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看他似乎没什么要说的了，便关心道：“那将军赶紧回去歇一会儿吧。在外面打了这么久的仗，一定很累了。”
“……”
程安澜静默了一会儿，再次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点头道：“……好。”
……
程安澜走后，乔茸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却是没有继续睡觉了，而是在想着自己要和他说的那件事。
这段时间，她反复地思考了一下关于恢复女子身份的事情。
最好的办法，自然便是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然后重新找机会……嗯，撩程安澜。
乔茸脸颊微红地想着。
既然如此，她现在就必须尽早离开军营才好。
毕竟，她无法上战场，却一直在这里占着位置，也的确是挺添麻烦的。
然而，以什么方式离开军营却也是让她苦恼了许久。
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觉得，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程安澜比较好。
乔茸一直都相信，能够坦诚相待，便不遮遮掩掩。
而且，从她和程安澜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也觉得他虽然一直很冷淡，却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这样想着，乔茸便打算趁热打铁，等程安澜休息好后，就去找他。
而没想到，不等她去找他，他反而先派人来叫她过去了。
到了黄昏时分，乔茸听见营帐外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随后，唐松的声音就在她的营帐口响起，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殿下，将军叫您过去一起用晚餐！”
乔茸闻言，掀开帐帘。
还没说话，就看到外面有许多士兵来来往往，有些人肩上还扛着一捆捆的树枝。
她微微疑惑道“这是……”
唐松自豪道：“将军这一次又打了个胜仗，所以下午漠北城知府派人送来了一大车的牛羊肉，准备今晚给大伙儿加加餐。”
乔茸愣了愣，紧接着眼前一亮：“烤肉！？”
唐松笑着点头。
乔茸眨了眨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忙不迭地点头道：“那赶紧过去吧！”
……
乔茸到的时候，程安澜所在的主位那边早已升上了篝火。
上面驾着几只羊腿，在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声中，发出油滋滋的声响。
他却只是眸光淡淡地看着那几只羊腿，偶尔往火堆里添几根树枝。
神情平静，就像是眼前的不是香喷喷的美食，而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石头似的。
动作也是不疾不徐，就似是例行公事般。
乔茸赶紧小跑了几步上前。
到了近前，又慢下来，缓步踱到他身前，然后笑着打招呼道：“将军。”
程安澜听到声音，顿了顿，站起身，微微点头道：“殿下。”
乔茸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眼睛先盯着那几只正烤着的羊腿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摆放着的几个巨大的酒坛上，笑着道：“将军今晚应该会喝很多酒吧？”
程安澜看了眼那几个酒坛，淡淡道：“臣不喝酒。”
乔茸愣了愣。
唐松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将军战争期间从不喝酒，怕误事。”
乔茸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不再好奇那几坛酒，又将目光移回了那几只烤羊腿上。
从那羊腿的色泽上看。
一面应该已经熟透了。
颜色是非常诱人的金黄色，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已经结了一层非常酥脆的外壳。
也不知道，另一面还要烤多久呢……
程安澜原本正想问她要不要尝一点酒，结果一侧眸，便看到她神情呆呆的，但双眼却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只烤羊腿。
专注到像是看着什么至宝似的。
他微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