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那边景西帮她请了假,剧组的戏份暂时被分离出来,等她上号在补拍。
南烟心里明白,剧组的留戏份靠景西一个人是谈不下来,那人暗中出手帮忙了。
医生说至少要修养一个月才身体才能恢复。
伤到了腿,手臂上和其他地方都有小面积的擦伤,疼的每天都要靠打针输液来缓解。
不然她忍不住,也睡不着。
重新回到半山别墅修养,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感觉。
景西每天放学都来,把教课笔记拿来给她看,两个人还是想以前一样,趴在一头,占据一方认真做功课。
只是话少了,景西少了,她也少了。
总是很担心的眼神看她。
南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因为她也没刻意打听过什么。
秦薄桓在家更不会说。
温暖最后如何了,她隐约间是有感觉的,就如同做梦的时候有预兆一般。
有时候,她也怀疑是自己心绪不宁,毕竟梦这东西无迹可寻,可有时候想起来,脑海中总会冒出穆弯弯那些听起来不着边际的话。
有些事终究无法避免。
巧合就像那天堵的车,它可以早五分钟,也可以晚五分钟,手机可以早一点没电,也可以晚一点没电,她如果选择了再快一步……
也许什么事都不会有,也许有人悄无声息的没了她不会知道。
可偏偏,遇上了……
她还记得温暖的血喷洒在她脸上额温度,还记得她倒在自己的身边……
可她伸手时慢了,所以无能为力。
穆弯弯说,聚散常有时,生死离别不过是等候下一次重逢。
只是她说这些的时候可能刚好是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她自己也不懂得吧?
有一天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被人掐着脖子,呼吸不上来。
南烟看着他愤恨的脸,恍然间就忘了挣扎。
好像是她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秦墨衍眼里迸发的冷意就如同刀子一般,想要把她刺穿!
身体被提起来,南烟疼的无从反抗。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秦薄桓如此生气的从外面冲进来,浑身带着怒火,上来一拳打在秦墨衍的脸上!
她从床上掉下来,摔得很疼,好不容易爬起来,原本是想劝架的,可被荆向南拦住了。
“让他们两兄弟去吧!”
他阻止,南烟就停了下来,站在楼上看客厅里的两个男人。
眉宇间相貌有点相似的两个人,同样的一身黑衬衫黑西装,不同是秦墨衍胸口的位置别了支小小的太阳花。
荆向南亦然。
南烟笑了下,“原来她喜欢太阳花啊!”
跟她的名字挺配,向往阳光和美好的人。
“听小衍衍说她喜欢。”
所以墓地放的全是太阳花。
荆向南点了支烟,点头,同她一起看着楼下坐着的两个人。
“苏小姐,我知道这是跟你没关系,你别怪小衍衍,他……”
“他只是找个借口发泄?”南烟笑了下,打断他,“今天是葬礼也没邀请我,不知道是怪我还是恨我?”
一觉醒来,发现有人恨她,还真是难以接受。
“人葬在京都里,没通知图越吧?”
想来要是通知了,图越怕是也要来找她拼命了。
毕竟人没了,总要有人背负罪责。
“他还不知道,没敢告诉他!”
荆向南凑容满面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后丢下烟头踩扁,转身下楼。
没人敢说,温暖留下了很多信,按时寄送的那种。
等图越手术醒来,可以收到她在世界各地发过来的信件,营造出她还活着的迹象。
小衍衍说的,他这种粗人不懂,只要负责保守秘密就可以了。
南烟跟着下楼,两个人一直都在客厅里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秦薄桓看到她蹦过来,走上前抱着她去沙发坐下。
秦墨衍一看到她,气的拿起外套一甩,起身便走了。
“老秦,我去看看!”
荆向南连椅子都没来的及坐下,就跟着出去了。
“饿不饿?”
秦薄桓没看见似的,抱着她,笑着问道。
“二爷似乎很生气。”
南烟答非所问。
“不用管他!”
秦薄桓脸色冷了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检查了下她的脖子。
有手指的掐痕,不是很明显,好在墨衍知道分寸,下手保留了力道。
不然小姑娘又要受罪了。
“想吃什么,我去做?”
亲了下唇角,把人安置在沙发里,秦薄桓起身要去厨房。
“二爷在怪我!”南烟拉住他,抬头,“秦薄桓,你怪不怪我?”
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的,秦薄桓今天却因为她动了手。
这,不值得!
“南烟,不是你的错!”秦薄桓转身又把她抱起来,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叹息,“是别人的错,跟你无关!”
他不在意别人的生死,只在乎她的安危,又怎么可能会怪她。
她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
若不是为了要去救温暖,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疼的每天靠药物才能睡得着。
“秦薄桓,如果我听你的话,不去见她也许就”
“没有如果!!”秦薄桓冷声打断她的猜想,“她本来就是要死的!”
想死之人,哪怕他派再多人手也挡不住!
小姑娘去之前,温暖已经将身上的血放的差不多了,留在医院的血库里。
即使没有车祸也不可能活得到明天!
手术需要大量的血液,她提前就想好了,把地址写好交给小姑娘。
是他的小姑娘太善良,明知道救不了还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去想救她,这才导致了她迎面撞上车!
小姑娘只知道她和图越可怜,却不知道他们也是极为自私之人!
他能原谅墨衍一时冲动,却绝不能原谅有任何人敢责怪与她。
至始至终,都是别人的错!
可他不能跟小姑娘说明这些,那些血量,一个大男人看了尚且触目,更何况她呢!
“秦薄桓,你怎么了?”
南烟捧着他脸,细细看了一眼,感觉他在生气,还是忍着怒气没发泄的那种。
“我没事!”脸色缓和点,秦薄桓目光紧紧的凝着她的小脸,“南烟,我也不许你有事!”
这段时间来,她经过多少大灾小难,当真是要把他的心吓坏不成?
要是哪一天再把他吓着,还真得找个东西把她拴起来,一步也不让她离开身边,哪怕一秒钟也不可以!
“烟烟,以后多想想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