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王经理和袁杰之间言语犀利,火药味越来越浓。
见状,耿相忆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去,可是腿还没迈开半步,就被肖恪一把拽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
耿相忆理所当然地说:“我去把舒姚姐拉开啊!要是他们真打起来了,可别伤了舒姚姐。”
“你要是上去,没准他们就真的打起来了!站在这,别动!”
这时,肖恪的手机震动起来。接听时,手机里立刻传来冯唤的声音。
“肖恪,你那天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在肖恪的拜托下,冯唤请在交警指挥中心工作的朋友,帮忙调阅了袁杰当天交接物资所处路段的监控视频,果然大有所获。
肖恪走到王经理的身旁,把手机递给他。
“找我的?”
王经理疑惑不解地接过手机。
冯唤向王经理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就把袁杰那天在路上遭遇的情况大致告诉了他。
通过道路监控视频显示,当天交接完物资之后,袁杰的车就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一开始车子在路上呈直线行驶,可是后来车子突然失控,呈蛇形走位,在路上不停左摇右摆。
可见袁杰当时已经出现意识模糊,或者可以说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最后整辆车撞进了旁边的一条分岔路。
由此证实那天发生的事的确如袁杰说的那样。这么一来,关于袁杰私吞捐赠物资的说法也就不成立!
这时,大家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袁杰。事后,王经理向袁杰表达了歉意。
走出王经理的办公室后,袁杰喊住了肖恪和耿相忆。
“我听舒姚说,是你们把我从树林里救出来。真的很谢谢你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耿相忆笑着摆摆手说:“别这么客气。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而已。肖恪,是不是……”
耿相忆下意识地用手肘撞了撞肖恪,见肖恪瞪了她一眼,只好尴尬地把手收回来。
面对袁杰的百般感谢,肖恪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客气!”
白柏踌躇不前,最后还是向袁杰走了过来。
白柏搔了搔脖子,说:“那个……袁杰,刚才误会你了,真是抱歉啊!”
袁杰为人也大度,露出了一丝微笑,说:“没关系!你们也是为了保住那批物资才那样做的!”
两人算是冰释前嫌。
一开始白柏因为自己误会袁杰,心里的有一定的负罪感,现在听见袁杰这么说,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哼着小调就走了。
袁杰得以恢复清白,除了他自己,最高兴就是舒姚。
舒姚走上前来,扶住袁杰的胳膊,说:“我们先回诊所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苗医生说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袁杰顿了顿,随即滑落舒姚放在他胳膊上的手。
舒姚怔了怔。
“袁杰,你怎么了?”
袁杰面向舒姚,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你之前应该也和他们一样,认为我私吞了捐赠物资,是不是?”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
“刚才王经理都说了,你向他们求情,这样不就是表明你根本不相信我吗?”
“我……”
“好了,”袁杰抬起手,制止舒姚继续解释,“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说完,袁杰甩下一张无比的冷漠脸,就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舒姚的喊住袁杰,走到他的面前,“如果你觉得这样说,就可以摆脱我的话,那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袁杰望着舒姚,此时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袁杰的确是想通过说那样的话来刺激舒姚,好让她能知难而退。终究还是被舒姚看出来了。
这些日子,袁杰不是不知道舒姚一直在找自己。每次见到舒姚,总忍不住想走到她跟前,和她相认。
可是袁杰每每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公司里的老总,带给不了舒姚幸福,便只能狠下心来远离她。
这一年多以来,袁杰几度无眠,一想到两人以前的幸福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就不禁为此唏嘘不已。
袁杰伸出手,为舒姚拭去脸上的泪水,从前自己可是从未让眼前这个女孩流下过一滴伤心泪。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又何必跟着我受苦!”
舒姚握着袁杰的手,说:“我也什么都没有!我们就凑在一起过吧!”
“舒姚……”
“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总之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舒姚的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所的坚定。
袁杰心中所有的顾忌,顿时都被舒姚这一句话彻底冲刷掉。他不由得一把将舒姚搂紧自己的怀里。
一旁的耿相忆看得津津有味,嘴里嘟囔说:“肖恪……嘿……”
耿相忆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恪从后面拽走了。
耿相忆感到不解:“肖恪,你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拽我走?”
肖恪松开自己的手,说:“不拽你走,难道你还想留下来当电灯泡不成?”
电灯泡?刚才光顾着看了,确实没想到这一层。耿相忆赞同地点了点头,说:“这么说也是!我们留在那里好像真的不太合适!”
“你才知道啊!刚才看得那么入神,就差给你上一盘瓜子。”
“我这不是替舒姚姐高兴嘛!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耿相忆幽幽地看着肖恪,明明就很高兴,还不承认!
“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肖恪问。
“啊?喔,我想问,你是什么时候找人查袁杰交接物资那天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的。”
肖恪斜睨了耿相忆一眼,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比如呢?”
比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敌是友,你都不知道。见耿相忆还一脸认真地等待肖恪的回答,肖恪一字一顿地说:“比如你很烦!”
说罢,肖恪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出去。
耿相忆忿忿地瞪着肖恪的背影,手指骨节发痒,要是说这话的是宋禹,估计自己早就一拳砸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