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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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棵渐渐发出绿色嫩芽的大树下,林婶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不屑的看向插秧的众人,唯有她身旁的张叔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艳羡。
“你瞧瞧,这些稻苗长得可真是喜人,开春的时候你拦着我干什么?还不如跟着大家伙儿一起种植呢。”
这种看着无数斤稻子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硬生生飘走的感觉简直太憋屈了,要不是这臭婆娘三番两次扒拉着家里的银钱不妨,他早就拿去买了油纸,现在和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的插秧了。
“呸!油纸那么贵,咱家可没银子!”
“你这臭婆娘,说的什么话?虽然你不去作坊上工没拿回来银子,但咱家什么时候缺那两吊钱了?”
“怎么不缺?你可别忘了,去年刚刚嫁了女儿,今年儿子还要去城里的书院读书呢,束修可不便宜。”
张叔听了自家婆娘的话,顿时愣住,“城里?咱家娃一直跟着容夫子读书挺好的,做什么要去城里?”
林婶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恨铁不成钢。
“你眼皮子怎么这么浅呢,京城里随随便便一家书院都比在上河村强,老头子,你可别坏咱儿子的好事,那学院可是女婿好不容易给找好的。”
“女婿女婿,你就知道什么事都找女婿,可别再给亲家添麻烦了,儿子毕竟是咱们老张家的。”
“嗐,你这老头儿,俺找女婿帮忙可是为了咱们老张家,你还怪起俺来了!”
她这女婿可是有银子着呢,附近的七里八乡谁家不羡慕老张家有个好女婿?
“哼,懒得跟你这臭婆娘说话。”
跟这臭婆娘简直是说不通。
张叔很是生气,抬眼再次望了望不远处热火朝天的人们,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扛起锄头便回了家。
殊不知这边两人议论着的老张家女婿,也在京城里一家不起眼的铺子里和伙计们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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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杂货铺里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这几日都没有客人上门。”
一家略显杂乱的铺子里,此时正站着一主一仆两人,说出这话的便是其中的小伙计,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下巴尖尖,一双三角眼叽里咕噜,看起来有些刻薄。
朱成贵拿着一摞厚厚的账本,越往后翻心中越烦躁,恼怒渐渐占据了他整张脸。
“怎么搞的?!这几个月来的盈利竟然不足之前的三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公子,最近这三个月以来光顾的客人一日比一日少,柜台上的东西也渐渐卖不动了。”
“铺子里那些经常来的老顾客呢?”
“老顾客说铺子里的东西还不如其他铺子里的好用,渐渐的也不来了。”
听了小厮的话,朱成贵的脸色更臭了,“怎么会这样,是我们铺子里的东西不好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卖的少?”
“有好几样呢公子,穿的用的几乎都有,最卖不动的就是肥皂了,最近几个月来可以说是一块也没卖出去。”