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坐在车里,捂着受伤的右手,手指捏紧,眉头紧皱,妥妥一脸的痛苦状。
她不时瞄一眼坐在驾驶座的肖恪,见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怀疑,便暗自窃喜。
耿相忆为了让肖恪和她一起到流浪猫失踪的地方打探清楚情况,就想出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好骗肖恪陪她到药店买药!
“肖恪,你开快点,我快疼死了!”耿相忆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疼痛感,如此逼真的演技,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耿相忆心想,就自己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
车子在幽静的街道上急驰。
没一会儿,车子就到达目的地了,在药店门口的路边停稳。
肖恪扭头看耿相忆,只见她依旧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肖恪闷了一口气,幽幽地吐出了仨字:“别装了!”
耿相忆顿了顿,原先故意拧起来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她惊讶地看向肖恪,此时肖恪的表情告诉她,早就识破了她这出苦肉计!
不应该啊!我的演技这么好,他是怎么识破的?耿相忆见既然被肖恪看穿了,而且也如愿地到目的地了,就没有再假装的必要,瞬间挺直腰板,恢复往日一贯的神清气爽。
“肖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耿相忆腆着脸问。
“就你这破演技,谁都看得出来!”
“你既然知道我是骗你的,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戳穿我?”
肖恪扫了她一眼,说:“我戳穿你,难道你就不来了?”
耿相忆意味深长地看着肖恪,说:“肖恪,我觉得你越来越了解我了。看来这段时间,咱们没白待在一起。”
说着,耿相忆就把手搭在肖恪的肩膀上,一副称兄道弟地爽朗劲儿。
肖恪侧了侧头,盯着耿相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横了她一眼,耿相忆努了努嘴,连忙把手放下来。
“肖恪,如果我是男生,一定和你结拜当兄弟!”
肖恪语气清冷道:“谁要跟你当兄弟!”
说罢,肖恪就推门下车。
两人走进药店。此时,短发女店员和长发女店员都在药店里。
既然来了,肖恪就顺道添置一些志愿队经常需要用到的药物。
长发女店员去抓药的时候,耿相忆问站在收银台里面的短发女店员:“白猫回来了吗?”
短发女店员的脸色露出一抹黯然的神色,摇头道:“没有!”
白猫的失踪是不是和其他流浪猫的失踪一样?是不是一人所为?是不是都已经凶多吉少?对此,耿相忆还没办法肯定。
短发女店员对白猫的喜爱,让耿相忆没办法告诉她这个猜测。
肖恪拿到药后,耿相忆若有所思地跟着他往外走。忽然听到站在身后收银台的短发女店员喊道:“耿相忆,我刚才看到你一个朋友来过?”
“我的朋友?”耿相忆眸子一亮,连忙转过身,走回到收银台,“哪个朋友?”
短发女店员摇了一下头,她并不知道戴六的名字,说:“就是我拜托你喂猫的那天晚上,和你一起出现在巷子里的那个男人!”
“是戴六!”耿相忆嘴里嘀咕了一下,又继续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好像在等他的女朋友。她的女朋友跟我住同一栋楼。”
耿相忆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安昕。可是安昕不是和戴六分手了吗?而且据她所知,安昕自分手之后,就一直躲着,不肯见戴六!今天是怎么回事?
耿相忆勉强压抑住心底的好奇惊诧,问:“后来呢?”
“我看见她女朋友来了,怕打扰他们,就先回店里了!”
肖恪沉声问:“你今天看到戴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他有没有戴白手套?”
“白手套?我想想看……”短发女店员翻了一下眼珠子,低头看着收银台,沉思了一会儿,才摇头说,“没有!他的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戴六手上戴着白手套的话,那一定很显眼,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不过,”短发女店员很快又补充说,“他的手臂上有几条新鲜的细长的划痕,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的。他当时还刻意掩饰了一下。”
“有可能是被猫抓伤的吗?”
短发女店员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说:“像!我想起来了,我跟他道别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他的车后座里有一只猫,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猫是什么颜色的?”耿相忆立马问道。
短发女店员用食指轻敲了敲下巴,说:“棕色的!”
果然又是不同颜色的猫!这是继丁楼和严一波分别看到的猫之后,在戴六手里出现的第三只猫。
戴六这样一个对猫毛过敏的人,家里总不可能养三只猫吧,而且还都是完全不一样的猫!
“我想起来了!”短发女店员叫喊道,“笼子旁边有一块白色的东西,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手套!”
肖恪和耿相忆面面相觑。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戴六,看来他的确与流浪猫的失踪案有关。这下任凭戴六再如何抵赖,都抵赖不掉了!
两人走出药店,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暮色朦胧。
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脚步迈得甚是焦急。
“等一下!”男人朝肖恪和耿相忆这边挥了挥手,然后快步走过来。
由于临近傍晚,天气已经有些昏暗,耿相忆并未看清男人的模样。等到他走近的时候,才终于认出来这人是安彬。
耿相忆纳闷,安彬来找她和肖恪,会是因为什么事?除此之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安彬的异样。
安彬一个大踏步上前,话还没说一句,就使劲抡圆了拳头,暴风一般地往耿相忆砸过来。
肖恪早就嗅到了安彬的不对劲,在安彬挥出拳头的时候,眼疾手快地一把将耿相忆拽着躲闪开,随即转身一脚,将他踹开。
这一脚,肖恪只用了三成力道!
安彬后退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他空有一身蛮力,没有练过家子,轻易不是肖恪的对手。虽然安彬心里满是不服,但是不再敢冒然出手,生怕惹恼了肖恪。
尽管如此,安彬的眼睛却充斥着愤怒,两只眸子里好似蹿跳着两团烧得正旺的火焰。
耿相忆对安彬突如其来的愤怒,感到莫名其妙和疑惑不解。印象中,她和安彬就见过两次,可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他结下了梁子,惹得他这般愤怒?
“我跟你有什么仇吗?”耿相忆直截了当地问。
安彬的怒气未减,大声吼道:“戴六在哪?让他立刻把我妹妹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