,附和道:“是啊!我过来找苗医生你帮我看一下手上的伤,恰巧就在路上遇到英子了。”
苗川军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一会儿到办公室等我吧!”
说罢,苗川军转身往药房走去。
英子见苗川军没有怀疑她俩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耿相忆走上前来,拍了拍英子的肩膀,朝她笑了笑。英子也回应了一个笑容,然而笑容里带着一丝明显的苦味。
英子去换上工作服,耿相忆则去办公室里等苗川军。舒姚倒完垃圾之后,也回到了诊所。
耿相忆一个人在苗川军的办公室里转悠。因为每次和肖恪来的时候,她都会跟着一起到里边来,因此对于这里,她已经很熟悉了。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肖恪没跟你一起?”身后传来苗川军的声音。
耿相忆回过头来看,苗川军正从外面走进来。
“他有别的事要忙!”
英子已经换上工作服,跟在苗川军的身后,推着一辆换药车进来。
“也是!”苗川军坐到一张转椅上,“肖恪现在暂时成了酒店的代理店长,应该会比以前忙很多吧!”
耿相忆惊讶,在苗川军的对面坐下。
“苗医生,你怎么知道肖恪现在是酒店的代理店长?”
苗川军笑了笑,解释道:“我听肖钜说的!肖恪现在管理的那间酒店,被用作康樱滩医院的医护人员的临时住所。顾竹现在就住在那间酒店里。”
原来苗医生知道得如此清楚。耿相忆往旁边的英子看一眼,她正在把药物的盖子一一打开来。听到苗川军的话,她的手顿了顿,眼睛睁得大大的。尤其是当她听到顾竹的名字时,又忍不住黯然神伤。
这一切,并没有被苗川军察觉。
苗川军耐心地解开耿相忆右手伤口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手背上的伤口显露了出来。
苗川军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比起以前的创伤程度,现在耿相忆手上的伤口显然好了很多。
苗川军用手托了托耷拉到鼻梁的眼镜,满意地点头道:“伤口愈合得不错。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完全愈合了!”
自从耿相忆被苗川军和肖恪警告之后,她就再也不敢不重视这个伤口,凡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口愈合不好,从此留疤。
“这应该不会留疤吧?”
“这个很难说,总之接下来也还得注意,不能掉以轻心。”
“可不可以不缠绷带了,怪不方便的?”
“不用缠绷带,用小块的纱布就行。”
苗川军给耿相忆的伤口上了药后,伸手到换药车上,打算拿纱布块包扎伤口,却不见一块纱布。
此时英子正把原本拿出来的纱布块一一塞回到包装袋里,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苗川军皱眉看她:“英子,你怎么了?”
英子恍然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神游了。
“对……对不起!”说着,英子重新把纱布拿出来,可这回她又把纱布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见苗川军板着脸,她最后又慌慌张张地把纱布装了回去,只留下一片。
苗川军在心底闷了闷,严肃地看了一眼英子,只觉得她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几年前,英子和男朋友分手的时候,当时她连续几天工作都不在状态。
此时,只有耿相忆看出来英子是在担忧顾竹的事情。
耿相忆离开诊所之前,苗川军把一小袋药物拿给她。
“这几天我看肖恪没有时间到诊所来,你就把这药给他带回去吧!”
耿相忆疑惑,接过药看了看,都是一些消炎之类的药物。
“这些药都是给肖恪的?”
“是啊!”
“他哪里受伤了?”
“肩膀。”
耿相忆感到诧异,她从来没听说过肖恪肩膀受伤的事。难道是当初在仓库搬运物资的时候,留下的伤还没有痊愈?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有好几天了,被利器划伤的。怎么,肖恪没告诉你吗?”
耿相忆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